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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一掃,唐歡便已開始不疾不徐地向前挪動腳步。
“撲通”
正前方的那些混元宗守衛觸及到唐歡的目光,都是心神悸顫,驚駭欲絕,一屁股坐倒在地,身軀簌簌顫抖,面龐之上滿是難以掩飾的驚惶和恐懼,喉嚨中不時發出“咯咯”的怪異聲響。
可瞬息過後,他們身軀便已完全僵滯。
“呼”
一股近乎令人窒息的可怕氣息席捲開來,在天地之間急劇蔓延,緊接着,衆人便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巨大的山門竟轟然爆開,化作一片齏粉。方圓數十米內,所有混元宗修士盡皆被拋飛出去。
“快逃快逃”
片刻過後,驚慌失措的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混元宗修士落地之後,便毫不猶豫地爬了起來,或是跑向天方城,或是逃向斷劍峰,狼奔豕突。
“飛煙師姐,九靈,你們在山下等我,見機行事。”
“嘎嘰”
“唐歡師弟,小心”
唐歡沒再理會這羣雜魚,吩咐一聲,便踏入了斷劍峰,而後順着階梯大道向上行去。舉手擡足,宛如閒庭信步,可唐歡的速度卻是快至極點,頃刻間,便已超越了剛剛回逃的那些混元宗修士。
“聽聞混元宗高手如雲,特來討教望諸位不吝賜教”
唐歡再次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如洪鐘大呂,滾滾激盪,只不過彈指間的功夫,便已響徹整個斷劍峰和天方城。
此前,山門處的小動靜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現在,整個混元宗立刻就爲之沸騰了起來。
“討教?是來挑釁的吧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我們‘混元宗’是‘靈霄劍宗’的屬宗?”
“真是夠膽,莫非是星宿門或冰火聖域的屬宗修士?”
“好像山門被摧毀了,還有個陽劫弟子被殺不到五十年時間,接連兩次被人打上山門,我們混元宗招誰惹誰了?”
“媽的,不關這次來挑釁的有多少人,都不能放他們離開斷劍峰”
“……”
斷劍峰上、天方城內,各種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唐歡一路向上,前方不斷有修士跳出來想要攔截,可捕捉到唐歡軀體間呼嘯而出的恐怖的氣息波動之後,那些傢伙馬上便已最快的速度閃到旁側,以免阻擋不成、反倒白白丟掉了性命。
如入無人之境,唐歡很快便已抵達半山腰。
道路旁側,一座龐碩的大殿前,九道身影一字排開,軀體間透溢而出的氣息異常強橫,竟都是洞玄五變的高手,其中有四人更是達到了洞玄五變的巔峰之境。在這九人身後,還有數百人。
混元宗修士嚴陣以待,唐歡卻是腳步不停。
轉瞬之間,唐歡和前方那羣混元宗修士,相距便已不足五十米,已是能夠清晰看清對方形貌。
“你是什麼人?”
大喝之聲驟然迸響,開口的是個矮小瘦削的青袍老者,雖體型瘦弱,可聲音卻是大得驚人,每個字符,都如一記炸雷,在天地之間震響,一句話說完,巨大的聲浪彷彿能將人耳膜都給撕裂。
唐歡微微一笑:“我是什麼人重要麼?我只是來向諸位討教的”
“討教?”
一個壯碩老者怒哼出聲,“毀我山門,殺我弟子,這就是你說的討教?師兄,別再和他廢話了,管他什麼來歷,把他幹掉就是”
“嗖”
這壯碩老者怒意蓬勃,渾身煞氣沖天。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剎那,他便已暴射向前,手中一條長棍瞬間綻放出億萬道絢爛的金芒,而後捲起漫天金色殘影,鋪天蓋地地向唐歡席捲而去,威勢駭人,似能將天地之間一切障礙都盡數摧毀。
青袍老者見狀,嘴脣微動,似想要將這壯碩老者叫住,可聲音還沒出口,他便似改變了主意,可兩道目光卻是直勾勾地盯着唐歡,顯然是打算由這壯碩老者先出手,來試探一下唐歡的實力。
“拳封”
唐歡只是微微一笑,右拳便已轟了出去。
拳影急劇擴張,恐怖的氣息激盪出來,而唐歡和那壯碩老者之間的空間則似在飛速壓縮,電光石火之間,唐歡那已變得龐碩無比的拳頭,便似穿越了數十米空間,與那漫天金色棍影猛烈相撞。
“轟”
穿金裂石般的鳴響聲在虛空之中拖曳而出,巨拳過處,金光四散,那漫天棍影不斷崩碎於無形,強猛的勁氣層層疊疊地向翻卷開來,周圍虛空立刻就顯露出了肉眼都可瞧見的劇烈波動。
粉碎了壯碩老者的攻勢之後,甚至連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龐碩的拳頭就徑直印在了呼嘯而來的金色長棍之上。
“砰”
急促的巨響再次迸發。
瞬即,一副駭人的畫面便在青袍老者等人眼前呈現了出來
拳棍相觸的前一剎那,似有無比恐怖的巨力從那拳中噴薄而出,壯碩老者手中長棍先是先是彎曲成了弧狀,金芒立刻就暗淡了下去。瞬息過後,拳棍碰撞,那長棍立刻皴裂、崩碎,而那顆龐碩的拳頭長驅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落在了壯碩老者身上,瞬間摧毀他體表倉促凝聚而成的真元護罩。
“呼”宛如斷線風箏一般,老者壯碩的軀體立刻就拋飛而去,出現在了衆多混元宗修士上空。
“雷長老”
霎時,驚呼之聲迭起。
人羣中,有個中年男子縱躍而起,一把抱住了那壯碩老者。
然而,他並沒能將壯碩老者截下,而是被其軀體帶來的衝擊之力裹挾着一起向後倒射出去。彈指過後,兩道身影同時墜落在數十米外的人羣后方,勁氣逼散,塵沙翻卷,一個方圓數米的深坑隨即顯露了出來。
“雷長老”
“林旭”
“林師兄”
“……”
驚叫之聲響成一片。
“噗”
中年男子翻身坐起,立刻就噴出了一口鮮血,旁側的壯碩老者則是完全沒了動靜,胸腹已是坍塌了下去,雖還保留着一條性命,卻已是氣息奄奄,估計沒個三兩年時間,根本就不可能恢復。
他顯然也是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暴睜的雙目之中依然殘留着震駭和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