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黑暗之中響起了一聲一聲的腳步聲。
由遠到近，清晰可聞。
石彥生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警惕的看向前方。
很快的，一道道亮光出現，一道道身影也跟着出現。
李世民和李泰等人，在舉着火把的侍從的帶領下，走入了地牢，來到了關押六人的牢房之外。
黑暗也變得亮堂了起來。
火，帶來了光，也帶來了溫暖。
黑暗，快速的退去。
李世民站在牢房外，看着裡面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嘆息了一聲。
“石將軍，沒有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當初你我月下舉杯共飲的一幕幕都還在眼前浮現，不曾想當日一別，竟然已是九年之久。”李世民說道，似乎回憶當初的歲月。
“是啊，將近九年了。”石彥生閉上了眼睛，眼角溢出一滴滴淚花來。
過了一會兒，他惡狠狠的盯着李世民，雙目紅彤彤的，就好像是一頭受傷的猛獸一般。
“當年，月下共飲的，還有太子殿下和齊王！”他厲聲質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你爲何如此狠心，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
“是他們先不放過我的。”李世民平靜的說道。
“哈哈……”石彥生仰天大笑，道：“這真是我聽到的最大的笑話！當初魏徵多次勸告太子，先下手，若是當初太子聽從魏徵的話，豈能還有你的今天？”
“李世民，你這狼子野心，太子仁德，不忍對你動手，事事讓着你，可是你卻是恩將仇報，不但將自己的兄弟擊殺，還囚禁了自己的父親。”
“……”
“你這種無情無義，不忠不孝之人真不配當人子，不配當這天下之主！”石彥生大罵起來。
別人怕李世民，但是石彥生卻是不怕。
因爲，他已經是一個連死的不怕的人了。
而另外的五個人，此刻也是一臉憤怒的瞪着李世民，就好像是一頭頭兇悍的猛獸一般。
被這般罵，李世民的臉色變得鐵青無比。
拳頭緊緊的握着，恨不得現在就將眼前的人都殺了。
這是李世民一生的傷疤，是李世民一輩子的污點。
“爹，你還是先到那上面坐着，等我的消息。”李泰走到李世民身邊說道。
“哎！”
李世民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拍了拍李泰的肩膀，說道：“這裡之事，那就交給你了。”
原本，他還想勸降石彥生的，但是看此情景，自己若還是在這裡站着，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轉身，離開。
李泰嘴角露出一絲玩味，道：“沒有想到你還蠻能夠說的嘛，可惜啊，這天下靠的是拳頭硬，不是耍嘴皮子。”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若是講道理真能夠有用，隋楊也不會滅亡了。”
“虧你還是從前朝走過來的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竟然都不知道，我真是替你們感到悲哀啊。”李泰鄙視的看着他們，道：“只有弱者，才天天要講道理，只有小孩子才需要講道理。”
“好了，我也不跟你們說廢話了，我老爹和你們是有些交情，我和你們可是半毛錢的交情也沒有，所以你們若是想死的痛快些，那就痛痛快快的把我想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李泰說道。
“呸！小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石彥生若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石彥生！”石彥生大瞪着那紅彤彤的眼睛說道。
“要殺就殺，吾等起事的時候，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們不怕死，你要是有種的，就殺了我們！”
“小賊，你的刀不是和鋒利麼？殺了我啊！”
“有甚刑罰，你就用在某家身上，某家若是皺一皺眉頭，某家就不是司馬家的子弟！”
“……”
另外的幾道身影憤怒無比的說道。
“死亡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想死卻死不了，例如你們那兩位受了傷的兄弟，現在正在一邊感受着痛苦，一邊等待着死亡。”李泰慢悠悠的說道。
石彥生等人看向那倒在地面上，身上插着箭，想掙扎着起來，但是卻只能發出痛苦的哀嚎的同夥，眼中陰晴變化。
“這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啊，不過你們放心，我真的不會那麼輕易的殺死你們的，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在這之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這裡的刑罰。”
“第一種刑罰，餵你們吃傳說之中的‘春天裡面百花開’，只需要一滴，就算是大象吃了，也會受不了。”
“你們一大羣的男人，若是都吃了，那可就會在藥力的作用下，互相的那個啥啥啥，要麼菊花要麼嘴巴，我們正好在旁邊幫你們將這畫面畫下來。”
“第二種刑罰，還是餵你們吃傳說之中的‘春天裡面百花開’，不過你們放心，我們會幫你們找些豬啊狗啊的，在藥力的影響下，你們就自動的和那豬狗那個啥啥啥，我們會幫你們畫下來。”
“……”
“第一百種刑罰，那就厲害了，我們會找幾頭公牛，喂牠們吃那‘春天裡面百花開’，然後把你們光光捆綁在高腳椅子上……”李泰慢悠悠的介紹說道。
“你……你甚可如此？”石彥生已經被氣的，整個人不知道應該罵對手什麼好了，一隻手顫抖的指着李泰，說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寧願死，也不讓你如此欺辱！”
“死？”李泰撇了撇嘴，說道：“你要是死了，我們會趁着你身體還熱乎的時候來上幾發的，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安心的走的。”
“你……你……你……”
石彥生手指着李泰，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然後，整個人面色變得蒼白無比。
緩緩的向地面上癱坐了下去。
李泰慢悠悠的轉身，說道：“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是要有尊嚴的死，還是受盡屈辱以後，將事情說出來，然後在屈辱的死去。”
士可殺不可辱，在這個時代，哪怕是後世，人們對自己的臉面、對自己的尊嚴還是很看重的。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所以，當李泰說出了那一種種盡是邪惡的屈辱的刑罰，讓他們恨的牙癢癢，內心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恐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