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對不起……”
女人帶着抽噎的聲音在呼喚,蘇綺玉看不到那個人,只聽到聲音不停地在腦海裡迴盪着。
蘭竹啊蘭竹,你太傻了!
蘇綺玉不停地在追尋那個聲音,可是聲音的主人卻是無形的,根本就抓不住摸不着。
“公主,要救回我娘,只能先把上官瑞引出來,不管有多麼危險,我都一定要去!”
“蘭竹,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我不允許你去涉險!”
“公主,就算付出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救回我娘!”
“蘭竹,太危險了,你不能去啊……”
蘇綺玉拼命地奔跑,拼命的呼喚,可是那個聲音卻越來越飄渺,越來越虛幻。
傻蘭竹,爲了救孃親連性命也不顧,蘇綺玉越是阻攔,蘭竹去的決心越大,一時情急,劈昏了她,自己一個人單獨去涉險,蘇綺玉真怕,蘭竹萬一有個好歹,她該怎麼辦?一直以來,蘭竹對她的付出和保護讓她依賴着,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去涉險?
“蘭竹,蘭竹……”
蘇綺玉大叫一聲,從那個虛幻的世界裡面驚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自己躺在一張精緻的雕花大牀上,牀上的被褥也是新置辦的,摸上去很舒服,眼簾將房間內的家居擺設一掃而過,皆是精美成套的上好梨木製作而成。
這裡是哪兒?蘭竹呢?莫非蘭竹怕自己阻擾她去涉險,將她安置在某個安全的地方?
“蘭竹,蘭竹……”蘇綺玉坐在牀上對着外面呼喚着。
這時,從外面進來四個丫鬟打扮的人,站成兩排,一齊進來跪在蘇綺玉的牀沿下。“夫人,您有何吩咐?”其中一個丫鬟說道。
夫人?蘇綺玉覺得奇怪,問:“這裡是哪兒?”
“這……”丫鬟們面面相覷,露出爲難之色。
蘇綺玉也不是喜歡爲難別人的人,既然人家有口難言,於是便又道:“誰是這裡的主人?”
四人又不說話,只是低頭跪着,剛纔說話的那個丫鬟對着旁邊的丫鬟附耳幾句,然後那個丫鬟便出去了。
蘇綺玉想估計是去傳消息去了,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坐在牀上靜靜地等待着。
不一會兒,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急匆匆的趕來,一步一步就像踩在蘇綺玉的心上,讓她覺得壓抑,沉重,她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着門外。
上官瑞的出現讓蘇綺玉差點沒有嚇得從牀上滾下去,她怎會聯想到自己會落入上官瑞的手裡?
上次從他手上死裡逃生,那種心悸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看着眼前正興奮着步子邁向自己的男人,雖帶着半邊面具,遮住了他臉上的四分之一的面容,卻顯得更加神秘冷峻,銀色的面具絲毫沒有讓他臉上的皮膚暗沉失色,反而襯得更加白皙俊俏,配上一套灰白色的衣袍,走起路來衣抉飄飛,更加英俊瀟灑。
這是她印象中的上官瑞,翩翩君子,戰場上卻威猛無比,元朝多少深閨女子心嚮往之,可是如今,她看到這樣的他,會莫名的害怕,心顫抖得如置身寒冬深夜。
“玉兒,感覺好些了沒?”上官瑞走到牀前坐下,溫柔地語氣對着蘇綺玉問道。
蘇綺玉猛然睜眼,正好看到上官瑞一臉深情地低頭望着她。
下意識的就會去拉被子,心裡一陣亂跳,看着上官瑞溫潤如玉一般地低頭看她,她都覺得這個人危險極了。
“你將我抓到了哪裡?”蘇綺玉冷冰着臉問,身體卻往後縮。上一次,她被上官瑞用劍刺殺,那種後怕的感覺仍舊未散,他又想幹什麼?
“以後,這裡便是你我的家。”
他異常溫柔的語氣,對着蘇綺玉的驚恐露出一絲寵溺,伸手想去拂她額前的發,蘇綺玉下意識地避開了。
“你什麼意思?”蘇綺玉冷漠地道,儘量讓自己不顯示一絲絲的慌亂。
上官瑞緊緊地握着手,努力將臉上的怒容掩蓋在光鮮養眼的外表之下。“這裡離京城相差千里,就算你日夜兼程,恐怕也要五日。”
“你……”蘇綺玉氣得舌頭打結,她到底昏睡了多久,竟然被他抓到了這麼遠的地方?“上官瑞,你真卑鄙。”
上官瑞聞言卻輕聲一笑,如若不是知道他是卑鄙小人,蘇綺玉一定會覺得他的笑猶如和煦的太陽,可以溫暖她的心,但是現在,只會讓她覺得他的笑都掩藏着虛假和算計。
“如果能讓你留在我身邊,卑鄙點又如何?”上官瑞仍舊面帶笑容,眼裡的寵愛流露出對她的情義。
蘇綺玉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可以卑鄙無恥到他這種地步,每一次見到他,他都會將他的無恥本色發揮得淋漓盡致。
“上官瑞,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留在你身邊的。”蘇綺玉不管那麼多,她說走就走,雙腿已經放在牀下,彎身就打算去穿鞋。
上官瑞卻出手,再一次點了她的穴道。
她一動不動,暗恨一聲:“你……”卻只能用眼神殺死他。
上官瑞對她的冷漠已經達到了堅不可摧的承受能力,所以他不管蘇綺玉是多麼的不情願,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他將蘇綺玉橫抱着,蘇綺玉被他觸碰的那一瞬間,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上官瑞,你別碰我!”她急切地大吼。
上官瑞當做是耳旁風,繼續抱着她,將她又重新放在牀上。
在她背部墊了一牀棉絮,蘇綺玉終於依靠着被子也不用依賴他的支撐了。
“上官瑞,你到底想幹什麼?”蘇綺玉大怒,這個男人,邪惡的時候讓人厭惡,溫柔的時候,卻也付出百倍真心,可是,終究不是她想要的。
上官瑞眯着好看的眸子,脣輕啓,柔聲道:“以後,你不用再回夜瑾墨身邊,你只要好好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就夠了。”
“呸,上官瑞,你癡人說夢!”蘇綺玉不顧形象地吐了一口唾沫星子過去,上官瑞別過臉,他完美的側臉上沾了幾滴她的唾液,而他卻依舊彎着嘴角,輕咬着下脣,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