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崔和亞說的,這個時代女子最好的歸宿是嫁人,崔明熙和絕大多數宮女都是同樣的想法。想要一直待在宮中的女人不多。鄭泰英能夠不到出宮年紀就風風光光嫁人,刺痛了很多人的眼和心。
更何況,崔明熙也是喜歡李允昊。
崔明熙嫉妒痛恨鄭泰英,實在太過正常。
回到司制房後,崔明熙接下來的日子就開始神出鬼沒,常常不在司制房中。蘇青霓知曉她是去找長期飯票了。受了鄭泰英的刺激,宮女們的心都不安定了,好多人跟崔明熙一樣,頻繁外出跟宮中的侍衛們接觸。甚至一些常常進宮的官員們也受到了宮女們的熱情對待。
效果還是有的,有幾個宮女跟侍衛們成了。不過這些侍衛沒有李允昊那樣受國王看重,無法向國王提出娶他們的戀人,只能夠等戀人們到了出宮年紀再嫁給他們。
但即便這樣,這幾個宮女也成爲了其他宮女羨慕的目標。
崔明熙看不上那些普通的侍衛,她心中憋了一口氣,想要壓鄭泰英一頭。然而,比李允昊優秀的男人真的不多。
比李允昊又才幹的人是有,但長得不如李允昊好看;比李允昊官大的人更多,可惜年紀都比李允昊大,最年輕的已經步入了而立之年,家中都有了正妻……
蘇青霓常常看到崔明熙耷拉着腦袋回來司制房。
成爲了內人,每個月有固定一天的假期,可以離開皇宮。
蘇青霓一般假期的時候也待在宮中,不過今天,蘇青霓出宮了,她要出宮去見蘇承元。
蘇承元在一年前通過了官考,今年被授予了官職,雖然只是一個小官,但對於他來說也很了不得了。
蘇承元來了京城後就跟蘇青霓聯繫上,讓蘇青霓休假的時候能夠回家一趟,兄妹這麼多年不見了,蘇承元還是挺想這個妹妹的。特別是這個妹妹對自己家以及他的前途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許多年不見,蘇青苓和蘇承元已經各自成家了。蘇青苓嫁給了一個商人,雖然地位不是很高,但商人有錢,蘇青苓如今吃飯更衣都有人服侍,再也不用幹活捱餓,她滿意得很。
蘇承元的妻子是他的一位夫子的女兒,溫柔賢惠,雖然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這位嫂子對蘇青霓的態度挺不錯,挺熱情的。
嫂子讀過書,跟蘇青霓也有話題可聊,兩人相處得並不尷尬。
嫂子懷孕了,五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挺得很大了。
蘇青霓暗中給嫂子把了脈,孕婦和孩子都挺健康的。
在家中待了大半天,蘇青霓離開了。
雖然說是“家”,但她在這裡卻如同客人一樣。
蘇青霓離開蘇家後去了崔和亞家裡看望崔和亞。她也懷孕了。
因爲年紀比較大了,她的相公是既開心又擔心,不過才六個月,就已經將穩婆請到家中來了,還專門請了醫女來家中照看崔和亞。
崔和亞一臉的幸福,容光煥發,看起來比在宮中的時候年輕了十歲一般。
看到她這個樣子,蘇青霓放心了。
再暗中給崔和亞把了脈,計算出崔和亞的生產日期,蘇青霓想着那天休假來看望崔和亞,爲其生產保駕護航,保護崔和亞平安生產。
回到宮裡的時候,蘇青霓發現司制房的氣氛有些古怪。
她轉了轉頭,沒有看到崔明熙,於是拉住一個能說得上話的女孩兒問道:“權美姬,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權美姬的表情就跟之前一段日子衆人聽到鄭泰英被國王賜婚給李允昊一樣。
“蘇青霓,崔明熙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什麼?”蘇青霓驚訝,“崔明熙也成爲特別尚宮了?”
沒想到崔明熙竟然走選擇走上跟張羽姬一樣的路。
她不是還鄙視過張羽姬嗎?說國王都年過五十的人了,去服侍一個老頭子,她想想都覺得心裡不舒服。
結果,她自己卻做了跟張羽姬一樣的事情。
“不是。”權美姬嫉妒地道,“崔明熙比張羽姬厲害多了,她沒有勾引大王,而是勾搭上了泰陽大君。泰陽大君已經向大王討要了崔明熙。”
蘇青霓不由給崔明熙豎起了大拇指。
行啊,這姑娘厲害了,竟然勾搭上了未來的大王。年輕英俊的太子爺!
還真讓她做到了!
泰陽大君比李允昊優秀不優秀,這個不置評否。但泰陽大君跟李允昊一樣年輕,長得跟李允昊一樣英俊,地位卻遠遠高於李允昊。
就算崔明熙只是給泰陽大君做側室,做其衆多女人中的一個。但只要泰陽大君登位成了大王,崔明熙肯定能夠得到位份,還不是張羽姬那種地位不高的特別尚宮。
這樣子,崔明熙就足夠壓住了鄭泰英了。
“還真讓她找到了辦法。”蘇青霓嘀咕道。
晚飯之前,崔明熙回到了司制房,她身後跟着幾個宮女,是之後服侍她的人。
崔明熙已經換了一身明豔的衣服,趁得她的長相更加美麗了幾分。
崔明熙沒有一朝得勢就高傲無比的樣子,跟司制房的人聽和善地打招呼,跟衆人告別。
來到蘇青霓的身前,崔明熙開口:“青霓,你要不要到我的身邊,做我的至密尚宮?”
她如今身邊的人都是從其他地方調派給她的,還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其中有沒有奸細。她希望有自己的心腹,蘇青霓就是她很看好的人選。
蘇青霓爲人低調,沉默寡言,最適合做心腹。
崔明熙沒想過蘇青霓會拒絕,畢竟做了她的至密尚宮,可是升職啊。至密尚宮的地位可是比內人高錯了。
“不了,我喜歡司制房的工作,不想要離開。”沒想到蘇青霓一口覺得。
崔明熙愣了愣,問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蘇青霓搖頭。開玩笑,在司制房摸魚這麼輕鬆的日子,她吃撐了纔會丟掉,去做狗腿子一樣的至密尚宮。
崔明熙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冷哼了一聲,丟下一句“不識好歹”,帶着手下氣憤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