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情債

秦卓回到巫神宗之後,巫神宗的一切事務還是照舊進行。秦卓並沒有干預巫神宗的事情,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個人躲在靜室之中修行。

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又有麻煩的事情找上門來了。這日,秦卓正像往常一樣打坐,門外弟子來報,通天教主的弟子無當聖母前來拜訪。

無當聖母本來就是截教之中有數的高手,當年封神大戰之後,截教差不多滅教,教中弟子幾乎死傷殆盡,僥倖逃過一劫的無當聖母,也是一直避世隱居,不問外事。不過,以她的分身和地位,她成爲了截教剩餘弟子之中的爲首者。

當年秦卓進入崑崙的時候,因爲殺死天帝之子,遭到闡教衆多高手圍攻。無當聖母及時出現,也算是幫了秦卓一次。更何況,秦卓前不久才得了通天教主的一個大好處,對通天教主這位弟子,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於是,秦卓親自出門迎接,將無當聖母迎入了靜室之中。

秦卓客熱情的說道:“聖母這樣的高人來訪,真是讓巫神宗蓬篳生輝啊。”

無當聖母客氣的說道:“秦先生客氣了,聽聞秦先生已經成就祖巫之身,在三界之中,也算是頂級的存在了。”

聽到這裡,秦卓就知道,通天教主肯定將自己成就祖巫之事,告訴了他的這位弟子。秦卓的態度越發客氣了,“在下能夠有此成就,還是多虧了通天前輩出手相助。如果沒有通天前輩,在下可能會成爲史上最短命的祖巫,剛剛成就祖巫之身,就被元始天尊給滅了。”

聽秦卓提到元始天尊,無當聖母臉上立即出現了幾絲怒意。顯然對這位闡教的聖人結怨很深,她說道:“我這位師伯,雖然是一教之主。聖人之身,可老是愛幹一些欺負晚輩的事情。他這樣以大欺小,也不怕辱沒了他的身份。秦先生能夠逃過這一劫,也是秦先生自己的機會……”

說話間,秦卓將無當聖母迎入靜室之中,雙方落座之後,寒暄了幾句,無當聖母也不再廢話。直接進入了正題了。”我在師尊那裡聽說了秦先生的事蹟,想到秦先生與我截教的友誼。因此,不請自來,厚着臉皮,想請秦先生幫一個忙。”

秦卓心裡暗道:來了,世上果然沒有白吃地午餐,自己得了通天教主一個天大的好處,欠下了這麼大一份人情。現在,就是還這個人情債的時候了。

秦卓心裡想法不少,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他笑着說道:“還不提通天教主對我的大恩大德。聖母當年在崑崙之中就幫過我。我這個人歷來都是知恩圖報。聖母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還說什麼幫忙不幫忙這種見外的話。”

秦卓的爽快讓無當聖母心中好感大生,她也就不再客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秦先生也知道,當年封神大戰,由於兩位師伯偏心,聯手算計家師,所以我們截教一脈幾乎滅亡。有許多地門人弟子,都遭了大劫,至今不得解脫。”

對於無當聖母說的這件事情,秦卓也還是比較清楚的。當初封神大戰的時候,三教共同定下了封神榜。在封神大戰之中身隕的三教弟子,剩下的唯一一點真靈。都被吸入封神榜之內。名義上說的好聽,是被封爲天庭正神。實際上,不過是失去自由之身,被人奴役,老老實實的爲天庭打工。

本來定下封神榜的本意,是爲了消弭當時的天地大劫,同時也是爲了扶植天庭,爲天庭輸送一批有生力量。可惜地是,由於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二人地合謀。讓通天教主吃了大虧,搞得上榜的大多數都是截教弟子。不少身爲大羅金仙的截教精英,就此前途盡失,淪落不堪。

通天教主本來就頗爲護短,心高氣傲地他哪裡吃了這樣大虧,哪裡能夠容忍。於是,通天教主敗下了誅仙劍陣,非要給元始天尊一個好看。

本來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聯手,實力就已經超過通天教主,而此時西方教的兩位教主,阿彌陀佛和準提道人,也趁火打劫,參和進來。通天教主再是厲害,以一人之力,也絕對無法抵住四位聖人。大敗的通天教主元氣大傷,顏面盡失,就此以後,在金鰲島碧遊宮之中閉門不出。

知道這段歷史的秦卓,試探着問道:“聖母的意思……”

無當聖母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想請秦先生幫助我截教門下脫困。”

無當聖母話剛出口,秦卓就是滿臉的苦笑,“聖母不是在開玩笑吧,截教精英的真靈都被拘於封神榜之上,不得解脫。如果要幫他們脫困,一方面要毀掉封神榜,另一方面還要有大神通,可以保住他們的真靈不失。不說別的,單說那封神榜,乃是幾位教主共同所立,這等的神器,可不是我這種微末地實力,能夠損傷分毫的。”

秦卓心裡是真的感到有幾分惶恐,膽大包天如他,也不敢打封神榜的主意。雖然說幾位聖人相約不再過問三界之事,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對封神榜做了什麼,肯定會被幾位聖人轟殺成渣的,這點覺悟,秦卓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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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毀掉封神榜,除非是通天前輩親自出手,以他聖人級別的實力,才能做到。”秦卓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通天教主真的要叫自己去送死,那自己可顧不上什麼人情不人情了,他如此想道。

無當聖母笑了笑,“秦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叫你現在就去幫助我地同門脫困。我相信以秦先生的資質,一身成就絕對不止於此。等秦先生日後修爲大進,有了足夠的把握,再去做此事不遲。

秦卓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讓自己馬上去碰封神榜,那就一切都好說。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至於這個日後到底是什麼時候,那就說不清楚了。可以說一千年。

也可以是一萬年,甚至更久。

無當聖母也是聰明人,彷彿知道秦卓心中所想。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有三個師弟,分別叫做虯首仙、靈牙仙、金光仙。他們三人也在封神大戰之中遭劫,雖然保住了一條小命,沒有上封神榜。但是被人收爲坐騎,受盡了奇恥大辱。丟盡了我們截教的顏面。每當想到此事,不但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忿忿不平,就連師尊也是臉上無光。”

“我截教門下,受到如此屈辱,實在是不可容忍。但是師尊因爲當年戰敗,約束我等門下弟子。我等也不好違背師命,助這三位師弟脫離苦海。”

秦卓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無當聖母的話。這件事情,在三界之中,可以說是人盡皆知。截教門人弟子。被闡教門人弟子收爲坐騎。

的確是太過分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闡教弟子如此倒行逆施,的確是人神共憤。這件事情。就讓我爲通天前輩效勞吧。”

秦卓這麼爽快地答應下來,心裡非常的清楚。自己做了這件事情,就相當於交了投名狀,是完完全全被綁上了截教的戰車。不過,以自己目前的處境,有了元始天尊這樣的大敵,也的確需要一個聖人來暫時作爲靠山。

同時,秦卓心裡也在暗暗警惕。天地大劫即將來臨,通天教主也是不甘寂寞,在暗地裡面搞了不少的小動作。看來。這次他是要有冤抱冤,有仇報仇,準備一雪上次的奇恥大辱。

無當聖母對秦卓如此識相,非常地滿意。既然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和秦卓寒暄了幾句,就主動告辭了。

送走無當聖母以後,秦卓就開始準備起來。既然自己答應了人家,當然要把這件事情完成的漂漂亮亮,不能讓人看輕了自己。對於當年這件事情。早就傳遍了三界,秦卓也早有耳聞。

金光仙、靈牙仙、虯首仙三人,都是異類得道,拜在通天教主門下。在封神大戰之中戰敗之後,被元始天尊的弟子慈航道人等收爲坐騎。後來,這三位弟子離開截教,投入佛門,成爲了佛門的觀世音菩薩、普賢菩薩、文珠菩薩。

秦卓思索片刻,就立即離開巫神宗,向着南海方向飛去。他選擇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觀世音菩薩,說起來,秦卓和這位菩薩可是有着舊怨。秦卓當初滅殺了對方在地界的道統,將對方一手創立的普陀派徹底毀滅了。

天界的大洋同樣是無邊無際,分爲東南西北四海。觀世音菩薩的道場南海紫竹林就位於南海之中,他平日裡除了偶爾前往佛界,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這裡。

此時,南海紫竹林之中可以說是非常熱鬧,好幾位菩薩、羅漢都聯袂前來拜訪。原來,天地大劫即將來臨,三界之中一些道行不弱地高人,都勉強有所察覺。觀世音菩薩昔日出身闡教,道行本來就不弱,修煉佛門大法之後,兼修佛道兩家之長,神通更大。他算出天地大劫地一些端倪之後,就邀請了幾位交好的菩薩,前來共同商討此事。

文珠菩薩和普賢菩薩和觀世音菩薩都是出身闡教,後來因爲在封神大戰之中被削去頭上三花,閉了腹中五氣,見識過神妙無比的佛門大法之後,才投入了佛門。所以三位菩薩一直都是互相關照,關係一向不錯。此次聚會,三位菩薩,以及他們投入佛門之中後拉攏地一批菩薩、羅漢,都來到了這裡。

一羣人在紫竹林之中坐在一起,紛紛商量起來。

對於天地大劫這等可怕的劫數,大家都是顧忌不已,生怕自己應劫身亡。他們一起商量的題目,就是如何安全的渡過這次劫數。

觀世音菩薩他們都是親身領教到天地大劫的厲害的,遠的不說,單是上次封神大戰的時候,截教無數高人,修爲通天,神通廣大,但是劫數到來,還是沒有一點還手之力,落得了一個悽慘的下場。所以,沒有一個人膽敢小瞧這次的劫數。

不過,以這些人地見識和層次,就算聚在一起商量。又能商量出一個什麼結果來。無用的廢話說了一大堆,一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

看見這種情況,觀世音菩薩心裡突然生起一絲悔意。自己當初覺得元始天尊傳授的法門修行過慢,爲了佛門大法,投入了佛門之中。看來,這個選擇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啊。

在元始天尊門下,就算是劫數到來,有聖人在後面撐腰。結果都不算太過難看。但是自從投入佛門之後,自己一直得不到佛門高層真正的信任。相信到了天地大劫地時候,阿彌陀佛還是會先顧自己的親信弟子的。

文珠菩薩和普賢菩薩,都有着和觀世音菩薩差不多地想法。他們的臉色都不是非常的好看,心裡更是憂心重重。

一直是觀世音菩薩附庸的龍女菩薩,看見幾位菩薩的臉色,自己心裡地事情也不好說出來了。

這個龍女菩薩,本來是南海龍王之女。後來投入觀世音菩薩門下,苦修多年,終於得成菩薩正果。有了這層關係。四海龍族和佛門的關係不錯。尤其是有事的時候。更是能夠得到觀世音菩薩的直接支持。

現在,龍族內戰正是激烈的時候。面對咄咄逼人的龍帝,龍女菩薩還準備趁這次幾位菩薩聚會。請求幾位菩薩共同出手相助四海龍王一方。可是現在場中氣氛不好,她也就不好開口了。

正當幾位菩薩各懷心思,都在那裡沉默不語的時候,真正的煞星殺上門來了。

對此時的秦卓而言,遙遠的距離也不過是轉瞬既至。從他離開巫神宗到來到南海紫竹林,不過是短短地一段時間。

南海紫竹林作爲觀世音菩薩地道場,防禦措施弄得不錯。一層紫色的光罩,將整座紫竹林都牢牢的籠罩住了。

秦卓張開大嘴,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只見紫竹林上空,好像颳起了一陣強烈的颶風。那層紫色的防禦光罩。就好像一張薄紙一樣,輕易就被撕碎了。強大的颶風吹入紫竹林內部,將裡面的一切弄得七零八落,整個地方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建築倒塌,竹林消失,滿地都是巨大的裂縫。

幾位菩薩的反應都不算太慢,當知道紫竹林遭到外敵入侵之後,她們就以最快速度趕到了這裡。

像秦卓這樣的大名人,很快就被幾位菩薩認出了身份。作爲地主的觀世音菩薩怒氣衝衝地喝道:“大巫秦卓。我沒有找你算賬,你居然主動打上門來,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看來,秦卓成就祖巫之身的消息,還沒有傳入這幫人耳中。否則,面對祖巫,他們早就作鳥獸散了,那裡還敢和秦卓叫陣。

秦卓也懶得同這幫傢伙多說,反正以自己祖巫的實力,輕易就可以收拾掉他們。拿下他們之後,再去救出三位截教的倒黴鬼。

秦卓眼睛在場中一掃,他認出了普賢菩薩和文珠菩薩來。他心裡暗道: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這次將他們一網打盡,自己也少跑許多冤枉路。

連祖巫法身秦卓都懶得施展,他心念一動,空中立即出現了一隻由真氣凝聚成的大手,狠狠的向着地上的諸位菩薩抓去。

一位投靠文珠菩薩的低階菩薩,大概是佛門地護法之類的。他一挺手中的金剛杵,就迎向了這隻大手。

秦卓嘴裡喝道:“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話音未落,那隻大手前進的速度加快了幾分,幾乎立即就抓到了那位菩薩身上。

那名菩薩迎上大手的金剛杵,就好像一根筷子一樣折斷了。那隻大手毫無阻礙的抓到了他的身上。幾乎是金剛不壞的菩薩金身,被撕成了碎片,金色的血液漫天飛舞。

看見敵人出手有如此威勢,場中衆人一個個臉色大變。他們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那隻抓死敵人的大手,飛速的抓向了他們。

這隻由真氣凝聚成的大手,比真人的雙手還要靈活百倍,擁有的力量更是打得不可思議。那些投靠觀世音菩薩他們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菩薩羅漢,面對如此兇悍的一隻巨手,幾乎沒有什麼抵擋之力,就被一一抓死了。

其中修爲最爲精深的龍女菩薩,情急之下,顯出了自己的龍族真身。一條身長超過百米的藍色巨龍,在空中張牙舞爪,急速的閃避着那隻大手的抓擊。

秦卓就好像貓戲老鼠一樣,嘴裡說道:“這隻小泥鰍還有點意思。”那隻大手在空中飛速舞動幾下,就在龍身之上抓出了滿身的傷痕。

不過片刻功夫,秦卓就感到意興闌珊了。隨着他的心意,那隻大手就好像蒼蠅拍一樣,狠狠的拍向了龍女菩薩化出的巨龍。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響起,被大手拍中的後半截龍身,立即化作了一堆碎肉。無數的龍血就好像傾盆大雨一樣,從空中落了下來。前面半截龍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這位龍女菩薩是死是活。

趁着秦卓殺戮其他人的時候,觀世音菩薩、文珠菩薩、普賢菩薩,將自己的坐騎召喚到了身邊。他們的坐騎分別是金毛狙、青獅、白象。

這三隻坐騎都是截教仙人所化,功力幾乎不在三位菩薩之下。被他們用秘法禁制之後,成了他們最爲得力的打手。

三位菩薩都紛紛取出一柄寶劍,嘴中念動咒語,驅使着這三頭坐騎,向着秦卓衝去。

金毛狙他們嘴中發出不甘心的嚎叫,但是由於元神被別人用秘法禁制,迫不得已之下,只有乖乖的被作爲戰鬥工具,撲向了空中的秦卓。

金毛狙仰天怒吼一聲,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飛速向着秦卓的身邊蔓延。金毛狙的吼聲,就是他最爲厲害的殺敵手段。

青獅和白象的身體都飛速的膨脹,變得猶如小山一般。這種法天相地的神通,他們使出來就如喝水一般的自然。

看見這三頭異獸撲來,秦卓不驚反喜,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爲了他們。如果不是不願傷害到他們,以秦卓的實力,只需輕輕一擡手,就能將他們化爲齏粉。

金毛狙的吼聲,對秦卓一點影響都沒有。秦卓嘴中輕喝一聲,“定。”三隻正欲撲向他的異獸,動作立即定格,變得好像雕像一般,在空中被牢牢定住了。

秦卓大手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三隻異獸罩住,他們體型急劇縮小,然後迅速的飛向了秦卓。秦卓衣袖一揮,就將他們裝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袖中乾坤雖然是道門神通,但以秦卓祖巫級別的實力,也不難施展出類似的神通來。

眼見坐騎被秦卓收走,三位菩薩都是大驚失色。這三隻坐騎的戰鬥力幾乎比他們弱不了多少,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心中驚恐無比的他們,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連施展法門都忘記了。

秦卓和佛門的恩怨有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本欲直接出手將這三位菩薩抹殺掉。這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並不比殺死三隻螻蟻更難。

不過,他心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三位菩薩原本都是闡教門人,背師投入了佛門,連他們的師父元始天尊都沒有理會,自己又何必妄作惡人呢。說不定,自己一旦動手殺了他們,反而給了幾位聖人向自己出手的理由。

心裡想到這點,秦卓也就決定饒他們一命。不過,死罪可免,獲罪難饒,秦卓還是不會就此白白放過他們的。

三股凌厲的指風從秦卓手中射出,將三位菩薩擊倒在地。他們嘴中不停的流出鮮血,也不知道身上的骨骼被打斷了多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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