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漠目光閃爍了一下,語氣興奮的開口道:“這傢伙一直躲在暗處,我們根本拿他沒有辦法,又怎麼才能對付他。”
葉朝面色陰冷,眼神之中卻透出了一股強大的自信,作爲一名指揮者,不光需要總攬全局,同時還需要判斷,對方指揮者都在想些什麼。
“暫時我們當然什麼都做不了,可那也只是暫時的而已,我不明白對方的指揮者,爲什麼讓戰鬥持續到現在,可是我相信對方的耐心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那我們要做些什麼呢?”肖北漠再次開口,眼神閃爍着詢問道。
“機會”
視線越過戰場,更遠處的景象,已然變得模糊起來。葉朝看不清具體人物的容貌,但是他卻能看得出來,有一個人非常重要,而他所望着的那個人便是姬嬈。
“他們跟我們一樣,都在等待,等待可以扭轉戰局的時機。等我們犯錯,主動將機會送到對方的手中。我們本來也同樣在等,只是我現在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雖然繼續等下去,我們有很大機會將被動化爲主動,有能力在這裡將這個該死的左風處理掉。然而我們還需要考慮自保,否則我們的死對帝國將毫無意義。”
在說出最後這番話的時候,葉朝直接轉頭望向了肖北漠,他話中的意思很明白,別在這個時候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更別想着不惜一切的消滅左風。
已經稍微冷靜下來的肖北漠,此刻倒是再沒有半點反駁,他只是盯着葉朝,以目光向其詢問“要怎樣做”?
葉朝在短暫的沉吟之後,將目光望向了南閣的方向,隨即才轉頭看向前方的戰場。
“讓我們的人開始行動,就按照我制定的第二個計劃開始執行。既然對方需要機會,那位就給他們一個。”
頓了頓,葉朝又補充了一句,道:“提醒他們,不要做的太過明顯,一定要注意安全保存實力。”
肖北漠還在一頭霧水的時候,葉朝身邊的一名葉家武者,已經走到了一旁。
只見這名葉家武者,半轉過身體,然後兩手開始不急不緩的比劃了幾個手勢,那手勢非常怪異,若非提前有過約定,沒有人能夠看得懂他在表達些什麼。
可是當他打出手勢的時候,戰場中的葉家武者已經有人注意到,而且看到的是幾個人,他們都是正與奉天皇朝交戰之人。
看他們的模樣,應該之前就在留意這邊,所以當看到手勢的一刻,立刻就開始集中注意力觀察。
既然曾經有過約定,葉家的武者們當然不會迷糊,畢竟葉朝不可能搞出十幾個計劃,他本來也就佈置兩個計劃。讓他下定決心執行第二個計劃,主要也是因爲發現左風身份這個原因。
那些葉家武者們收到訊息後,立即開始將訊息向着同伴傳遞,大家都集合在一起,想要傳遞消息自然也容易的多。
葉家和南閣的武者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戰鬥,如果沒有他們的全力戰鬥,是根本無法頂住奉天皇朝、項家和查庫爾部三方面聯手後的攻勢,即便是有陣法的輔助也不行。
可即便是這樣,戰鬥持續了這麼久,雙方的武者此時也都有些疲憊了。葉家和南閣方面情況相對好一些的原因,主要還是始終有陣法的幫助,所以他們面前的武者們,實際上一直處在腹背受敵的狀態下。
如果繼續戰鬥下去,相信對於葉家和南閣方面,還是會更加有利。然而不管是葉朝,還是龐林都很清楚,這注定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爭。
因此葉朝一開始就有準備,準備好如何面對最終的殘酷撕殺。只有活下來的人,纔有資格使用傳送陣法離開,那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加快決戰的到來,讓葉家武者有更好的狀態迎接決戰。
當然,作爲此地另外一名指揮者,同時也是修爲最強的奉天皇朝北州副統帥姬嬈,她同樣也擁有這樣的眼光和判斷。
所以她並沒有命令手下剩餘的人出手,包括她本人都沒有急於參與到戰爭中去。她很清楚自己和沒有參戰的那幫手下,在關鍵時刻將會起到多麼大的作用。
如果可以的話,姬嬈會將她的人撤下來,只留下項家和珂剎部的人去衝殺。然而她很清楚,如果自己的人撤回,項家和珂剎部在那陣法中,將會任由對方宰割。
心中即便無奈和不甘,可是姬嬈仍然要眼睜睜看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強者,帶頭在前方戰鬥着。
然而就在除了葉朝以外的大部分人,覺得這場持久的消耗戰,還需要很長時間的時候。交戰的中心區域,卻突然出現了變化,原本極爲牢固的防線,竟然有一部分開始緩緩朝着冰臺方向回縮。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種突然後撤還並非是有人刻意爲之,而是因爲幾名葉家武者受傷,乍一看去就是個單純的意外。
本來雙方戰鬥的時候,會不斷的將前方受傷或需要休息的戰友替換下來。結果此時因爲突然受傷,根本來不及替換,爲了保護戰友,只能朝着後方撤退。
這就好像一種連鎖反應般,當一個點出現問題後,直接影響到的是身邊的其他戰友,而相互間的影響,很快就會擴大到整個防線。
奉天皇朝那位負責指揮的“眀隊長”,是何等敏銳之人,立刻就嗅到了機會的味道,毫不猶豫的向着手下人發出命令。
如此一來奉天皇朝、項家都在第一時間向前推進,因爲珂剎部配合的不好,此時大部分已經被調到後方,負責應付那些陣法凝聚的分身。
珂剎部的反應的確慢了一些,不過當奉天皇朝與項家,開始朝着前方推進的時候,他們還是匆忙的跟了上去。
因爲在混戰當中,出現問題的又是交戰中的武者,不管是左風、龐林,還是姬嬈,哪怕是身處戰局中的“眀隊長”,都沒有看清楚局面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可是即便大家都沒有看清楚,左風卻注意到出現問題的位置,是屬於葉家的隊伍。左風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葉朝,卻發現那邊安靜異常。
眼看着那防線依舊在後撤,甚至已經開始蔓延着影響到南閣武者的隊伍時,左風的眼睛也漸漸的眯了起來。
雖然只是一種感覺,可是左風卻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因爲在他的腦海當中,不斷的浮現出,之前葉朝返回時,那種淡漠到讓人心寒的目光。
‘難道是葉朝做的?不應該啊,這麼做根本沒有意義,而且風險本身還很大,甚至可能搭上葉家許多武者的性命。弄不好只會促使局面朝着更加惡劣的情況發展,他應該不會如此不智纔對。’
左風眉頭下意識的鎖緊,滿是不解的向着葉朝的位置看去,卻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去注意戰場,反而是一副在閉目調息的模樣。
‘他受的傷不輕,這個時候需要全力療傷也很正常,就算是能全力療傷,短時間內也恢復不了太多的戰力。’
左風深深的看了葉朝一眼,心中暗暗的思考了一番,便將目光收了回來。左風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都沒發現,他判斷的偏差已經越來越大。
首先左風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葉林帝國與左風間的仇恨,可以說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比如肖北漠,他甚至願意爲了殺掉左風,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即便葉朝暫時沒有出手,他對左風的殺意同樣是堅定的,所以他的計劃當中,擊殺左風也就成爲了至關重要的一環。
所以左風的判斷中,對於自己如今所面臨的危險,還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
另外一個判斷上的錯誤,是來自於左風的過於自信,他太過相信自己在極品儲晶外佈置的陣法。
葉朝在返回後,的確如左風預料的那樣,全力破開那極品儲晶。葉朝無法等到離開以後,再想辦法取出裡面的東西,因爲他現在就需要得到儲晶內的物品。
那麼在陣法破開後,極品儲晶內的所有物品,也都將會被毀掉,這是左風有信心能夠辦到的。
然而就是這個結果,卻又一次出現了問題,儲晶內雖然大部分物品被毀,可是還有一小部分保存了下來。這是月宗的極品儲晶,屬於殷洪那個身份極高的爺爺保管,裡面每一件東西的品質都好的沒話說。
如果只是普通的復體丸,殷洪的傷勢短時間內的確難見起色,然而他現在服用的極品復體丸,比起左風得自方天閣的極品復體丸還要好一些。
在葉朝的全力催動煉化下,藥力已經完全在其身體當中散溢開,那小臂處的傷勢,正在以一種固定的速度在逐漸的癒合。
而另外服用的恢復藥物,使得葉朝的靈氣和念力,也都在慢慢的恢復着,之前破除極品儲晶外陣法損失的那部分,再有不到半刻鐘就已經能夠恢復過來了。
此時的左風還不知道,危險其實正在向着自己逼近中,他的注意力已經從葉朝那邊挪開,重新放在戰場上。
眼看着戰鬥轉爲被動,防線也隨之步步的後撤,左風沒有猶豫,立刻開始向着陣法中放入困靈石。
龐林交給自己的困靈石,剩下的已經不足百顆,原本左風打算留在最後關鍵時刻使用。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全都放入陣法,否則前方的防線甚至有完全潰退的危險。
迅速的將困靈石佈置完畢,左風毫不猶豫的全力催動。隨着困靈石迅速被消耗着,戰場上再次有新的虛影出現,看起來他們都在變得凝實,可其中只有一部分是武者的實體分身,具備攻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