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希城,數十道身影焦急的等在魔窟周圍,自從白骨城那邊傳來消息,此地的諭使詹忌就帶着衆多好手等着厲膚的到來。
他不能不緊張,作爲一個不站隊的諭使,他已經聽說了這位主諭的傳聞,而且還是魔主親自交代,其意味可想而知,詹忌只感覺肩上重若魔主山,正在焦慮間,魔窟劇烈晃動起來,“來了。”
無名穩下心神,就見一個皮膚黝黑的魔族老者正在關切的注視着自己,對着他行禮道:“敢問可是厲膚大人?”
得到確定答案後,老者慌忙帶人頭前領路,引着無名前往客廳,那些強者好奇的保護着這位風頭正勁的大人,關於他最多的便是找到了動王的至寶。
等他們來到客廳,那裡已經備好了豐盛的酒宴,還有若干美貌的魔族侍女,詹忌急忙忙請無名上座,無名也不客氣,只是那些侍女就免了。
“敢問大人何時準備動身?”老者一邊招待,迫不及待的問到。無名一愣,這個米刀魔有點意思,別人都是巴不得自己留下,他到好。
正當無名開口說話,卻是一聲大喝從門外傳來:“厲膚主諭遠道而來,豈有趕人走的道理。”
說話間,一名矯健的米刀魔邁着大步走了進來,身旁一身錦服的大魔男子端的俊美異常,笑呵呵的望着無名點了點頭。
老者心裡咯噔一聲,臉色微變,慌忙起身衝着那俊美男子施禮,“拜見三少主。”那矯健米刀魔正是詹忌的兒子詹輝,急吼吼的說道:“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厲膚大人可是貴客,我和三少主仰慕已久。”
那邊俊美男子擺了擺手,“哎,詹諭使也是職責所在,你我要曉得緩急。”
詹忌忙道不敢,雖然他不在諸位少主間站隊,但他兒子詹輝卻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三少主唐煞,這貌美的男子可不是善茬,人送笑面虎,是個背後捅刀子的狠角色,詹忌可是得罪不起。
因爲詹輝,唐煞也不勉強詹忌站隊,反倒是處處提攜他,弄得外界都把他打上了唐煞的標籤,在這風雨飄搖的關頭,詹忌可不想惹麻煩,奈何還是躲不過,於是暗中狠狠瞪了自己不成器的寶貝兒子一眼。
詹輝自然無視了老者的威脅,與詹忌不同,詹輝野心極強,更是崇拜絕對的實力,所以結交三少主也在情理之中。
無名只是淡淡向唐煞示意,畢竟作爲魔主的親信,他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包括各位少主,行不行禮全看對方值不值得。
這也是原本厲膚的性格,只是被無名順其自然的拿來用了。唐煞面色微沉,卻是強壓着怒意笑道:“聽說主諭抓到了叛逆,可喜可賀啊。”
無名依舊淡淡迴應,這下詹輝卻炸了毛,“大膽狂徒,那狗主諭,給我死來!”一聲雷喝,魔息狂暴,弒殺的魔刃轟然席捲而來,直直殺向無名。
詹忌大駭,沒想到自己兒子竟敢對厲膚出手,就要上前阻止,卻是無名快了一步,一手輕擡,鐺的一聲,那恐怖的殺招直接被他接住,而他毫髮未傷,淡淡飲了一口酒。
砰,掙不脫的詹輝面色漲紅,心裡涼到腳下,手中魔刃瞬間崩碎,無數碎片穿心而過,矯健的身影慘叫着倒飛而出,砸落在數個庭院之外。
“輝兒!”老者悲呼,疾掠而去,上前抱住慘不忍睹的兒子,洶涌的魔息不斷灌注詹輝的體內。
啪啪啪,卻是唐煞嘴角勾起,鼓着掌:“好身手,不愧是主諭大人。”
無名站起身,沒有理會遠處的詹忌父子,笑道:“三少主有什麼事嗎,主上還等着我回去覆命。”傲慢的神態全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裡,殺意在唐煞心頭瀰漫,這個混蛋,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我。
“呵呵,怎麼,沒事不能請主諭留下聊聊天了?”話音落下,數道身影出現在無名周圍,強烈的壓迫感讓無名一稟,好傢伙,都是赤金級別的魔心強者。
無名抱起臂膀,懶洋洋的看了眼遠處,“當然,不過恐怕不止三少主一人想聊天吧。”說着上百道身影無視了諭使府的防禦衝了過來。
唐煞臉色鐵青,擡眼就看到幾個熟人,正是他的兄弟,二少主酒魔,四少主誠王,七少主果王以及一名靚麗的女魔。
魔主共有八子三女,其中大女兒早就在上位面嫁人,面前這位女魔就是他二女兒禍視,身旁跟着他的夫君,西域之主的火獄王之子。
這些跺一跺腳,魔主領域都會抖三抖的角色竟然齊聚於此,還帶來了不少強悍勢力。霎時間諭使府的氣氛緊張起來。
“三弟,你不是向父上問安去了嗎?”酒魔揶揄着走上前,不理會唐煞黑鍋底般的臉色,衝着無名施禮,“主諭大人,久仰了,我們是來護送大人回神殿覆命的。”
說完其他衆位巨頭紛紛見禮,但那目光怎麼也不像是友善的意思,反倒是獵人見到了獵物一般。
禍視搖曳着豐滿的身軀,巧笑嫣然道:“主諭大人,要不要先去西域做客啊,我和夫君可是掃榻以待啊。”說着魅惑的眼波流轉,宛若溫柔的懷抱向無名襲來。
無名眼中透出一抹火熱,滿意的點頭道:“好說,好說,不過主上催的急,心領了。”於是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來到正在悲泣的詹忌身旁,“雖然你兒子該死,不過爲了不浪費時間,本座就饒他一命。”
說着擡手滾滾魔息凝成魔心的形狀注入了詹輝破碎的軀體,老者立刻止住眼淚,驚駭莫名,感激的對無名三跪九叩。
不出片刻,詹輝再次凝聚成本來的樣子,身上殘破不堪的傷勢消失不見。
無名扶起老者,“好了,諭使,這裡有點吵,還要麻煩你一趟,我這就動身。”
詹忌豈能不明白,如今兒子被他饒了一命,可謂是再造之恩,立刻讓屬下帶着詹輝離開。
“慢着。”卻是那邊誠王帶人擋在了無名他們面前,不再掩飾:“不知主諭大人能否讓我等開開眼,畢竟叛徒的東西是否對父上有危險,誰也說不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