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初看到那一縷詭異的晦暗色的光線開始,左風便已經隱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反而是周圍這些人,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心中想着的是,‘這舞臺搭了半天,其他形形**的傢伙都已經來到,甚至連沒有邀請的都來了,可是主角偏偏不上場,如今終於算是來了。’
恰好項鴻和查庫爾,氣勢洶洶的向自己逼問真相,雖然在護罩中的左風,根本不需要理會對方,可左風依舊還是選擇了順水推舟。
果然,左風選擇透露關於殷洪的信息時,不光是項鴻和查庫爾,在場包括其他勢力在內的人,一個個都瞬間來了精神,全部都好奇的望向自己這邊。
連項鴻和查庫爾,在聽到這麼關鍵的訊息時,也已經顧不上週圍其他人,一個個都在豎着耳朵傾聽。
連葉家和南閣衆人,也同樣在認真的聽着,畢竟他們本來合作的很好,突然來到的這一羣人,直接就擺出趕盡殺絕的架勢,他們想要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
左風就利用了所有人的好奇,將他們的注意力牢牢的吸引在自己這裡。而就在這段時間裡,那晦暗的光線不斷的從其他幾處通道內出現,而且是越來越多的浮現而出,直到所有通道全部都被這種特殊的“光”佔據,左風才終於將最後的“答案”拋出。
衆人紛紛轉頭張望,而眼前那驚人的一幕,瞬間就讓所有人面色大變。在場沒有人看的出來,那些顏色晦暗的光是什麼,竟然隱隱的能夠吸納周圍的亮光。這樣的“光”大家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而越是看不懂,衆人才更加心生恐懼。
項鴻率先反應過來,猛的看向左風,沉聲喝道:“這些到底是什麼?是不是你在搗鬼!”
左風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朝着遠處的通道看去,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直到一羣身穿着灰白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口的時候,他這才笑着回答。
“這個問題,你向我詢問有些不太合適,我想他們會給你答案的。”左風說話的同時,已經擡起下巴,向着遠處示意了一下。
衆人立刻便注意到,通道內走出來的人,他們身處在那晦暗色的光線之中,身體彷彿被不斷的扭曲改變。讓人無法判斷,是因爲光線照射後,導致所看到的景象有特別的改變,還是光線本身蘊含了某種未知的力量,
項鴻和查庫爾兩人,神情凝重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無法掩飾的恐懼。左風雖然沒有徹底點明,可是個傻瓜都能夠猜到,他在告訴大家眼前這些人來自那個叫做月宗的勢力。
不過兩人心中仍抱着一絲僥倖,雙目緊盯着此時來到的衆人,奈何這羣剛剛來到的強者,一個個穿着那灰白色衣服上,都有一個碩大的風帽。
這帽子幾乎將臉都全部遮住,根本看不清楚來人的容貌,更加無從分辨對方的身份。
“是他們麼?”
在這個時候,北州副統帥姬嬈沉聲詢問道。
項鴻和查庫爾心中忐忑,臉色更是十分難看,幾乎同時搖了搖頭。項鴻回答道:“當時在場的人已經都被殺掉了,所以只是看到容貌,也無法辨認對方的來歷。”
一旁的查庫爾,突然開口道:“不過當時那些人衣服的樣式和顏色,都與眼前這些人不同,可能……”
面對姬嬈那灼灼的目光,查庫爾後面的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因爲他明白這就是自己的僥倖心理在作祟
此刻的姬嬈除了面色有些凝重外,眼中卻是沒有一絲慌亂,光是這份沉着冷靜,便已經讓左風暗暗佩服。
出奇的是姬嬈沒有去理剛剛來到的那些人,而是徑直來到了左風所在之處。她伸出手來,在那血色護罩上輕輕的撫摸着,似乎稍微感知後平靜的開口到。
“這應該不是什麼陣法手段,其中蘊含的能量波動,充滿了悠久歲月的氣息,這……到底是什麼手段?”
連左風都沒有想到,對方不僅沒有嘗試着破開血色護罩,反而就這樣十分直接的問了出這樣一個問題,沒有恐嚇,沒有威脅,更沒有張牙舞爪的刻意顯示實力。
這是左風實實在在的第一次接觸姬嬈,對方帶給自己的感覺,絕對稱得上女中豪傑,起碼比起眼前這許多男子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左風深深的凝望對方一眼,同時回答道:“抱歉,恕我不能如實相告。”
平靜的點了點頭,姬嬈對此似乎並未感到意外,也沒有失望,不過姬嬈很快就開口繼續道:“那麼你所佈置的陣法,是否能夠幫助我們戰鬥?”
在場衆人聽到姬嬈提出的第二個問題時,一個個都愣在當場,結果左風的回答,讓衆人更加震驚。
“可以!”
沒有小心的勸說,也沒有血腥的威懾,更沒有提出任何交換條件,兩句話之間雙方竟然已經達成了合作。
姬嬈深深的看了左風一眼,平靜的開口道:“走出來,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如果是一開始,左風聽到這番話,必然會嗤之以鼻,然而此刻他卻另有一番感觸,不過略一沉吟之後,左風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會需要這個機會的。”
姬嬈深深的看了左風一眼,旋即十分乾脆的轉身離開,如此簡單的同左風交流完畢,留下左風站在原地一頭的霧水。
明明對方的話那麼的不可信,然而對方帶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那麼的真誠。尤其是對方最後的承諾,讓左風對於自己的判斷都有些動搖了。
眼看着對方離開,左風轉頭望向逆風,卻是對帝猙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如果要完成改造,大概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或者說距離他可以吸收這獸祖血繭,大概還有多少時間。”
帝猙的聲音很快傳來,有些不太確定的道:“如果一般情況下,他現在應該已經開始煉化肉體當中的氣血,呃,也就是那部分融合的獸能和鮮血。”
擔心左風不明白,帝猙又專門解釋了一句,然後才繼續道:“一旦進行氣血的吸收和煉化,實際上也到了返祖改造的最後一步。如果是幫助其熔鍊獸祖血繭,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然而逆風的情況有些不同,他因爲你的緣故,前期直接激發了全身的鮮血和獸能,這個時候二者還處於狂暴狀態,未能全部融入到肉體當中,所以容納吸收這一步至今都未開始。
過往的經驗和知識,現在都不太適用,不過按照我的判斷,最快一刻鐘,最慢也不會超過兩刻鐘。”
對帝猙的判斷,左風倒是極爲的信任,緊接着又問道:“如果他完成了返祖改造後,是否還有一段的虛弱,甚至是昏迷和孕養的時間,能否立刻進行戰鬥。”
這一次帝猙十分乾脆的回答道:“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也許是獸族的生存本能,所有進行返祖改造血脈溯源的同族,只要一旦改造完畢,立刻就能夠恢復全部狀態,戰鬥起來也絲毫沒有問題。”
聽到對方如此說,左風也算是放下了一個重要的心事。就在這個時候,帝猙突然向左風問道。
“我其實非常的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察覺到我存在的位置,按道理來說以我現在的形態,即便是向你傳遞訊念,也應該無法察覺到纔對。甚至就連逆風,他都無法知道我如今所處之處。”
其實左風並未想聊這個,而且他其實也無法斷定,帝猙就是在那個位置,可是如今聽到對方這樣問,左風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感覺沒有錯。
然而此刻面對帝猙的問題,左風不禁有些爲難起來,帝猙卻是立即傳音道;“沒有關係,不方便就算了。你畢竟不是獸族,而且還這麼年輕,我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原本還在猶豫的左風,在聽到對方如此說後,反而心中一動,開口道:“因爲我曾經有過特殊的經歷,所以對於那種特殊的氣息,讓感覺上也就更加敏銳。”
“你經歷過‘凝魂入體’!這怎麼可能?這種手段只有高階血脈的獸族,才能夠擁有的特殊手段,而且作爲融入者的身軀也有着極高的限制。如果不是這叫逆風的小傢伙體質如此特別,僅僅只是妖獸王族血脈,也是沒有辦法讓我施展‘凝魂入體’的。”
帝猙這一次的吃驚着實不小,甚至可以說比起逆風釋放出如此巨大的血繭,顯得還要讓其更加吃驚。
因爲他一直認爲,自己融入身體的“獸魂”,就是寧霄所創造出來的一種特別的存在,是寧霄憑空想出來的方法,卻沒有想到其中竟然還涉及到,獸族特有的秘法“凝魂入體”。
原本只是因爲好奇,向帝猙多說了一句,可是聽完對方的話後,左風反而更加好奇起來。當然同樣好奇的還有帝猙,只是這個老傢伙明顯也感覺到,這秘密太過重大,如果左風不願意說似乎也很正常。
就在這個時候,左風再次開口道:“我的身體當中,曾經融入過一個獸魂,只不過與前輩的‘凝魂入體’不太一樣,那是由一位人類的強者,以一種與‘凝魂入體’類似的方式進行了特殊的煉化,所以才能夠融入到我的身體之中。”
這番話直接將帝猙給震驚的傻了,左風只能夠聽到,這位老前輩,哆哆嗦嗦的不斷傳出“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