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彼岸一行人看到天已亮,都換回了往日的着裝,把臉上的彼岸花以易容術隱去自不用說。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何忘川,而不是夜彼岸。
她一路走一路看着路邊的攤位,半是好奇半是不屑。此時,人羣中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
這不免也引起了夜彼岸的注意,她轉過頭,先是看到了兩面高舉的迴避牌,在牌後兩兵勇鳴鑼開道,此後二百來兵丁四列排開,環衛着兩架金光閃閃卻又不失淡雅的馬車,地面上維持治安的地保在轟着看熱鬧的行人。
“被護送的人非富即貴啊。”百姓紛紛低聲議論。
一陣風吹過,馬車的車簾被吹起了一個角。一個眼尖的人見了,不禁驚呼,“這不是東郡國屬城的大王子嗎?”
一時間,議論紛紛。
因爲大王子生性淡泊,極少出現在城中街市,除非是國君壽宴,征討凱旋等隆重的場合纔會乘車輦如此。一些見識廣的人也頗認得這車,畢竟每一王子所偏愛的馬車車廂外的浮雕有所不同。樸拙厚重,頗有先朝遺風的,莫過大王子的雕飾了。
車內的洛晨風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其實他是喜靜的,這麼高調,也非他願。
正在護衛隊往前慢慢移動的時候,不知從何處,一隊黑衣人竄了出來,
爲首的黑衣人一橫手中刀大喝:“拿命來!”。
侍衛箭步上前,“衝撞王子,你可知罪?”
“少廢話!裡面不就是癡呆王子景澤熙?”黑衣人冷哼了一聲,“要的就是他的命!”
霎時人羣大亂。侍衛,連忙護住車輦。一瞬間,刀光劍影。侍衛雖奮勇,怎奈黑衣人訓練有素,更有數人略通魔法戰氣,不免抵擋得吃力。更有無眼刀劍,被誤傷的百姓也不在少數,只殺的是難解難分,只是侍衛只是招架之功,雙方未免僵持。而洛晨風自巋然不動,只是因爲無辜百姓死於非命而目露悽愴。
夜彼岸看着這場打鬥,微蹙眉頭,啞然失笑:“這個景澤熙是真不受寵啊,這侍衛真的是去護駕而不是烏合之衆?”
在她的眼裡,不過是兩羣人在裝模作樣罷了,都是點到即止的一場鬧劇。畢竟以她的眼力,這點伎倆也不過爾爾。
言若自然看出:“我們要不要出手?”
夜彼岸只是搖搖頭,“看看再說吧。”
絕影和蝶影有點奇怪他們的說法,彼岸稍加點撥,二人也發現了其中奧妙,不由得嘆氣。
“你何不借此機會一試身手?”蕭以然的聲音在夜彼岸的心海中響起。
夜彼岸有點好奇他想怎麼樣,“爲之奈何?”
蕭以然想了想,“你會唱歌麼?”
夜彼岸愣了一下,唱歌啊……這事情,似乎有點……她當年訓練的時候,也粗通音律。唱歌對她而言很容易,只是,唱歌又怎麼能試手?
蕭以然在自然能夠對她的內心想法略知一二:“你試試以歌聲爲載體來引導魔法。注意,你想使用的能力一定要跟歌曲韻律相和。不然,除了會暴露你自己的身份以外,沒有什麼好處。”
“有意思。血誓,掩飾我們。”
夜彼岸想了想,開了口,“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這是她前世很喜歡的一首歌。
她嘗試着把魔法融入歌曲之中,一鬆一弛。
大家很好奇,如此空靈的天籟之聲何出來?正當他們四處張望的時候,那羣打得難解難分的人腦中裡一陣暈眩,紛紛昏倒在地。
在車內的洛晨風挑了挑眉,對這聲音甚是感興趣,聽着聽着,他拿出自己懷中的一支玉笛,附和着那旋律吹奏了起來。
他能感受到那聲音中蘊含的魔法,但是他沒有摻和一腳使用自己的魔法,只是單純地奏樂。
“可以了。”蕭以然讓夜彼岸停了下來。
夜彼岸睜開了眼睛,看着滿地的狼藉,聽着風中還殘留着的玉笛聲,腳尖一踮,鑽進了馬車內,看到裡面儒雅的男子,眼中閃過疑惑,“洛晨風?”
洛晨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情況下,遇到一個熟人,“好久不見啊,忘川,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夜彼岸強按着自己內心的激動,我靠!面具下的樣子居然和前世遇到的洛晨風一模一樣啊!這特麼是在逗我麼?
以上爲夜彼岸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就是癡呆大皇子景澤熙?”夜彼岸眯了眯眼睛,她如何也不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會是他們口中的癡呆大皇子。
洛晨風嘆了一口氣,“景澤熙是我,我不是景澤熙。你知道就好了,別告訴別人。”
“可以。那羣人你想怎麼處理?別告訴我你不會。”夜彼岸很不客氣地坐在他旁邊的空位,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大爺樣。
不用懷疑了,什麼鬼冰山形象,什麼鬼殺神形象,不過是她的面具而已,大爺相纔是她本性啊。
洛晨風被嗆住了,“被你發現了。這麼一大波隊伍突然之間就倒了,的確不太好。”他拿起玉笛,緩緩地吹奏了一段旋律。
四周圍觀的人紛紛散去,與此同時,也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而侍衛也回到原本的位置,至於黑衣人,也回去了組織裡了。
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洗腦神曲,把一段記憶洗去,而被洗腦的人,會爲此而覺得納悶,但是也找不出任何破綻。
洛晨風揮了揮手,一個小結界就這樣出現在了馬車之中。
“說吧,你怎麼突然就來了?”結界可以屏蔽裡面發出的聲響,但是對於外面的動靜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夜彼岸對他翻了個白眼,“你這馬車,可以裝多三個人麼?”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額。”洛晨風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可以。”
這個馬車是他那個要面子的“爹”爲了裝大爺製造的,有足夠寬敞的空間,裝五個人的確沒有問題。
夜彼岸點了點頭,用精神鏈接告訴血誓,掩護言若他們進來馬車。
很快,言若,蝶影,絕影就出現在了馬車的結界內。
看到裡面的情形,他們不免得呆了一下,“這……小姐,你和景澤熙認識?”他們壓着聲音詢問。
他們看着夜彼岸一副大爺我很拽,洛晨風一副小爺我很無奈的表情嚇到了。
“嗯,算得上是熟人了。”夜彼岸聳聳肩。
“我擦,老大,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和大王子認識都不和我說一聲。”言若驚呼了出來,然後猛地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向簾子的位置看去。
夜彼岸揉了揉太陽穴,“言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
倒是洛晨風笑了笑,“你說得再大聲也沒關係,他們聽不到的。”
“結界?”絕影皺了皺眉,“按道理說,這裡的人不會這種東西啊。”接着他小聲嘀咕。
洛晨風眼中出現了一抹讚許,“嗯。應該算結界吧。”
蕭以然從海面看着他們,特別關注了一下洛晨風,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是他。他出來了……”
小瑾瞥了蕭以然一眼,也和他一樣深深地看着洛晨風,雖然他不知道洛晨風是什麼來頭,但是感覺自己好像和他認識,關係還不錯。
Ps.修改版。原版明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