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
戰鬥結束。
大唐的士兵正在擦拭自己心愛的刀。
這一場戰鬥下來,手中的刀都捲刃了。
都缺口了。
雖然,大唐的鋼刀已經足夠的堅硬,一些刀更是做到了削鐵如泥。
然而,砍的人多了,刀難免有損失的。
古代的戰爭,武器損失都相當的嚴重。
而另外一些人則是在照顧自己的馬。
至於炮兵,則是在照顧自己的大炮。
一場大仗,讓整個唐軍高興無比。
“這一次,我砍了三十多顆腦袋,回去以後,一定能夠成爲一名伍長!”
“呵,那可是三十多顆腦袋啊,你小子這一次估計要當個小校尉了。”
“校尉?我砍了四十多。不過我希望能夠把功勞換成田地,回去以後,多買一些田地,然後僱傭一羣人給我做活,我也當一當這地主老爺。”
“……”
一羣唐軍聚在一起,吃着肉,微笑的閒談着。
時不時的擦一擦自己的寶刀。
雖然有些破損。
但是可寶貝的緊吶。
此番戰鬥。
唐軍不死一個人。
受傷的,也不到百人,而且還是輕傷。
這讓大家很高興。
然而,最高興的還是那些波斯的僕從軍。
當然,這些人高興,不是因爲大唐能夠光復波斯。
波斯光不光復,和他們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管是誰來了,他們都是當兵的。
他們恨不得自己就是唐軍呢。
給那些王公貴族當兵,連肉都吃不起。
給大唐當僕從軍,卻是天天有肉。
這些人從了大唐的大軍以後,發現好處多多。
特別是這挖坑埋死人的打掃戰場的工作,那更是讓波斯士兵高興無比。
在唐人看來,死人麻煩。
又要挖坑,又要埋的。
但是,對於波斯人而已,那絕對是一場狂歡啊。
爲何?
打掃戰場,好處多多。
戰場之上有武器、盔甲和錢。
武器和盔甲,自然是唐軍的,這東西他們不敢貪,也沒有膽子貪。
然而藏在死者身上的錢和死者的衣服、褲子、鞋子,唐軍是不要的,這就成了波斯這些僕從軍的囊中之物了。
大食的大軍前來,在波斯四處掠奪。
腰間都是鼓鼓的,各種銅錢各種珠寶。
偶爾還能夠搜刮出一些銀幣和金幣呢。
至於死者身上的衣服,那更是好東西。
剝光,洗一洗,就是一件好東西。
拿回去,哪怕自己不穿,也可以給自己的家人穿,給自己的親戚穿。
那也是倍有面子的。
至於穿過的人死了,誰在乎?
在波斯,有個衣服穿已經算是不錯了。
哪裡還管是不是死人穿過的啊?
要是災荒之年,估計連肉都不剩。
所以,那些死了的大食人可就真的可憐了。
原本死的時候還有一件撤醜的布塊,死了以後……慘啊。
非常的慘!
相當的慘!
夜幕降臨。
波斯的那些僕從軍還在舉着火把,將一具具的屍體剝光,然後擡到不遠處的埋屍坑去。
一些原本還能夠搶救搶救的大食人,哀嚎着。
然後,在不甘之中被波斯的僕從軍給抹了脖子。
沒辦法。
誰會嫌棄自己的錢多呢?
死亡。
不斷。
“快點,你們這些懶貨,趕緊將這些死人都收拾乾淨了!”
“什麼死人死人的?得叫財富之神,恩人!要是沒有他們,你們有臉回家鄉?”
“別說了,趕緊幹活吧,慢了好東西可全都被那些下不阿布城的人都撿走了。”
“趕緊幹活,收拾仔細了,就算是一個一枚新月也不放過!”
“……”
城中。
程咬金很是開心。
正在寫着奏摺。
李泰的字很難看,但是和程咬金一比,頓時變得很有大師風采了。
“爹,要不……要不這奏摺,我幫你寫吧?”站在旁邊的程處亮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哼!”程咬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說甚胡話?我乃是此番戰鬥的總指揮,這奏摺自然是我來寫的。”
“更何況,就你那點學識,你寫的奏摺連自己都看不懂,陛下能夠看得懂麼?”程咬金說道。
“爹,其實……其實兒子早就是一名詩人了。”程處亮一聽,頓時不幹了。
別人都說當爹的望子成龍。
什麼到了你這裡卻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了?
程處亮很是悲憤。
清了清嗓子,他說道:“爹,你挺好了。我現在就吟詩一首讓你看看,你兒子我也是一個文化人!”
“大海真是大,月亮真是亮,美女真是美,駿馬它四條腿!”
……
另外一邊。
尉遲恭帶領着人,正在等待着波斯的潰軍。
但是左等右等的,都看不見人。
不由的有些疑惑了。
什麼情況?
難不成這大食的大軍在炮火的轟擊下,還能夠擊敗我大唐大軍,繼續東征?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除非這大食的人是真的有神靈的庇佑,否則不可能戰勝我大唐。
但是,既然這些大食人敗了,爲何還不退?
難道說被全滅了?
這也不可能,哪怕是幾十萬頭豬,也不可能全殺光。
更不要說幾十萬的如狼似虎的大食士兵了。
但是爲何還不回來?
難道潰敗的大軍從別的地方逃走了?
“羅通、尉遲寶林,你們帶着人,偷偷的向前查一查,對了,帶上火槍隊。”尉遲恭皺着眉頭,說道:“你們前去查一查,到底啥回事。”
“領命!”
“領命!”
“……”
尉遲寶林等人應了一聲。
然後帶着一千的騎兵,快速的向前。
天空。
一輪彎月。
整個地面都照亮了。
……
月光下。
哈里發裹着自己的盔甲,顫顫發抖。
晚上的風有些冷。
空氣也沒有白天的那麼溫暖。
身上的鮮血已經幹,但是還是感覺到冷。
衆人將馬圍成了一圈,縮在裡面。
“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看着天空的那枚彎月,哈里發忍不住的問了起來:“偉大的真神啊,這一次真的是我錯了麼?”
“我是聽了你的指引,纔會東征啊,我是要將你的光輝灑到東邊那片古老的土地上,難道這也是錯的麼?”
“偉大的真神啊,這到底是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
不知不覺。
一股睏意襲來。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