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雙眼微眯,射出危險的目光,然而這些王孫貴胄渾然不怕,之前無名出手擊傷詹輝的一幕他們並沒有看到,畢竟在他們眼裡即使厲膚再厲害,還能一人敵的過他們所有。
“怎麼,主上的東西你們也要看?”無名沉聲說道,知道這羣無法無天的主準備用強了。
“哪裡,我們只想確保父上的安全,有些東西說不得主諭也不認識。”禍視嬌笑猶如貪吃的妖狐,魅惑衆生。
衆魔近逼,無名臉色卻是絲毫不變,淡淡笑道:“如果我要是說不行呢。”空氣陡然凝固,詹忌慌忙跳出來打圓場,“各位少主,大人,且聽在下一言,主諭大人手上可是有魔主的手諭。”
果王嘴角微揚,“呵呵,手諭,你騙誰呢,誰不知道姓厲的是八弟的人,難道是八弟的手諭,滾開!”
詹忌一滯,已經明白在這等場面下,自己毫無插手的餘地,於是暗暗將魔窟的符文轉交給無名,灰溜溜的退到一旁,開啓諭使府大陣。
那邊唐煞也湊了上來,打算渾水摸魚,畢竟現如今厲膚已是衆矢之的,逃是逃不了了,他身上的東西只有各憑本事,至於詹輝那個廢物早已被他忘到了腦後。
無名目光凌厲,沉聲道:“諸位是打算爲難我了?”磅礴的威壓瞬間震盪而出,卻被幾道身影阻擋在那些王孫貴胄前。
是他們帶來的絕頂高手,俱是煞氣逼人,恐怖的波動直欲撕裂人的靈魂。
“交出來。”頭前一名高手冷冰冰的說道,像是在下達不可違抗的命令。
那些王孫貴胄稍稍後撤,身後高手已是把無名團團圍住,頓時墨雲翻滾,將整個諭使府籠罩。
無名不屑的擡了擡手指,那人瞳孔一縮,殺氣極速膨脹,擡手不滿鱗片的手臂生出無數尖厲的魔刃撕裂了虛空,就要洞穿無名。
然而無名似是視那攻擊於無物,任憑魔刃轟擊在他身上,砰,無數漆黑碎片四散崩裂,竟是無名的胸膛亮起神秘的光芒像是某種盔甲,將那攻擊瞬間粉碎。
咚,那高手的鐵拳緊隨着轟在了他的胸口,卻是響起手臂斷裂的慘叫,更加狂暴的力量立刻將那高手的手臂撕裂成血霧,那人帶着一道血光重重飛出,越過衆人砸在諭使府大陣之上,爆出密集的裂痕。
什麼,衆魔大驚,有人立刻明白那是厲魔一族的天賦,肉身覆蓋着一層可怕的魔鱗,與皮膚融爲一體,但魔鱗承受有極限,一名紫金魔心就能破開。
“上!”洞悉了無名的秘密後,圍攻這邊聲勢大陣,呼嘯着從四面八方殺了上來,只要不打死就行!
然而無名仍舊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任憑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攻擊淹沒了他的身影,爆發出血肉被撕裂的恐怖聲音,甚至讓那些王孫貴胄有一絲不忍。
嗡,就當那些圍攻的魔族高手得意之時,原本攻擊下產生毀滅的黑洞突然驟縮,眼看着一寸寸縮小眨眼變成了一團黑氣落到一個身影手中。
赫然是無名,只見他全身上下沒有絲毫損傷,無數發光的鱗片包裹在他身軀之上,宛若一副神奇的盔甲,“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厲魔一族爲何被稱爲最後的守衛嗎?!”
砰,那團黑氣在他手中被生生握爆,所有鱗片冒出淡淡青煙,深深震撼了在場的每個魔族。
什麼,那些自傲的武者全都傻了眼,眼前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有人突然想起了什麼,魔鱗異變,這個厲魔竟是異變的遠古血脈!
那些王孫貴胄臉色變得陰沉,他們當然也看出來了,這下局面有些棘手,一個血脈異變的主諭相當於一支魔主親衛軍。
酒魔對兄弟姐妹對視一眼,暗下狠心,如今已經得罪了這個強敵,即便就此撤去,老八必定也不會放過他們,不如,就此一搏。
“殺!”酒魔厲聲大喝,人已化作黑色洪流凌空朝無名撲去,幾位姐弟也殺意貫空不留絲毫情面的殺向無名。
他們就不信這個傲慢的厲魔敢對他們下死手,只要他有一絲猶豫,就是他們的勝利。
但他們還未靠近無名,一聲厲喝宛若九霄雷霆轟在了他們身上,狂涌爆炸瞬間將他們裹挾在內,衆魔驚叫紛紛救駕,然而雷霆如海橫掃整個諭使府,無數建築灰飛煙滅,以無名爲中心到處是毀滅景象。
無名眼皮一跳,眼前赫然站着一道年輕的身影,扮做人族模樣,青衫飄飄,渾身雷蛇遊走。
“你沒事吧?”清冷的聲音從那身影中傳出,卻讓無名生出一種捕捉不到冷血。然而記憶讓他驚醒,面前這人正是原本厲膚效忠的八少主,夢蠱王。
無名立刻褪下魔鱗,搖了搖頭,“多謝夢蠱王。”夢蠱王沒說什麼,遠處雷霆瞬間被五顏六色的魔息湮滅,露出一衆狼狽的身影,有些魔族受傷頗重,甚至現出了本體,狂暴怒吼。
酒魔四姐弟最是狼狽,禍視甚至衣衫破裂露出不少春光,惹得她俏臉發寒,匆忙找出一件新衣袍罩上,至於他的好夫婿竟是被震暈了,女魔仇視的盯着那個青衫男子怒斥道:“老八你個混蛋,你這是要屠戮親族嗎?!”
衆魔齊齊心底發寒,那個男子自出生之後就如同耀眼的太陽,把他們所有兄弟姐妹的光芒全都壓了下去,然而殘忍冷血的性格讓衆魔對他敬而遠之,除了那位魔主,卻是對他意外的寵溺。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現在何等實力,有人說過即便魔主也不是他的對手,而說這話的那位上位面強者已經死在了夢蠱王的手下。
沒人驗證,而驗證的勇者沒有活着帶出消息的,夢蠱王所在的那片空間被整個魔主之地視爲禁區,真正的禁區,比深淵之地還要可怕。
他終於來了。
夢蠱王冷漠的看了眼他這個名義上的姐姐,猛烈的死亡氣息,讓女子如遭雷擊,噴出金色的魔血,立刻萎頓在地。
衆魔駭然,悄悄遠離,留出巨大的圓形空間,那冷漠的男子似乎習以爲常,轉過身看着無名,“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