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弄死?”茅瑞奇怪的問道。
三長老的生命氣息雖然微弱,卻還有一口氣在。
以茅瑞的瞭解,茅震天應該不是這種心慈手軟之人才對。
“我也想啊。”茅震天有點無奈的說道。
“嗯?”
聽到茅震天這麼說,茅瑞眼神閃動,心中有了猜測。
在茅族,能改變茅震天決定的人,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茅震天的爺爺,茅一鴻。
“哼。”一聲冷哼,從空中傳出,恐怖的威壓隨之降臨。
交戰雙方,無一不被這威壓壓迫的行動艱難,意志差點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茅瑞經脈俱斷,從天才修士淪爲普通凡人,還要承受化骨時的痛苦,和業火不間斷的焚燒,意志不可喂不強大。
再加上強悍的肉身,在這威壓之下,倒是沒受多大影響。
擡頭看向半空,散發出威壓的地方,那裡正有一道身影凌空站立。
‘果然’茅瑞在心中暗道。
凌空站立的身影,正是茅一鴻。
茅一鴻此刻面色陰沉,伸出一隻手往下一拍。
頓時有三人身體爆開,化爲一灘血霧,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此三人,無視族規,擊殺同族,當衆處死。”瞬殺三人,茅一鴻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冷漠的說道。
三人中,兩人是三長老一方的,一人是旁系之人,都在剛纔的戰鬥中擊殺過對方。
“其餘人等,還站在這作甚,也想領罰?”茅一鴻繼續說道。
衆人互相觀望片刻,三長老一方開始有人退去。
茅瑞眼神閃了閃,當着茅一鴻的面,對着茅哲神識傳音道:“暗黑屬性的術法,多爲詛咒一類,你在二兒子身上施展幾個,讓他下半輩子在牀上度過。”
茅哲神色一僵,偷眼看了看茅一鴻,朝着被茅浩錘暈過去的二兒子走了幾步。
再次看了看茅一鴻,手緩緩的搭在二兒子身上,默唸咒語,用及其隱晦的方式,將一股股帶有詛咒氣息的暗黑屬性靈力,渡入二兒子體內。
鬆手時,再次瞄了茅一鴻一眼。
茅浩雖不知茅哲在幹什麼,但看那表情,也能猜到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有點緊張的瞅了瞅茅一鴻。
茅瑞自己,在傳音之後,不動聲色的向着三長老靠近。
踩着三長老的金紅色骸骨,在茅一鴻出現的時候,茅震天就已經操控着它回到了身邊。
被打成重傷,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三長老,此刻正仰面向天的躺在地上喘息。
突然天色一暗,臉部被一個人的陰影籠罩在內。
隨之,三長老感到腹部傳來強烈的壓迫感,被人用腳踩住。
腳上傳來的大力,讓三長老感覺腹部翻涌,十分難受。
更令三長老感到恐怖的是,還有一股靈氣,隨着大力,從腳底傳入了他的體內。
三長老想要將這股外來的靈氣祛除,卻因自身傷勢太重,連自身的靈力都無法凝聚。
只能眼睜睜的通過內視,看着這股外來的靈氣,將其丹田毀去。
“啊~~”
三長老在丹田被毀去的瞬間,上半身猛的仰起,發出一聲滿是絕望的慘叫。
也是在這個時候,三長老看清了踩住他腹部,毀去他丹田之人的相貌。
那是一張平凡的年輕面容,除了嘴巴比之常人稍大以外,再也找不出任何一個明顯的特徵。
這模樣,三長老自然認識,整個事件都是由這青年引起的,調查到的資料上,就有此人的畫像。
‘是他,茅瑞...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平凡的人,毀了我們一家?’
這是三長老心中最後的一個想法。
隨之,一翻白眼,剛仰起的上半身,軟軟的倒了下去。
昏迷過去的三張老,眼角有一絲淚光。
這絲眼淚,不知是因爲丹田被毀,修爲被廢而出現,還是因爲悔恨招惹了茅瑞而出現。
三長老的那聲慘叫,在這寂靜的時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場的,除了陣法中的茅家之人外,基本上都是築基以上的修士。自然能夠輕易感應出,三長老的正在靈力急速流逝,顯然是被廢去了修爲。
不同的人臉上露出不同的表情。
有憤怒的,欣喜的,惋惜的,焦急的,種種。
“爲何廢人修爲?”半空中的茅一鴻怒喝道。
見茅一鴻沒有立即動手,反而是對他進行問罪,茅瑞心中明亮,裝出一副愧疚的表情,略帶慌張的說道:“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死了人,我...我有點害怕,沒注意到這裡有個人。”
“哼,多說無益,你隨我走一趟,其他人都給我老實點。”
茅一鴻冷哼,靈力化手,一把抓向茅瑞。
茅瑞也不反抗,任憑茅一鴻將自己抓住,向着茅族某處飛去。
“主人...二少爺他...”常白來到茅一鴻身邊,猶豫着說道。
茅震天凝視茅一鴻和茅瑞離去的方向,好半晌後,才說道:“無妨,不會有事的。”
茅一鴻抓着茅瑞,來到了茅族議事殿,揮手關上大門,將茅瑞仍在地上。自己則坐到到點首位之上,滿臉陰沉的看着茅瑞,一語不發。
被茅一鴻抓住,又被摔到地上的茅瑞,並沒有受傷。
也不站起來,就那麼坐在地上,隨意的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拿出一包香菸,手指在煙盒上點了兩下,將一根香菸震出半截。
拿着煙盒的手伸直,將震出的那根香菸對向茅一鴻,問道:“高祖抽菸嗎?”
“沒味道,不抽。”茅一鴻拿出一杆長煙鬥,放入菸草,打上火,抽了一口說道。
茅瑞縮回伸出的手,將那根震出半截的煙叼在嘴上。
議事殿中一老一少,在煙霧繚繞中,大眼瞪着小眼,誰也沒有說話。
當茅瑞香菸燃了過半後,茅一鴻誰先打破了沉默:“小子,你廢去族中長老的修爲,知不知罪?”
“呼”茅瑞吐了口煙,漫不/經心的說道:“若要施罰,在衆人面前您就出手了,將我帶到這來,擺明了不會罰我。”
抽了口煙,茅瑞繼續說道:“既然不罰,何罪之有?”
“說告訴你,將你帶到此地就是不罰?此地有一地下密室,等會就讓你進去面壁思過。”
“哦。”茅瑞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抽菸。
茅一鴻想到了許多可能,唯獨沒想到茅瑞會有這種表現,眉梢輕微的挑了挑。
茅一鴻正欲在說些什麼,茅瑞突然到:“對了高祖,海底遺蹟中的那把鑰匙,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取?”
“月底就去,問這作何?”
“哦,沒什麼。”
茅一鴻眉梢再次挑了挑,說道:“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恩~”茅瑞想了想說道:“有,高祖你上次在遺蹟之外,目露紅芒,看到了遺蹟之內那巨獸的動作。”
“這算是靈目法門吧?能不能教教我,我在藏書閣裡找過,沒找到。”
當時茅瑞就眼饞上了茅一鴻的靈目法門,本以爲來到茅族就能學到。誰知在藏書閣裡翻了個遍,茅瑞都沒有找到這項法門。這才親自向茅一鴻詢問。
“那只是血法的一項運用,只要將血法第一層修煉到一定程度,誰都可以運用,根本就算不上法門,在藏書閣中自然找不到。”茅一鴻也不藏私,直接說了出來。
茅瑞問道:“怎麼做?”
“將血液注入到眼中即可。”
“現在還有什麼問題沒?”
“沒了,謝謝高祖。”
“那就下去吧。”
茅一鴻打了個響指,茅瑞身下的地面裂開,露出一個圓形坑洞,洞內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茅瑞眨了眨眼,‘咻’的一聲,掉了下去。
地面癒合,坑洞消失,恢復原樣。
“這小子你怎麼看?”茅一鴻出聲問道。
茅撼地的身影憑空顯現,對着茅一鴻恭敬一拜之後,說道:“修爲雖然低了點只有練氣圓滿,但肉身之力極強,對付築基初期的修士完全可以碾壓。再配合術法以及法器,遇上築基中期的修士估計也能佔據上風。”
“心性方面呢?”茅一鴻問道。
茅撼地:“在您的威壓下,沒有產生動搖,說明意志堅定;毫不猶豫的擊殺老三長子,並廢去老三修爲,證明他殺伐果斷;被您抓來,卻依舊平淡對待,說明遇事冷靜,此等心性,乃是極佳。”
“不錯。”茅一鴻點了點頭。
“就是有一點令我不解。”茅撼地說道。
“直說。”
“我不明白,他爲何要詢問你何時去取鑰匙。”
茅一鴻笑了笑,說道:“這就是他的機靈所在了。”
見到茅撼地疑惑的看着他,茅一鴻繼續說道:“他這是在試探什麼時候能破開密室出來呢。”
“這怎麼可能,此地密室的陣法,有金丹修士在附近修煉,憑他的修爲,根本破不開陣法。”
“所以他要問詢我何時去取鑰匙,畢竟遺蹟中巨獸的實力他是見識過的。”茅一鴻笑着拍了拍茅撼地的肩膀,消失在議事殿中。
茅撼地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茅瑞知道遺蹟中的鑰匙很重要,茅一鴻是必定會拿到手的。
而巨獸守護着鑰匙,憑茅一鴻一人,無法對付,必須要着急族中高手纔有可能。
到時,族中金丹期修士稀缺,留在族中的金丹修士都去守護一些要地,對於這一處作用不大的密室,頂多派個築基修士看守。
對付築基修士,茅瑞自然有機會脫逃。
茅撼地笑着搖了搖頭,也消失在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