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玄宗殿長生閣長青山
似乎因爲長長的隊伍,無聊打發時間。人來熟李廷彥不以爲然,依然興趣濃郁,滔滔不絕的問道:“誒,小兄弟,你怎麼會選擇修真練道呢?”
沐風反問道:“比如?”
“比如,有的人爲了肩負着某種使命。還有一些人,是相讓自己變得更強。當然,也有一些人是因爲無聊。幾乎絕大多數人,都是因爲仇恨。”
“仇恨?難道修真練道可以化解仇恨,報仇雪恨?”沐風雖然知道修真煉道的確就像李廷彥口中所說,不過感覺離他太遠了。他現在要做的,只是希望能夠儘快將沫漓的事情安頓下來。其他的,都可以暫時拋開。
李廷彥深有感觸一般說道:“沒錯,絕大多數修真練道之輩都是因爲如此。修真練道,路漫崎嶇。”
“噢,受益匪淺。不過我也沒打算想要修真煉道,一直都沒有。報仇雪恨,我想我辦不到。如果說相讓自己變得更強,我認爲我自己已經足夠強大的。肩負着什麼使命,在我身上那就是笑話。所以我算是三無等閒之人,但又不是無聊之人。”
這回李廷彥卻是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說道:“果然精闢入理,修真一途本就是逆流直上,披荊斬棘,無路可走,淌出血路!只是,很多時候卻因爲前方一層薄薄的糊紙。誰也沒辦法看清這層糊紙的後面,到底有什麼。小兄弟,好自爲之。”
而沐風倒是一驚,逆流而上,披荊斬棘只是他對修真練道的一種感悟。不過他也是因爲在沐家潛移默化的某種薰陶而已,所以對這種修真煉道的感悟簡簡單單。
弈拓冷言冷語譏笑道:“你就別禍害無知少年了,不過還好這位小兄弟倒也是性情中人。不然,你的罪過可就不是一般了。”
之後,沐風也沒怎麼搭理他們。再然後,都不知何時,才發現沒有李廷彥他們的蹤影。
終於到了沐風,擂臺上有五位逍遙門的弟子,看來就是主考官了。
而逍遙門入門考覈內容主要是修爲、資質、以及品格。
修爲,目前逍遙門入門弟子絕大多數都是體魄境界。體魄境界自然就是以體魄的強健程度,比如力氣,簡而言之就是蠻力。能夠舉起五千斤的青銅鼎,算是過了第一關。
資質天生或者後天而成,品格當然就是成爲外門弟子的三年之內的悟道期,門派也可以在這三年之內考覈每個弟子的品格。當然三年時間是最後的期限,比方品格通過,但是因爲三年的時限內,修爲達不到要求的緣由。沒辦法成爲記名弟子,就算品格在如何,也沒辦法繼續留在門派。
悟道期長則三年,短則半年。倒沒有定論,不過扯遠了。畢竟沐風他現在還不是逍遙門弟子,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敢奢望。其實,他剛剛已經錯失良機,與幸運之手擦肩而過。不過,到底是福還是禍?
“下一位!”
沐風前面的一個漢子上去沒多久,因爲沒有舉起五千斤銅鼎,而被無情淘汰。
上了擂臺,沐風才感覺整個擂臺空曠無比。他當然信心全無,哪怕當初全盛時期的他頂多能夠舉起五百來斤的銅鼎。其實五千斤一般需要體魄六重形脈境界而言,小菜一碟。不過哪怕沐風也是體魄六重,並不一樣。否則,修真煉道之輩怎麼會有三六九等之分。
不過體魄四重境根本就不可能舉起五千斤的銅鼎,體魄三重境幾乎都能夠舉起一千斤左右。哪怕沐風之前曾今體魄三重境顛峰時期,也不過能夠稍稍舉起一百斤的銅鼎。這也就意味着,幾乎僅僅只有正常體魄三重境界實力的一成。
可想而知當初體魄三重境的他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而且一百斤的銅鼎,一般的男子都沒有任何問題。所以說沐風哪怕名義上擁有體魄三重境界,其實很多常人已經擁有體魄三重境界的身體。而沐風,甚至還不及常人。
當然,逍遙門爲何會要求五千斤。
而是因爲入門考覈的門檻根本就不是體魄四重,而是體魄七重天塹。也可以說是逍遙門長青山入門這次入門考覈的門檻,就是體魄七重天塹境界。當初沐風前往玄武大陸修真門派仙道九派之首天玄門的入門考覈,也從來沒有如此嚴厲。
逍遙門長青山入門考覈的角逐競爭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既然要做,那就拼盡全力去做。而且稍稍讓他有死而復燃的信心,那就是整個擂臺真的非常寬闊。反正有辦法舉起銅鼎,應該能夠通過吧。只是在他磨蹭了一陣之後,原本還打算詢問幾位考官。
在五位入門考覈考官中,五位考官正中央的正是第五組擂臺主考官:司空嵐。
司空嵐已經搶在沐風的前面,不花不留死角的給說死了:“單憑自己實力,不得藉助其他外力。準備好了就開始,時限半柱香。”
“外力?”
“我們站在這裡,是不是已經受到了外力?如果不能借助任何外力,沒有地面的承載之力,我想我真的沒辦法將五千斤的大鼎舉起。”沐風明顯就很欠抽的模樣,強詞奪理卻又信口雌黃,有板有眼,讓人根本無法反駁。
不過擂臺逍遙門的幾位考官,似乎對於像沐風這種無賴行徑,已經司空見慣。
司空嵐波瀾不驚,不以爲然說道:“不要光說不練,假把式。還有半柱香的時間,要麼立刻滾蛋,要麼,也可以按照你自己剛纔說的方式來舉起五千斤的銅鼎。”
“我剛纔,有說過什麼方式嗎?”
司空嵐壓着心底的怒火,不慍不怒:“按照你剛纔的那種說法,你能夠經受得住五千斤巨鼎的重壓,而沒有壓成肉餅的話也算是通過入門考覈了。”
“一個呼吸的時間,怎樣?要麼就早早滾回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給你自家婆娘暖被窩去,別來這裡丟人現眼。”
不過這句話,已經說明司空嵐對沐風已經人不可忍了。
“誰怕誰,來啊!”沐風還偏偏聽不了這話,如果是司空嵐右手邊那位女考官那般妙曼婀娜,倒也不至於讓沐風如此惱火。
司空嵐似乎察覺到他的言辭已經有些過激,語氣一緩哼哧道:“毛頭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我,的確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雖然沐風的確非常欠扁,不過還好幾位考官似乎都很有定力。如果沒有這點定力,沐風都懷疑修真煉道不過是過家家而已,是在逍遙門修真練道不過是過家家。只是沒想到,眨眼間便感覺眼前一黑。
五千斤的銅鼎騰空升起,漂浮在了沐風的頭頂。猶如千鈞一髮,他真的非常擔心這小小一細髮絲,能否真正將五千斤的銅鼎拉得如何牢固。不過終於,停留在他頭頂的銅鼎穩如盤山,紋絲不動。
“五千斤銅鼎,不是說一個瞬間的時間。而是兩個眨眼的時間,五千斤可都完全壓在你的身上。怎樣,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不小心一命嗚呼了,碰瓷你覺得可能嗎?反正你都成肉餅了,我還真想看看肉餅能怎樣碰瓷。我最後問你一次,是否反悔?”男考官滿是不耐煩,而且來這位男考官神通無邊啊。
隔空取物,甚至能夠隨意揮手之間,將五千斤的銅鼎放在他沐風的頭頂。而且還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還可以一邊胡侃海吹信手拈來。這,是怎樣的力量?難道就是修真煉道中的神通,法魄境界?將不可能,成爲可能?一切皆有可能嗎?
此刻他明顯中氣不足,語無倫次卻又全身顫慄不止道:“絕絕不不不退……退縮!”
司空嵐右手邊那位,模樣端莊文靜賢淑的一名女考官。面容平靜姣好,豈料語氣卻滿是不屑道:“原本就是山野村夫,又何必來到這大雅之堂譁衆取寵,丟人現眼?既然死性不改,師兄開始吧!”
沐風心裡不禁暗罵:‘死八婆,最毒婦人心。原本還覺得是不可多見的絕色美人,卻沒想到是蛇蠍美人。牙尖嘴利,說的話如此刻薄。’
不過還好,那個考官沒有想要謀財害命。至少不是在銅鼎還在半空之中或者是距離沐風還有一定高度的時候,直接收回神通的話,那就真的悽慘了。慢慢的一點點,將五千斤的銅鼎放在了沐風的肩上。
當然,沐風根本就沒有這種力量承受五千斤的銅鼎。他只是認爲逍遙門肯定不會當着如此之多前來參加入門考覈的人面前,不顧別人死活吧。就算沐風真的承受不了,也不至於要爲這句話付出慘痛或者是血淚的教訓。
況且剛纔他全身顫慄也不是因爲驚心動魄,而是因爲激動:修真煉道真的可以如此神乎其神。不過,沒多久沐風就漸漸的趴在地上了。更或者說是,趴進擂臺上堅硬無比的水晶之中。
當司空嵐完全收回他的神通之時,方形五千斤的銅鼎就就真的是全部壓在了沐風身上。傾倒的方形銅鼎,那平坦的銅鼎一面壓在了擂臺。能夠裝得下十幾個沐風的銅鼎,彷彿傾斜摔在了地上。
整個銅鼎傾斜在地上,哪裡像是銅鼎之下,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呢。似乎,沐風真的讓五千斤的銅鼎壓成肉餅。甚至連最後歸西的那一聲慘叫,都沒有。活生生,被五千斤的銅鼎壓成了肉餅。場面不算血腥,也算不上震撼。甚至也算不上悲壯,一絲都沒有。
司空嵐甚至可以說,錯愕驚訝,似乎完全不相信一般。銅鼎之下的沐風,依舊毫無任何動靜。難不成,真的不幸歸西了嗎?不是天縱奇才嗎,不然師兄空靈子怎麼會如此上心呢?而且還得讓長生閣天刑長老煙雨無話可說,來點猛料?
足足已經過去了整整幾個眨眼的時間,司空嵐才恍然,倉惶使用法力挪開五千斤的銅鼎。
原本就非常羸弱的他,難保會壓成半身不遂。哪怕僅僅只有一個眨眼的時間,下場依然悲慘。只是沐風卻並沒有想衆人想象中的那般,被壓成肉餅,也沒有被壓成半身不遂。
幾乎是狗刨式,被壓成了一個比較規範的‘火’字。
不過沐風似乎僅僅是因爲驚嚇過度,全身都在發抖,其他別無大礙。
隨後身着逍遙門記名弟子服飾的弟子,扶起了還在地上顫慄不止的沐風。再說,沐風驚魂未定,心有餘悸。如今都已經是臉色蒼白,冷汗不跌,全身上下都在顫慄不止。至於接下來的資質考覈,看沐風的模樣根本就沒辦法。
擂臺一旁的主考官與左右兩旁的考官簡短的交頭接耳一番之後,便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宣佈道:“沐風通過修爲的考覈,因爲心性的原因,所以資質考覈擇日再考。”
心性當然是因爲現在的沐風渾身顫慄不止,雖然沐風已經努力按捺心悸不已的心。但是情不自禁,雙脣都直髮顫,牙齒咯咯直響。當沐風悻悻離開入門考覈的擂臺,前往目前他在長青山暫時的住所。
哪怕沐風錯失了李廷彥的考覈,不過空靈子在門派的稍微打點還是起了那麼一絲絲的作用。不過運氣並不是需要太多太多,畢竟運氣終有一天也會有耗盡的那麼一天。現在的沐風,只需要的僅僅是那麼一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