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過猶豫,老者似乎在來到城門前,就已經做好應對眼前局面的準備。
一套熟練的手法將傷勢壓制下去,緊接着又隨手從袖子中摸出一枚藥丸服下。這藥丸看起來極爲普通,不過從其蠟制的外皮就能夠感覺到,此藥丸絕對不凡。
服下藥丸的同時,老者也是不給自己時間充分的發揮藥力,只能夠一邊向前衝去,同時默默運功儘量將藥力多散開一些。雖然是一系列繁雜的動作,可老者卻做得如行雲流水一般,幾乎一步邁出之間就完成了所有。
同時老者還要護着身後的少年,好在少年也是極爲精明之人,被老者用力拉動的同時自己也是提氣輕身,腳步加緊跟了上去。
對面兩夥人此時根本不分你我,看起來接到的命令也都是一樣。面對老者那煉氣階段,感氣初期的修爲,也是不管不顧的衝上來阻攔。不僅如此一個個還似乎打算搶在頭裡,各自都想要將老者拿下的樣子。
面對迎面而來的敵人,老者表情略帶擔憂,雙目之中卻看不到半點懼色。空着的那條手臂虛空一揮,一根有些怪異的武器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乍一看去這老者的武器好似裁縫量衣用的尺子,通體扁平半條手臂長短,拿在手中甚是單薄。可是在他面前的敵人在看到這尺子的瞬間,臉色都是變得極爲難看,似乎着尺子本身就讓他們感到恐懼,亦或者是讓他們想到了一些什麼。
老者手中的尺子表面發烏,就好像是放置了太久被侵蝕過一般,若是換了普通人見到連撿起來都會嫌麻煩。
可是老者手中握着這跟尺子的時候,表情上卻會不下意識的表現出一股自信。隨着老者的手腕轉動,那尺子也跟着旋轉了半圈。明明是轉了半圈,卻是偏偏給人一種十分完美的感覺,這種情況本身就很詭異。
“尺畫天地”
老者那低沉之中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四個字卻是如直接轟入前方之人的心神之中一般,頓時迎面而來的三人都感到滿眼都好像被尺影瀰漫,而腦中不斷迴盪的就是“尺畫天地”四個字。
如此情形之下,三名武者的動作都是略一遲鈍,老者卻是拉着身後的少年從三人中間徑直穿了過去。少年人呢似乎對老者的尺子十分有信心,當老者取出尺子的同時,少年人就表現出了十分崇敬和仰慕的神情。
一老一少和三名城衛軍擦身而過,這三人首先衝上來自然也不是什麼弱手,三人的修爲都已經達到了淬筋初期。可是這才一個照面下,三人就如同木雕泥塑的那般僵直在了原地,死狀倒是與第一個被老者所撞之人有些相似。
老者毫不停歇的徑直向前衝去,這一次又四人,分別是兩名城衛,兩名江湖打扮之人,分別衝前方和兩側包抄過來。
而此時身後八名武者正擠出人羣,向老者這邊靠攏過來。不過這八人原本就落後,到現在還距離老者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老者就這樣前衝過去,絲毫不打算藉助同伴之力,更是沒有將眼前四人放在眼中。
這四個人看起來都好似對老者下手,可是在他們要接近老者的瞬間,兩側之人就再次轉動身形,向老者身後攻了過去。
老者身後的少年人,此時也感到了殺氣臨體,明白對方要對自己下手。少年人可沒有老者那般強悍的修爲,他也只有煉骨期六七級的樣子,只能夠算是在同齡人中修爲不俗而已。
老者卻如同早就料到了一般,兩側之人向身後的少年下手之時,抓着少年的手腕輕輕一抖,一股柔和的力道就送了過來。少年人倒也是見過世面之人,此時此刻並未驚慌失措,而是在老者力道傳來的同時,便已經心領神會的雙腳輕輕在地面上點去。
老者送來一股略有複雜的力道,這股力道中一股將少年向上托起,一股向前方送去。少年人借力用力之下,也是迅速的騰身飛了起來,比老者預想之中還要快了幾分。
對於少年人的反應,老者也是甚感自豪,在此交戰激烈的關頭還不忘轉頭看向空中的少年,露出來一絲讚許的笑容。
少年離開,那兩名抄襲老者身後的武者頓時失去目標,不過他們已經動手,這個時候再無應變的可能。他們倆人若在此時凌空向少年人追去,無疑將會成爲老者最佳的攻擊目標,所以兩人不得不改變計劃朝着老者發動攻擊。
只見老者那烏黑的尺子翻飛而起,隨着老者前衝中繞神畫出一個半圓,若仔細觀察這一次畫出的圓要比之前那一個要多出幾分。
“尺走四方”
隨着老者低喝聲中,四名衝來的武者身子同時一顫,勃頸處同時破裂開來,鮮血如柱般向外噴濺。這四人不似之前那兩人死的詭異,能夠看到明顯的傷痕。可是若說其中的怪異處,竟然絲毫也不差與之前死去之人。
因爲按照老者尺子的長度,他這樣揮舞之中應該根本觸碰不到四人才對,可偏偏他手中尺子畫過後,四個人竟然齊齊血濺當場。
老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在眨眼間擊殺了六人。只不過眼下那少年人身在空中,反而讓老者的情況變得不利起來。
前方几十名武者,都清楚的知道空中的少年人才是老者的軟肋,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而且此時那些混亂的百姓已經都散開,這裡也完全留給老者一羣人和城衛軍與江湖人士在此。
四名城衛軍毫不猶豫的沖天而起,手中的兵器齊齊朝着少年人招呼過去。另有四名江湖人士邁步前衝,向着老者發起攻擊,空出來的地方也讓人多的一方盡展所長,一下子就八個人投入到了戰鬥之中。
剛剛擊殺了四人的老者,立刻就看到了那衝向少年的四人,怒火上涌中低喝道:“而敢。”
老者暴喝出口的同時,他也是腳步如風的衝了過去,根本無視周圍合力攻擊自己的四名江湖之人。
老者看似落後一步行動,可是他那重重的一步踏出的時候,城門處堅實的地磚孫堅碎裂,並且留下了一個腳掌大小的小坑。老者身體如箭矢般飛射而去,後發先置的到了少年人身邊。
少年人雖然有些顯得慌亂,可是卻並未害怕,好似對老者有着絕對的信心,不會讓自己有危險。
老者倒也不負所望,眨眼間就來到了少年人身邊,好似丟棄了手中的尺子般向這空中丟了出去。
也是在老者尺子離手的時候,攻來之人的人羣之中,一個急促的聲音立刻響起。
“趕快退開,所有人都散開來。該死的,這老傢伙怎麼此時還能夠用處這一招,不是說他傷的不輕嘛,這狗屁情報到底是何人傳出來的,該死,真是該死。”
此人聲音有些尖,因爲着急前頭的話說的更是刺耳般的難聽,後面的話他好似說給自己聽,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有了這個人的高聲示警,那正衝上來的八人也都是毫不猶豫的準備退開,可是那老者卻冷笑着說出兩個字“晚了”。
那烏黑的尺子離手飛出後並未徑直向高空而去,反而跟這老者的手掌擺動方向朝斜下方而去,就好似老者手中有一根看不到的絲線與那尺子連在一起般。
“尺遊八向”
老者再次緩緩吐出了四個字,只不過這一次的聲音之中略顯呼吸急促,顯然這一招有些超乎他現在身體的負荷。
不過老者並未有絲毫的遲疑,手掌似似合在空中不斷的揮舞起來,那尺子就如同一條游魚般靈活的上下游走。只不過這並非真的游魚,而是一隻催命符。
尺子所到之處立刻會有一蓬鮮血飛濺而出,一名武者會雙目暗淡中倒地不起。一條條生命就在這尺子所過後背收走,如此景象使人看到後不禁爲之心寒。
老者此武技的強大的程度遠遠超乎想象,若是老者全盛時期發出,那絕對是以寡敵衆的最好武技。
無奈的是老者此時的情況並不太好,八名武者在他的尺下死去,可是他在這一招下也無法殺掉更多的敵人,最後只能略顯無奈的收回尺子。
“姓霓的老傢伙,若是你哥哥在此我們也許還真不敢與你爲敵,可你今天也是強弩之末,若是想要留個全屍,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
老者收回尺子的同時,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從**上能夠判斷出這就是之前高聲示警之人。這矮胖之人比剛纔出手之人都要高,已經達到了淬筋期八層的樣子,卻是一直躲在人羣之後。
由此可以看出這胖子的心機過人,擔心老者還有餘力使出殺招,這纔沒有在老者出現後就立刻現身攔截。眼下見老者有些氣力不支,且傷勢也有些壓制不住的跡象,他這才走出來。
那被稱爲霓姓的老者冷“哼”一聲,說道:“若是我哥哥在此,哪裡有你們這些小魚小蝦興風作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