暗室裡沒有一絲光亮,即使努力睜大眼睛,仍是看不到任何東西。我摸索着,找到一個似牀的地方,裹緊葉痕那件白色衣袍,抱住雙腿,頭抵在膝蓋上。
那兩個姐姐說我與她們做了交易?田子弘?田子弘是誰?努力的想了許久仍是沒有絲毫印象。遺情谷是哪裡?我什麼時候又去了遺情谷?懶
爲什麼感覺記憶裡有些片段是空白的?我逃出鑄劍山莊怎麼會被上官景然抓了去?又爲了什麼要逃出鑄劍山莊?是爲了找奶奶嗎?可隱隱中有種不願離開鑄劍山莊的感覺。那又是什麼讓我如此難捨?是什麼要比奶奶還要重要?
越是想去探索,頭便愈加痛得欲裂,心頭也是一種難以遏止的撕痛,好似我忘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伴着那種空落的寂寞,漸漸的睏意襲來,整夜的勞頓奔走,讓我很快進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朦朧中隱約感到身體有東西叮咬的痛感,半睡半醒間不適的附上痛處,觸及到軟綿綿,肉滾滾的東西。頓時毛骨悚然,渾身神經緊繃,睏意全無。
“啊——!蟲子——!”我驚呼出聲,慌忙起身,才發現身上有許多類似的蟲子。
“啊——!”猛地衝出,不斷的跺腳大叫。腳底也踩到了軟綿綿的東西,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叫,漸出溫熱的液體。蟲
我慌忙的逃竄,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直接趴到地上,手正巧也觸到軟軟的,溫熱的,那讓我敏感的蟲子肉身。
“啊——!”顧及不上摔痛的膝蓋,忙反射性的彈跳起來。
我顫抖的站在地上,兩腿發軟,本能的抱住雙肩,頭深深的埋下,淚水噴涌而出。
“奶奶!我好怕!我不要和蟲子在一起!大冰山救我!”我哭喊着,心下不由一愣,怎麼又潛意識的喚出了大冰山這個名字?
蟲子蠕動的聲音清晰可聞,那黏黏的,粘連着摩擦地板的聲音,生生的刺進我的耳畔。它們在向我逼近,周圍滿滿的都是。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任由它們侵襲,我瘋狂的甩起長袍。
“滾開——!都滾開——!”聲嘶力竭的大喊着,試圖揮走沁滿心間的恐懼。
稍有鬆懈,頭變得沉重,恍若掉進一個深淵,正在急速下降。一聲悶響,頭上傳來碰撞的劇痛,有溫熱的液體溢出,刺鼻的血腥瀰漫。
那些蟲子好似嗅到了美食般,愈加活躍。加快了向我逼近的速度。
那徹骨的懼怕與對蟲子的敏感,已然撐不起無力的四肢。透體的絕望,無助擊毀我最後一絲意識……
鼻下人中穴處,傳來針扎的刺痛。恍惚間,有強光射進,腳步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卻是渾身無力,眼前發黑。
“不就是吸了點你的血嘛!至於暈倒嘛?”葉痕小心地拾起一條條,粗壯圓滾的紫紅色蟲子,寵溺的說“我的小寶貝,吃飽了沒有?”
“啊——!”待眼睛適應了光亮,看清了不大的暗室內滿地的蟲子,我渾身怵緊,本能的大喊出聲。
“別嚇壞我的寶貝!”葉痕怒目看我,嗔怪道。
我不禁乾嘔起來,一陣眩暈,接着是一片鋪天蓋地的黑暗,癱躺在地。
“死丫頭!別死啊——!”
葉痕的焦急的呼喊聲,被人抱起,嗅到清淺的藥草味……
朦朧中有人餵我吃下難聞的藥湯,爲我輸入一股有力的真氣……
不知昏睡了多久,睜開眼睛時,葉痕把玩着一個竹筒坐在牀頭。
眼角掃過周圍,昏暗的燭火照亮了光禿禿的暗室。我躺在這裡僅有的,硬邦邦的,木板牀上。
“體制還不是一般的差!才失了點血就昏睡一天一夜!”葉痕嘖嘖搖頭,撇撇嘴“嬌氣!”
我白他一眼看向別處,總感覺他的臉鬼魅般的邪氣,多看一秒都會污了我的眼。
“當年婆婆把小公主從皇宮中接出來,就是在這間暗室與易凡爲她解那名喚化骨的蠱毒!那蠱蟲在這世上僅有兩條,全都施在了小公主的體內。他們費了很大的勁,才從她的身體裡逼出來一條。後來易凡得知藍鳳兒死訊,一夜白髮,帶着兩歲的女兒隱居遺情谷!千毒門的掌門落到我的身上,那蠱蟲也便成了我的所有物!”葉痕悠悠的講着,品味的看着那隻竹筒。繼而轉頭看向我,臉上是盈盈的笑意“我可是一直都有好好的收着,打算尋個合適人選,試上一試!”
“你……你要幹什麼?”他笑得我心裡發毛,額上不禁滲出冷汗。
“試試你的血能不能解這蠱毒,可好?”葉痕臉上的笑容放大,狹長的眸子閃過異光“你應當感到榮幸纔是,一般人我還捨不得這個寶貝呢!”
“我不要!不要——!葉痕我何時得罪於你?緣何要這般的敵視我!”我一個軲轆翻身坐起,顫抖的抱緊雙腿,我不要再忍受那噁心的折磨,這輩子都不要!
“得罪我?倒是沒有!但你出賣了我最敬重的人!”葉痕陰狠的眯起眼睛,嘴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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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那麼貴還捨得砸我啊?我傷心了,,熱情被瘋長的雞蛋砸光,只想痛哭,寫手真的很不容易的說,喜歡我的親們,給我點動力,給我幾朵鮮花,唉~~!無語的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