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風從柳樹從中襲來,蘇綺玉的情緒得以舒緩,這才發現,周圍的景色是那麼秀麗,迎面就可以看到一灣湖泊,岸邊的柳樹隨風飛揚,剛纔那抹清風,就是湖邊傳來的。
一掃剛纔夜瑾墨帶給她的傷痛,她慢慢的向前走,腳步有些虛浮無力,看着湖水那麼清澈,她的心也舒緩了。
站在岸邊,感受楊柳輕撫肩頭,微風拂面,她彎起嘴角,張開雙臂,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徹底地放鬆。
“你幹什麼?別做傻事!”
一聲急切慌張,蘇綺玉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聽到呼喚聲嚇了一跳,她猛然回頭,一張陌生卻放大的臉孔出現。
“你你你……”顯然蘇綺玉被面前這個急衝向自己的男人嚇了一跳,腳步一個不穩,踩到了岸邊的花泥,趄趔着就向後仰去。“啊啊……”蘇綺玉的腳已經浮起來了,感覺自己飛起來,她胡亂的手腳亂晃,企圖抓住一顆救命稻草。
“喂,你別亂動,別抓我……啊!”
最後的驚呼,完全淹沒在嘩啦的湖水裡。
一番垂死掙扎過後,蘇綺玉終於攀上了岸邊的大石頭。
“呼呼……”她大口喘氣,還好自己沒事,要知道她最怕水,要不是身邊這個人,恐怕自己已經命喪黃泉。
等等,她爲什麼要感謝他?明明是他害她落水。她氣憤地回頭,但見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如墨地髮絲如瀑布一般灑在肩頭,全身溼潤,有水滴順着他光滑的臉部肌膚滑落。
蘇綺玉咽咽口水,這個男人,有着精美的五官和恍若天人一般的氣質,特別是那雙鳳眼,狹長深沉,像幽暗的深潭一樣盡顯神秘,從沒想過男人擁有一雙風眸會不顯娘氣,而是覺得有些媚人。
“你在欣賞我?”名輕揚挑挑眉頭,顯得很自信。
蘇綺玉瞬間無語了,如果他不說話,蘇綺玉肯定覺得他就是一隻妖精,神秘得讓人有些嚮往,他過分的自信,突然地讓蘇綺玉有些無語。
“自戀,你快拉我上去。”蘇綺玉不被美男所惑,因爲在夜瑾墨身上得到了一個教訓,那就是,美男沒一個靠譜的。
名輕揚看了蘇綺玉一眼,只好聳聳肩自己先上岸,然後蹲下來將蘇綺玉拉上來。
上岸後,蘇綺玉全身溼潤,腳踩在溼透的鞋子裡一點都不舒服,想到自己剛纔還好好的,都是眼前這個人惹的禍,便來氣地問道:“你爲什麼推我?”
名輕揚皺眉,剛纔他看到夜瑾墨騎着馬來到這片湖泊剛好被他看到,兩人的爭吵他盡收眼底,等夜瑾墨走後,他發現她一個人落寞地向湖邊走去,以爲她要自殘便上來相救,卻被她直接拉進了湖裡變成了落湯雞,自己好心救人怎麼變成兇手了?
“你爲何要輕生?”他也問。
輕生?就是自殺吧!蘇綺玉撇撇嘴,虧他說得這麼隱晦,笑話,她怎麼會自殺?你丫才自殺!
不過這件事也是一個誤會,好歹人家是好心,蘇綺玉也就不打算追究落水的事情。
她覺得渾身都是水不舒服,便甩甩手,飛濺的水漬甩在了名輕揚的身上。
“額,那個……對不起!”蘇綺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
她站得離他遠一點繼續甩手,覺得不夠便加大幅度,這下除了甩手,甚至連臀部都動起來了。
“咳咳……”名輕揚將拳頭抵在脣部,假裝咳嗽提醒。她怎麼一點都不避諱?
蘇綺玉回頭,狐疑地看着她,道:“你感冒了?”不會吧,落水而已就感冒了?
“那個,何爲感冒?”名輕揚對這個詞不甚瞭解,以他第一反應應該是一種病,自己說不上醫術高明,也算是有些醫術,這病怎麼沒有聽說過。
蘇綺玉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便解釋:“我說的是風寒。”
名輕揚輕笑一聲。“這等小病,勞煩娘娘記掛了!”
“你認識我?”蘇綺玉疑問道,雖然這個人是美男,但卻是陌生人而且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讓她心裡戒備幾分。
“娘娘的大名,在下略有耳聞。”名輕揚輕聲說道,聲音清亮,如同天籟的聲音一般。
蘇綺玉一怔,仔細回味着他的聲音,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會在哪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呢?她仔細回想,順着聲音帶給她的深刻印象去想,突然反應過來,道:“你就是那晚在北宮門出現的人?”
名輕揚淡笑,一身溼漉卻掩蓋不了他的氣質非凡。“娘娘好記性,正是在下。”
蘇綺玉立馬沉下臉,這個人就是那晚夜瑾墨派來逼她知難而退的人,而剛纔夜瑾墨前腳剛走,他就出現了,會不會是夜瑾墨派來監視她的?
不管怎樣,她對他的好感頓時消失,就算是美男,大敵當前,怎能被誘惑?
“你叫什麼名字?”蘇綺玉問,語氣開始生疏,像是在和陌生人打招呼。
名輕揚彬彬有禮地回答:“在下名輕揚。”
“名揚天下,清揚婉兮,你的名字還真是奇怪。”蘇綺玉做出自己的一番評價,以示自己對於和夜瑾墨沾邊的人的一絲戲謔。
“娘娘爲何覺得奇怪,在下願洗耳恭聽。”名輕揚沒發現蘇綺玉言語中的敵意,問道。
蘇綺玉不客氣地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揚,此句形容公子再貼切不過,只可惜這個姓氏,平白讓你多了一絲名揚天下的霸氣決心,卻奈何容顏傾城,直教人覺得柔弱了幾分。”
名輕揚一聽,突然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蘇綺玉問,難道自己這解釋很好笑嗎?
名輕揚停止笑聲,說道:“娘娘見解得當,在下曾爲此柔弱傾城倍感苦惱,於是便改了一字,意思便不如娘娘所言了。”
“哦,是何字?”蘇綺玉也來了興趣。
“清太過純淨,多爲女子取名之用,在下改爲輕字,輕名,輕利,獨獨卻重情,重義。”
蘇綺玉看着名輕揚眉飛色舞地爲自己的名字解釋一番,那份天然的純粹,儼如他貌美傾城之資,都讓人覺得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