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會讓人發狂,自己不惜代價,付出了各種各樣的努力,結果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沒有絲毫的效果,一切都是零。
那麼什麼事情更讓人抓狂,那就是自己不惜代價,經過了不懈的努力,結果發現事情朝着自己期盼中,完全相反的方向發展。
此時的幽魂、殷無流和王小魚,他們所面對的就是這種更讓人抓狂的局面。明明是不惜代價,想要直接破壞血脈,結果血脈未曾遭受多麼重的傷害,反倒是血脈與九黎變得更加親密起來。
本來若是幽魂什麼都不做,九黎最少還要耗費七到八息左右時間,纔有可能將血脈納入自己的控制。並且越是到後期,控制血脈也將會變得越困難,所花費的時間絕對要更長。
結果經過幽魂的攻擊,現在估算一下,九黎若是快一些的話,恐怕也就五息左右的時間,便可以將那血脈給納入到控制中。
其實就連九黎,一時間都感到有些錯愕,可以說眼前發生的事情用驚喜連連來形容毫不爲過,恐怕也只有這樣出乎意料之外的收穫,才能夠稱得上爲“驚喜”二字吧。
機會已經擺在眼前,九黎當然會牢牢的抓住,它一邊繼續調動血脈之力反抗,一邊繼續去控制更多的血脈。
如今繼續控制血脈時,九黎甚至希望幽魂能夠跳出來攪局,彷彿事情在它的破壞下,會不斷加速朝着自己期盼的方向發展。
只不過這一次九黎還未高興多久,幽魂就已經展開新的行動,原本九黎在心中忍不住調侃對方,‘這傢伙不知道又要換成什麼方法幫我,這是擔心我不能迅速控制血脈呀。’
然而當看出幽魂的意圖之後,九黎心中的輕鬆瞬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表的凝重。
幽魂這一次同樣調動魂力,同樣發動魂技釋放攻擊,卻並沒有繼續針對血脈,準確的說是沒有針對血脈中心位置。
那經過運轉後的魂力,直接朝着血脈的邊緣位置直接衝去,然後便開始發動攻擊。當看到對方攻擊的一瞬間,九黎還未曾反應過來,甚至對這一情況充滿了疑惑與迷茫,搞不清楚對方意圖爲何。
不過下一刻,九黎就已經反應過來,雖然現在的它只有靈魂,但是仍舊感覺渾身上下冷汗直流。
一方面是因爲對方會使用如此手段,絕對算得上是釜底抽薪的手段。別說自己現在還未曾控制血脈,如果讓對方得逞,自己即便將血脈控制下來,實際用處也根本不大。
另外一方面是因爲,幽魂的狠辣無情,不僅僅是對待自己這個敵人,而是連它對待自己都同樣狠辣無情。
要知道既然被幽魂奪舍,那麼這具身體便已經屬於幽魂,而現在幽魂選擇切割掉血脈,實際上就是在主動捨棄掉這身體上最重要的一部分。
被切割出去的血脈,九黎即便是將其控制,也沒有什麼意義。因爲脫離身體的血脈,就像是無根之水般,用不了多久便會慢慢消失於空中。
而對於幽魂來說,鳳雀身體的真正掌控者還是它,將血脈從身體當中割裂出去以後,那具鳳雀身體也僅僅只是具備肉體力量,甚至連駕馭獸能都難以辦到,更不要說使用鳳雀一族的諸多手段了。
爲了對付九黎,或者說不給九黎機會控制血脈,幽魂甚至已經到了壯士斷臂的程度,這般兇狠當然會讓九黎感到吃驚了。
幽魂的確夠狠,雖然在出手之前猶豫不決,可是當它真正下定決心以後,出手便毫不留情,直接就朝着血脈邊緣轟擊過去。
九黎因爲太過吃驚,也確實未曾想到幽魂會用這種方法對付自己,所以未能在第一時間進行防禦,導致幽魂剛一出手,就順利將血脈的一部分邊緣位置給切割開。
直到接下來的第二次攻擊,九黎才堪堪調動自己控制的部分血脈之力給抵禦下來。然而幽魂卻是毫不停頓,血脈之力在它的控制下,迅速改變方向又朝着另外一處位置攻擊過去。
九黎哪裡敢有絲毫怠慢,迅速調動血脈之力過去防禦,終於在攻擊落下的前一刻給擋住。
然而此時的九黎,卻根本看不到半點喜色,因爲它很清楚眼前的情況到底有多糟糕。幽魂的攻擊,自己完全是追趕着進行防禦,從自己的處境上來說非常被動。
眼下幽魂的攻擊,其實並不比之前的攻擊強,甚至嚴格來說相比之前還要稍微遜色幾分。可是幽魂眼下發動攻擊的情形與之前有明顯的差別。
之前最早時,幽魂是針對九黎,之後又針對的是血脈的核心部分。雖然攻擊本身不弱,可是九黎卻能夠準確預判出對方攻擊的目標,然後自己這邊加以針對性的防禦。
這就像對方雖然攻擊的是自己的要害,可是隻要嚴密防禦,那麼自然能夠將傷害降到最低。
結果現在幽魂的目標是要切割血脈,也就是整個血脈的邊緣位置,全部都屬於幽魂的攻擊目標。雖然不可能做到一勞永逸,可是隻要將血脈的邊緣部分破壞掉,自然就能夠將血脈切割開。
這種情況下,九黎根本無法準確判斷出,幽魂的攻擊目標究竟在哪裡,特別是當幽魂在攻擊的時候,會故意指南打北,讓九黎疲於奔命,卻偏偏又無法提前進行防禦。
如果繼續用兩人戰鬥來舉例子,攻擊要害帶來傷害固然不小,但是因爲範圍縮小更容易預判,防禦起來要相對容易一些。
可是當攻擊放棄那些要害,而是針對身體各個地方時,由於範圍太大,想要做出預判來難度太大了。
九黎當然知道自己必須要阻止對方,可是血脈邊緣的範圍太大,它雖然已經竭力抵擋,可是效果卻差強人意。
只不過血脈受到幽魂的攻擊後,倒是不斷加速九黎對血脈的控制。可現在的九黎,已經根本不去關心這些,因爲血脈如果從身體中被切割出來,自己就算是完全控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時間就在這種雙方的爭鬥中度過,九黎控制的血脈越來越多,同樣的血脈被切割的也越來越多。
本來如果能夠將血脈控制下來,緊接着用血脈做爲跳板,接下來就可以考慮控制肉體了。但是現在血脈眼看着就要被切割掉,九黎乾着急卻根本使不上勁。
眼看着血脈已經有一大半都被切割掉,九黎的內心也十分焦急,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就在九黎心中痛苦,且暗暗有些絕望的時候,突然間有一道血線衝入進來。
那血線來的有些突兀,不光是九黎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幽魂也同樣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雙方都愣神之際,那血線已經直接朝着血脈飄了過去,並且是血脈被切割掉的邊緣位置。
只見那血線來到血脈邊緣,穿針引線之間開始將血脈與肉體相互縫合,這過程看似緩慢,然而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縫合的速度非常快。
與此同時更多的血線,好像無數的紅色小蟲般,緊跟着闖入進來,然後紛紛朝着血脈邊緣剛剛被切割的部分衝過去。
見此情景幽魂十分憤怒,幾乎沒有猶豫就展開了行動,然而血線的數量每時每刻都在增加,它雖然能夠破壞掉大部分,可仍舊還有一部分“漏網之魚”,闖入進來後開始對遭到破壞的血脈邊緣進行修復。
很快九黎就明白過來,這些血線是屬於自己兒子鳳離的。它根本不需要將意識延伸出去觀察,光是憑藉那血線散發出來的氣息,它就已經能夠判斷出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幽魂不用去看也已經明白,眼前這一幕就是鳳離搞出來的。它心中的氣憤,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自從九黎來到後,並且還直接進入到這具肉體以後,它就一直在應付九黎的諸多手段,結果還頻頻吃虧。
它一開始倒是還提防過鳳離,然而一方面鳳離在自己之前的攻擊下,受到了比較嚴重的傷害,短時間內沒有什麼威脅。另外一方面就是一直在應付九黎,讓幽魂已經忽略了鳳離這個存在了。
卻不曾想在如此關鍵的時候,鳳離卻從旁出手了。雖然鳳離現在的狀態,還無法直接參與戰鬥,另外雙方是在幽魂奪舍的身體內戰鬥,外人都不好插手,但是卻不妨礙鳳離用這種特殊的方法幫助九黎。
其實鳳離一直都非常擔心,自己母親現在的情況,只是左風告訴它暫時幫不上忙,讓其專心恢復,它這才一直沒有參與。
直到剛剛左風聽從幻空的指示,傳音吩咐鳳離開始行動,並且詳細介紹了行動的具體細節。
鳳離多餘的什麼都不問,甚至對於九黎與幽魂間戰鬥的具體情況,也沒有過多瞭解,就已經直接按照左風的吩咐行動了。
眼下不用鳳離直接參與爭鬥,只是要其調動大量的獸血精華,然後再加入自己一點點的血脈之力。
這身體本來屬於九黎,與鳳離是母子關係,相互間的血脈雖然略有一點不同,卻不妨礙這麼一點點融合進去。
鳳離就是藉助這麼一點點血脈,以及獸血精華凝鍊成的絲線,爲九黎控制下的那些正被切割的血脈進行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