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和始夢寒之間經過一番笑裡藏刀的友善對話,已經開始兩人之間對決。
始夢寒素手撫琴,一層層蘊含強大殺了的音波呈現月弧型激射像艾菲。
艾菲周身兩條長鞭自行飛舞,盡數將音波抵擋,雙眼七彩光芒閃爍,致人於迷幻中。
始夢寒雙眼出現迷離,已是陷入艾菲幻術,撫琴之手不要慢了好幾拍,慢雖慢點卻並未停止。
有鮮血從艾菲耳中流出,順着下顎滑到下巴,最終滴落在衣襟。
顯然艾菲能夠阻擋古琴散發的音波,並用長鞭抽碎,可那聲音猶在,並不是那麼好應對的。
始夢寒也有鮮血從嘴角溢出,不知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麼,同樣受了傷。
“難怪說最毒婦人心,這羣女人可真夠陰險的。”茅瑞搖頭晃腦,突然說道。
江興還沒從不思議中回過神來,聞言不解望向茅瑞,可能是知道了茅瑞身份緣故,覺得兩人差距太大,想問又沒開口。
“場上不少女修已在暗中蓄勢,一旦場上二人出現巨大頹勢,會有一羣人蜂擁而上對着兩人圍而攻之。嘖嘖,女人果然是最不講理的生物,光明正大的擂臺挑戰,旁觀之人居然想要做出如此卑鄙手段,問題是不止一兩個,而是一羣女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如此做。可怕可怕真可怕。”茅瑞看了眼江興,開口說道。
這種事情換在幾個男修之間的爭鬥,除非有着深仇大恨,否則絕對不會有人在正經挑戰中做出這麼下作的舉動。
只能說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那...爲何場中兩人不停手呢?是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異動?”江興仔細感應一衆女修狀態,確實隱約從好幾個女修身上感應到陰晦且充滿殺意的靈力波動感到,仍是不解。
“兩人自然察覺到了,沒有辦法停手而已。不管是音波還是幻術,兩者根本就是神識,神識之間的爭鬥最怕遇到旗鼓相當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的情況。一旦遇上則是一場艱難的消耗戰,必須持續到底,因爲這個時候最是退不得,你這邊稍稍有所退卻,對方趁勢猛攻,落了下風可就永遠回不到先前那種膠着狀態,只會是一面倒,等死而已。”
茅瑞這麼一說,江興頓時就明白了,之所以看不清形勢,只是自身進階太低,無法瞭解到對戰具體情況罷了,畢竟不是每一個修士都像茅瑞那樣對修真常識一知半解。
茅瑞眼睛猛地一亮,瞬間在自己和江興面前佈置了好幾層空間壁,低聲道:“來了。”
也是在茅瑞說話的同時,不少修士要麼如茅瑞這般待在原地佈下防禦手段,防禦手段不強的索性遠離。
只有少數人既不防禦也不遠離。
而這少數人中,一半是自身修爲低,看不清戰況根本不明白即將會發生什麼之人,另一半則是一羣出手的鶯鶯燕燕。
始夢寒琴絃繃斷兩根,艾菲兩根長鞭有一根爆裂。兩人臉色蒼白,一同嘔出大口鮮血。
估計是兩人暗中約好,同時收手,雖然受了不小反噬,總好過繼續下去來個同歸於盡。不過雖然及時止住,可接下來還有更兇險的事情等着兩人,現在高興爲時過早。
也就在兩人嘔血瞬間,劍光、幻術、符籙、術法...共計十餘道強大攻擊向着兩人落下,每一道攻擊都抱着殺死兩人的目的,威勢強的驚人。
靈氣瞬間絮亂到狂暴,擂臺附近颳起了一陣靈力風暴。
且不說兩個目標如何了,反正那些看不清形勢既沒有防禦也沒有遠遁之人,好一點的被打成重傷,艱難的在靈力風暴中存活。更嚴重的眨眼間被殺,連完整屍體都沒留下。
江興不斷晃動,腳下雲朵在第一時間被震散,若不是茅瑞即使出手抓住他衣領沒有掉下去,這會也和其他人好不到哪去。
望着身邊這位抓着他衣領的同齡人,原先眼中的佩服已經悄然轉爲崇拜以及感激。在暴風中除了身上大袍被吹得獵獵作響,身形沒有一絲晃動,簡直穩如泰山,就連腳下雲朵都沒有任何消散跡象。
江興很慶幸自己在不經意間說出了那番恭維話,估計沒有那番話語,茅瑞未必會伸出手拉他一把。
茅瑞眼中紅芒閃動,盯着風暴中心看,除了能看出其中依舊有幾道曼妙身影在相互戰鬥,在外圍也看不出個具體,除非闖入其中從傍觀者變成當事人。
至於神識在這個時候是萬萬沒有用處的,靈力如此狂暴,恐怕神識剛一離體就會被攪碎,哪怕茅瑞的神識強度達到金丹期也不列外。
等到暴風減緩,靈氣趨於相對安穩,茅瑞這纔看清場中情況。
令人意外的是,艾菲和始夢寒兩人居然還活着,要知道被波及的無辜之人都死了好幾個,而兩個攻擊目標能夠活下來是有多麼困難。
始夢寒那架古琴已經不見,地上可以看到幾塊古琴碎片,蘊含着淡淡法寶氣息。始夢寒能夠活下來多虧了這架內部藏有幾塊法寶殘片的古琴了。
艾菲雖然也活了下來,卻渾身浴血,衣裳都剩不下多少,要不是已經血肉模糊沒什麼好看的了,此刻已經藏不住春光。
兩人沒有過多逗留,都是施展秘術,一個遁入地底,一個化作血光,各自朝不同方向逃離。
也沒人去追趕,這麼大動靜必定引起軍方高層注意,這個時候再敢行兇也太不把軍方放在眼裡了。
場中其實還有幾個女修在進行混戰,大部分以演戲爲主,沒幾個出全力的。
都在等,等待軍方的人出面來提她們收拾這個爛攤子。
倒是有兩女之間的戰鬥比較激烈,還有點看頭。
一個是紅菱,一個是柳依依,劍氣縱橫,幻術耀眼。
幾個已經在演戲的女修都自覺遠離兩人,免得被捲入激戰。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暴風都已經消散,軍方的人至今還未露面。
“喂,你還要讓我拎多久?給我自己站好。”茅瑞抖了抖手臂,對江興道。
江興連忙凝聚雲朵,茅瑞也是放開他的衣領。
江興依舊站在茅瑞身邊,這個時候讓江興獨自離開他是不敢的,只有待在茅瑞身邊才能感到安全。
茅瑞看了眼遠處,不少修士正在從其他地方被此地動靜吸引,從而趕來。衆多修士中有孔澄泓、賀風、金濤三位盟友。
感應到正在靠近的三人,茅瑞眼中冷芒一閃過,是個展開計劃不錯的時間。
“自己跑遠點,跟在我身邊只會讓你死的更快。”茅瑞說了一聲,不再理會江興。
江興二話不說,遠遠遁去,打算直接回營地。熱鬧雖好看可也要有命看才行。
“柳依依你瘋了嗎?”場中傳來紅菱氣急敗壞的嬌喝聲。
原來隨着風暴散去,柳依依持劍近身,對着紅菱發起更爲猛烈攻勢,被近身的紅菱施展不開手腳,只能狼狽躲閃。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哪怕你能殺了我自己也要少半條命,其他幾個在那裝模作樣的也不會放過你。”紅菱一邊躲閃,一邊怒吼着。
柳依依一言不發,長劍劃過在紅菱胳膊上留下一條紅色傷疤,自身也被紅菱一個小術法打中,完全以傷換傷。
茅瑞也是有點納悶,柳依依和紅菱應該沒有直接仇恨纔對,爲何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真是的,老子難道睡個好覺,就被你們吵醒,都給老子住手。”一名軍方高層出現在擂臺上空,打着哈欠懶洋洋道。
茅瑞不用去看,也不用神識,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除了初來邊境交給茅瑞一塊戰功令的那位很不靠譜的副官,還能是誰?整個軍方都找不出一個比他更不着調的傢伙了。
沒辦法,第一印象太過深刻,在茅瑞眼中這位副官就是個不着調的傢伙。
言語中蘊含着一股威壓,只針對還在交戰幾人,令她們不得不收手。
“死了一堆人,都是自己本事不濟被人家餘波弄死的,不算主動殺人,只能說這些人死了活該。”副官懶洋洋的掃了眼戰場,懶洋洋的說道。
彷彿就這麼一句話要用去副官全身氣力一樣,休息了片刻才繼續以懶洋洋的口氣說道:“畢竟是造成了這場禍事,樣子上的懲罰還是該有的,出手的十九個...娘們,一人扣去兩萬戰功,自己認罰去。”
“兩個跑掉的娘們也有錯,一人罰一萬戰功,你過去收取。”副官對一名跟來的軍將命令道。
“三天內有人沒主動交戰功的直接打殺,戰功不足沒關係,可以倒扣,還乾淨了纔可離開邊境。”
打了個哈欠,副官繼續說道:“至於死了人的宗門,要是對我的判決不滿,來找我...上司去理論,別來找我,我嫌煩。”
說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飄着離開。
果然很不靠譜,胡亂處理一番不說,還要廖勇給他收拾爛攤子,真不明白廖勇怎麼會選這麼個傢伙當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