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煉骨中期五級的實力,能夠御空飛行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種情況下若想長時間滯留空中,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殷無流正因爲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纔沒有半點打算放棄的意思,並且他還從眼前的狀況中,看出了一絲機會來。
在沖天而起之前,殷無流先是狠狠的擡起右腳,在地面上用力的踏出。這看似向地面發力,實際上他所藉助的是地面反過來爲他身體提供的力量,那是一種反震之力。
所謂“力從地起”便是這個道理,這股力量從腳下直衝而上,經由大腿來到腰胯之間。而力量到達此處以後,立刻就發生了改變,因爲那股力量在腰胯之間,變成了一股強大的震動之力。
震動之力就像是從腳下傳遞上來的一樣,繼續向着肩膀和大臂上傳遞過去。與此同時殷無流已經沖天而起向着上方高高躍起。
相比於左風飄飛而起時的緩慢,殷無流此時所展現出來的速度,明顯要快了太多。甚至不用一次眨眼的時間,殷無流就已經從下方追趕了上來,並且重重一拳,朝着左風轟擊了過去。
速度上的巨大差距,左風看起來就好像停留在空中,等待着殷無流追上來一樣。這當然也是殷無流樂於見到的結果,他毫不猶豫的來到左風面前,還在微微震顫着的拳頭,直接就朝着左風的胸口轟擊過去。
眼看着殷無流快速衝來,左風的臉上雖然一片凝重,眼神中卻半點都不顯慌亂。戰鬥了這麼長時間,殷無流發現自己也看不透,左風到底是故作姿態,還是真的自信滿滿。
只不過到了現在完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便是看不透,殷無流的拳頭仍然是毫無保留的直接揮舞到底了。
這已經不是殷無流第一次使用震通拳,相比於腰背、肩膀和大臂的劇烈震動,到了拳頭的時候,震顫的幅度和頻率反而變得非常小。
在這樣的頻率震顫之下,拳頭之中蘊含的破壞力卻一點都不少,反而還大的驚人。只是震通拳的特點是,內部的力量不會完全收斂,會不自覺的向外發散着,所以拳頭還未到,勁力就已經能夠讓人清楚的感知到了。
那兇猛的一拳,狠狠的砸向了左風之際,卻是下一步遭遇了阻力。最初殷無流根本未將這阻力放在眼中,畢竟那就是狂風掀起之後,形成的一種風壓。
如果自己這一拳被風給擋住了,那殷無流也就真的不用混了。所以他既沒有將這風放在眼裡,更沒有將其當做一回事。
哪怕明知道這風,是由靈氣凝鍊而成,可是就算面前之人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如同納氣期將靈氣凝爲鎧甲一般吧。
若真的是有這樣的能力,眼前的青年人也根本不需要逃跑,留下來擊殺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信心滿滿的一拳,就這樣徑直向前攻了出去。面前的強風的確異常,所形成的風壓帶給殷無流一種拳頭砸入水中的錯覺。
面對着這樣的感受,殷無流眉頭也不禁微微皺起,只是就算是如此風壓,也絲毫阻擋不住這一拳。
可無法阻擋卻並不是沒有造成其他影響,首先影響到的就是殷無流拳頭的軌跡。雖然只有一點點,可是殷無流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拳頭如果順利打在左風的身上,那麼與自己想要的位置會產生偏差。
另外就是拳頭的速度,雖然這一拳中蘊含的破壞力,不可能被這強風化解掉,可是揮拳的速度,卻還是有了一絲絲的下降。
之前殷無流注意到的就是,面前青年人施展出來的身法武技非常詭異,竟然能夠讓其御空飛起。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特殊的不僅僅是他能夠飛起來,還有那將其吹起來的風。這風並不像自己所判斷的那樣,只是單純的靈氣凝鍊成的風,這風還有着其特別的詭異之處。
‘這到底是什麼身法武技,如此效果我竟然從未見過,也從未曾聽說過。不到感氣期能夠凝鍊出風屬性靈氣,並將之化作實體已經有些匪夷所思了,如今這風竟然還有特別力量蘊含其中,根本就是嚴重違反常理。’
殷無流的心中有着濃濃的不解與疑惑,他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去冷靜回憶,並且認真的思考。
奈何腦子中並無任何的思路,甚至沒有任何的想法,根本不知道眼前這莫名其妙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甚至殷無流已經下定了決心,待眼前之事過去以後,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番。哪怕是翻遍月宗之內的各種典籍,也一定要搞清楚,眼前這青年人,到底運用的是怎樣一種武技。
只不過眼前這種時候,根本不是他能夠冷靜思考,搞清楚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他現在只有目的和目標,目標就是眼前的青年,目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將對方擊殺掉。
那拳頭快速逼近着,眼看着就快要接觸到對面之人的身體了。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面前的青年人身體詭異的開始移動,並且比起正常移動的速度,要快了許多。
憑藉殷無流豐富的經驗,只是瞬間他就判斷出,眼前這青年人,並非是運用了身法武技在移動。
一來身法武技的移動軌跡,基本上是有跡可循的,不會像現在這樣突兀的朝着一旁挪移。另外就是速度的變化,也不會這麼的突兀,看起來就好像有什麼力量,重重的推了一下,從而導致了這青年人向一邊快速移動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是那麼的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理解,可是殷無流又隱隱的感覺到對方的移動,好像與自己的攻擊有些關係。
一拳攻擊落空,殷無流沒有任何停頓,甚至在他揮舞拳頭砸向左風的同時,另外一隻手已經立掌如刀,朝着左風的脖頸上砍去。
所謂的手刀,便是將手掌豎立而起,好像一柄刀子般,用掌緣狠狠的斬向對方。雖然手掌並不會像刀子那般鋒利,可是一旦將對手砍中,那種破壞力也是非常驚人的。
殷無流這一記手刀,若是真的劈中左風的脖頸,雖然不能如刀子般將其切斷,但是卻絕對可以憑藉一擊,將頸骨給砸斷,以此擊殺掉左風。
可是就在殷無流的手掌,闖入到面前的風中之後,那種熟悉又讓人反感的風壓,就已經纏繞在了那手掌之上。
只不過相比於拳頭,這一次手掌劈斬進入後,倒是讓阻力小了不少,而這樣一來手刀與風之間的相互影響,也在這個時候降低了許多。
殷無流眼神微微閃爍,他感覺到這一次的攻擊,自己的希望很大,因此必須要好好把握住。
只不過面前的青年人,雙手舞動之間,好像是在跳着一支怪異的舞蹈。殷無流只能肯定,對方應該是在控制周圍的風,並以此來施展身法武技。
本來以爲自己這一擊,怎樣也要逼着面前青年,被動的防禦自己的攻擊,然而自己的攻擊已經快要落在對方脖頸上了,對方卻是依舊不管不顧的模樣。
面對這樣一幕,殷無流感覺自己好似被羞辱了一般,那“手刀”之上所爆發出來的破壞力,又再一次提升了一個層次。
並且殷無流下定決心,只要攻擊與對方接觸到,那自己就算是拼着受傷,用身體撞,用牙齒撕咬也一定要將對方給殺掉。
然而當殷無流的“手刀”,即將要劈斬在左風脖頸上的一瞬間,一股輕柔的推力,就十分突兀的將左風推開。
詭異的是這一次的左風,並非是身體整個平移,而是整個身體十分詭異的後仰,下半身反而沒有太大的動作。
面對如此詭異的變化,殷無流又如何能夠保持平靜,他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卻又好像抓住了某種線索。
這一次是他的震通拳,緊跟着而上,朝着左風沒有動的下半身轟擊過去。要知道身體後仰的時候,人完全是失去重心的,再加上漂浮在空中,想要躲避針對下半身的攻擊,簡直就是必中的結果。
可就在殷無流的拳頭,即將轟擊在左風身體上的一刻,其身體就那麼詭異的挪動了。這一次殷無流感受的非常清楚,就是自己的攻擊,推動着對方挪動的。
看到這一切,殷無流實在難以接受,因爲這種手段,根本就不該是身法武技的能力範疇。
殷無流無法理解這樣的結果,更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陡然暴吼一聲,拳掌接連而出,瘋狂的落向左風。
而左風身形也在不斷的移動着,他那躲避的方式十分特別,不過大部分的攻擊,基本上都還是被順利躲避開了。
只有一少部分的攻擊,雖然不能完全躲開,但好在沒有徹底落在身體上。雖然幾次攻擊沒有落實,卻也給左風造成了傷害。
畢竟左風可沒有不斷恢復的能力,不斷受傷會對左風造成削弱,而這種削弱到了一定程度,就將會威脅到生命。
殷無流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明明已經消耗的非常嚴重,甚至是讓剛剛恢復的傷勢加重,依舊不管不顧。
雙方終於到了拼命的時候,也是到了生死立判的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