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看向穆思遠,“遠,你剛纔說有消息了,是什麼啊?”
“警察到了你們遇襲的小店,並沒有看到人。據那家店的廚師說,那些人是突然闖進店的,把老闆娘給綁了,塞在儲物間裡,逼他如常做菜的。除此之外,廚師就不知道了。”穆思遠簡單地說。
“什麼?那麼就是沒有頭緒喔。”蘇曉曉失望地皺起了眉頭,小酒窩也不爽地跳了出來。
“好……可惜啊。”左悅也是嘆惜。
穆思遠走到蘇曉曉面前,用右手的食指輕輕地撫平她皺着的眉,“不要老是皺眉,會有皺紋的。”
然後,穆思遠又說,“警察覺得這些人是事先得到了風聲,所以提前做下了埋伏。只是這些人做事不留痕跡,有點難查。”
“沒有監控嗎?”蘇曉曉不想輕易放棄。
穆思遠搖了搖頭,“那家店那麼小,怎麼會裝監控呢?”
“如果我去警局描述那些人呢?會不會有幫助?”蘇曉曉又想了一個辦法。
穆思遠考慮了一下,“可能有幫助吧。不過,國內這麼大,這些人要是跑到別的地方,也是不容易的。”
蘇曉曉嘆了一口氣,泄氣地坐了下來,“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要去那家店的呢?”
“是啊,他們怎麼知道的?”穆思遠重複了一下,眼神有意無意地瞄向了左悅。
此時的左悅,正閉着眼,似乎很疲倦的樣子。
“我會素描。”林佩兒突然出聲,“我覺得那個假扮老闆的男子是這次襲擊的主要人物,所以把他的像畫出來,並按像尋人,更可靠點。”
“真的?太好了!表姐,我們馬上去警局。”蘇曉曉興奮地跳了起來,就跑向林佩兒。
林佩兒一說完,左悅就猛得睜開了眼,正好對上穆思遠審視的目光。左悅移開了目光,“曉曉,這……這太好了。你……你們先去警局吧。一……一定要抓住那些人。不然,以後也許還會有危險呢。”
“你一個人沒事嗎?”蘇曉曉有點不放心地轉頭看了一下左悅。
“沒事。”左悅笑了笑,“有……有護士在啊。”
穆思遠幫襯道,“丫頭,我給她安排的是特等病房,還有一對一的護工,放心。”
蘇曉曉心裡急於找到那夥人,想了一下,就說,“那我們先去警局。搞定後,我來陪你。”
“不……”
還沒等左悅把拒絕的話說完,穆思遠提醒道,“明天你哥哥和外婆她們是早班機,你不去送了嗎?醫院和機場是兩個方向。”
對了,明天還要送機呢。蘇曉曉想起來了。而且,她從穆思遠的舉動中,覺察出一點不對勁。他似乎不想自己留下來陪夜。
“曉曉,明天我們送完機,再來送她出院唄。”林佩兒也來勸說。
蘇曉曉歉意地看了一下左悅,“悅,那我明天再來看你吧。真的不用通知你爸爸嗎?”
左悅笑着搖頭,“不……用了。他……現在年紀……大了,愛瞎……瞎操心。我們……明天見。”
於是,蘇曉曉和穆思遠、表姐一起離開了病房。
“我們去警局吧。”蘇曉曉催促着。
“丫頭,讓表姐去就行了。你啊,跟我回家。”穆思遠有點霸道地說。
“可是……”
“沒有可是。”穆思遠摟住了她的肩,“乖乖回家,洗澡。你身上的味道,難聞死了。”
的確,剛纔在小店裡逃跑的時候,除了染到了左悅的血外,還沾到了廚房裡的一些湯水,現在聞起來,很難聞。
“曉曉,你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去警局,提供線索就行了。反正,他們也不可能馬上有結果啊。”林佩兒揮揮手。
蘇曉曉看到一臉堅決的穆思遠,只能從命了。
回到了房間裡,穆思遠抱着她,就進了洗手間。
一如以往,他先打開了淋浴籠頭,讓隆隆的水聲成爲背景聲,用來干擾竊聽器。
“啊,你這裡怎麼回事?”當脫去上衣後,穆思遠眉頭緊鎖,指着蘇曉曉左胳臂上的一大片烏青。
蘇曉曉低頭一看,想起來了,這是在廚房裡,與兩名男子對打時,不小心被掃到的。她輕輕地按了一下,馬上痛得齜牙咧嘴起來。
“別碰。在這等我。”穆思遠一臉的憐惜還有一點怒意。他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地拿着冰塊又回來了。
“該死!”他低低罵了一聲,拉來一張椅子,坐下後,命令道,“坐我腿上。我給你冰敷。”
蘇曉曉乖乖地聽話,側坐在他的腿上,伸出左胳膊。
他的眉頭之間擠出了一個川字,可見十分地心疼。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對待一件極易破損的上好瓷器。
“其實,不太疼。你看,我剛纔都忘記這回事了。”蘇曉曉看他那麼擔心,想輕描淡寫一下。
不料,他瞪了她一眼,“還不疼?誰齜牙咧嘴的?”
被嗆聲的她,只能嘿嘿傻笑。
敷好後,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這回有點用力。
她雪白的額頭上,馬上就有點變紅了。
“遠,下手好重啊。”她嘟起嘴,撒起嬌來,“人家是傷員,不應該溫柔一點嗎?”
“現在又承認是傷員了?”他斜睨她。
她又是嘿嘿傻笑。
“我來幫你洗。洗完了,早點睡。”他有點霸道地指揮起來。
爲了不惹他擔心,她很是聽話。
到了牀上,她趴在他的身上,討好地主動親他,象一隻乖巧的小貓,惹人憐愛。兩人一番雲雨。
中場休息時,她看他心情好多了,又湊近了他,趴到他耳旁,輕聲地問,“你說,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他挑眉看她一眼,似乎她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她呵呵乾笑兩聲,“我的意思,是誰策劃的。你說,是不是跟詛咒有關?”
他毫不猶豫地搖搖頭。
“我也覺得,這風格大變。你說,還有誰,看我不順眼呢?”她撇撇嘴,“我自認人品還不錯啊。”
聽她這般自誇,他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王婆賣瓜吧。”
她白了他一眼,“切,我的人品還不好嗎?開朗,好相處,不像某人成天拉長了臉,冷冰冰的。”
“是嗎?”他側過身,露出威脅的眼神。
好女不
吃眼前虧啊,她服軟地舉起手,又把話題轉了回來,“我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你說呢?”
他也正了神色,“你不覺得,今天被這些人逮個正着,很奇怪嗎?”
聽他這麼一說,她回想了一下。的確,這些人是有備而來,預先做好了陷阱。可是,知道自己會去那家店的人,並不多啊。難道……
當她懷疑到左悅時,眼前浮現起在廚房裡死黨拼死相救的場景,還有那些流到自己衣服上的血。她馬上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不會是左悅的。”她堅定地說。
“是嗎?爲什麼,你第一個懷疑對象是她呢?有時候,人的第一感覺很準。”他定定地看着她。
她有了一絲慌亂。不過,她不想再隨意去懷疑一個願意爲自己奮不顧身的朋友。“遠,如果是她,那麼目的呢?”
“人性。”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個答案,並不能讓她折服。
左悅和她的感情,已經四年多了。這些年裡,兩個人的感情一直是牢不可破的。怎麼會在沒有外因的情況下,左悅與別人聯合起來害自己呢?不可能!
“好了,別想了。日久見人心。”他撐了起來,伏在她的身上……
第二天,她和他很早就起來了,因爲要去送寧逸凡和外婆她們坐飛機。
等她們到了寧家,發現大家好像都起來了,就連金燦也起來了,戀戀不捨地跟西蒙話別呢。
不過,她細心一看,發現寧逸凡沒有在客廳裡,於是就問表哥,“我哥呢?”
“可能,還在房間裡吧。”表哥林天樂摸了一下後腦勺。
她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時間不多了,就上樓去了。
走到寧逸凡的房門口,門沒有關。
她看到寧逸凡站在窗前的書桌前,就走了過去,輕輕喊了一聲,“哥。”
寧逸凡沒有接口,似乎在想什麼。
她好奇地站到寧逸凡的身邊,發現他正望着桌上的相框出神,而相框裡是自己的照片,正笑得燦爛。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啊,曉曉,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好在,寧逸凡終於意識到她的到來,側過頭來看着她。
“那個,哥,時間不多了。我們出發吧。”她連忙展開笑容,“對了,你的墨鏡都帶了嗎?”
畢竟爲他做過兩年家政,他的一些習慣,她還是很熟悉的,也曾經多次替他收拾過行李。
寧逸凡微微一笑,自然地伸長手,揉揉了她的發頂,“曉曉,你還都記得啊。”
“那是,怎麼會忘呢。”她俏皮地做了一個鬼臉。
突然,寧逸凡就上前擁住了她。
她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立在那。
寧逸凡的擁抱很緊,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了。不知爲什麼,她覺得這個擁抱很是傷感,又像透着一股決絕的意味。
“哥,你怎麼了?”過了一會兒,她才喃喃開口。
頭頂上傳來了寧逸凡的嘆息。
還沒等她再開口,寧逸凡就鬆開了擁抱,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愣愣地站在那,心裡總覺得很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