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她拉開窗簾的一條縫時,便看見了安琪站在他的身旁,臉上掛着無懈可擊的笑容,讓人就算只是單純的看着。
也會覺得她正身處在幸福之中。
夏妤扯動着嘴角,身子往後微仰,靠着牆壁,而何依依本想問這人的話,也瞬間就被外面那聲給噎住。
不用猜也能知道,能讓這人有太大情緒變化的男人會是誰。
“阿妤,你別多想了,也許這只不過是安琪自己弄出來的幺蛾子而已。”
也許這什麼夜少***事情,鬥不過是她自己讓別人和奉承起來的,所以作爲人真正妻子的夏妤,不應該這樣消極纔是。
夏妤看着她搖了搖頭,眼裡還有着些無奈:“不用再說了,我知道的,只要她想,這個位置她是能夠坐上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她也承認,自己和夜桀澈之間,就是奉子成婚,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所以她纔會這樣確定。
何依依搖頭,然後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對面的嘈雜又將她的話給截斷。
“好,結婚就結婚,這麼多年,我就當做是日了狗!”
“真是難爲你了。”
只聽見這兩句話,就沒有聲音再傳過來,夏妤楞了兩秒後,立馬將從旁邊走過去,看見旁邊,被窗簾給遮擋着的陽臺上蹲着的韓雪。
她掩面痛哭,肩膀因太過投入於哭泣之中,微微聳動着,還抽咽着嘴裡罵罵嚷嚷的,卻是讓人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韓雪擡頭道:“你又回來做什麼,要看我笑話嗎?”
然而擡頭的瞬間,卻微微有些錯愕。
韓雪沉默了兩秒,才道:“……怎麼是你們?”
這樣有些似曾相識的場景,真是讓人無比尷尬。
夏妤&何依依:“……”
……
等韓雪整理好心情以後,幾人再度坐在角落裡的位置,晚會上有許多人都想被髮掘,恨不得一個個的都坐在夜桀澈身上。
像角落這樣的位置,更加是無人問津。
韓雪處理好了臉上的痕跡,也有防備般,從口袋裡拿出一副茶色墨鏡佩戴上,沒讓人看見眼裡的狼狽。
夏妤看着她,忽然間開口問道:“要喝點什麼嗎?”
韓雪毫無血色的脣微抿,搖頭拒絕,不想說任何話。
剛纔夜絕決絕的模樣,她還記得一清二楚,就像是心被人給藏在了茅廁一般,又冷又硬。
當她說出那句會被逼婚的話時,那人的態度真的是讓她寒心。
彷彿她的一切,都與他無任何關係。
夏妤看着這人沉默的模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正巧她自己現在的感情也有很大的問題,難免會和她有共同語言:“所以,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韓雪沉默一笑,“我準備魚死網破。”
她藥都已經帶好,只差那個人被灌醉。
夏妤同何依依不明白魚死網破是指什麼事,可應該也不算是什麼好事情,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韓雪涼涼一笑:“氣都氣炸了,還說那麼多話做什麼。”
霸氣的一句話,換來另外兩人的沉默。
晚會進行到高潮,夜桀澈站在禮臺上,面無表情的說着不知道從哪裡抄來的話,一本正經的開口說話。
夏妤坐在下面,能夠在沒有光線到達的地方,能夠將夜桀澈的表情全部看清,身邊沒有安琪存在。
不過眼神往下一掃,就能夠看見坐在正前位的安琪,兩人的目光隔着空氣對上,一人輕笑一人無奈彎脣。
身旁有人在說話,誇着夜桀澈現在的模樣,是有多清越,還有他和安琪到底是有多合拍。
……
夏妤和韓雪同何依依告別以後,留下在停車場等人,她的身後就靠着夜桀澈的車,停車場的風很大,呼嘯而來,讓她顯得有些冷。
不知等待了多久,才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夏妤擡頭看過去,只見到一個逆光而站的高挑男人。
夜絕:“小嫂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待在這裡?”
夏妤掩飾掉眼中的失落,無比冷淡道:“他到底要躲我到什麼時候?有什麼話不能直接開口說,非要這樣逼迫着別人來解決嗎?”
收到命令來救駕的夜絕微楞,想說話卻又只能沉默下來。
夏妤發泄一番後,心情略微的高漲了一些,只是人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怎樣高興的,然而夜絕沒必要接受她的怒火。
“小嫂子,要不然還是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不罵人了,你能告訴我,他在哪裡嗎?”
“大哥他啊,喝醉酒先回去了。”
夏妤直直的看着他,眸色微微發亮,輕笑着道:“你們都是騙子。”
都是騙子,所以同仇敵愾。
就連撒謊,都可以神同步。
夜絕笑着開口打趣人道:“嫂子,話可不能這樣說,你現在認真的樣子,真是讓我一言難盡。”
嗓音略微有些尷尬,就連笑聲都有些縹緲。
“怎麼着,我現在話都不能……”夏妤察覺到自己情緒的不正常,楞了兩秒後,笑容暗淡:“抱歉,我最近心情有些不太好。”
說完這話,她淡淡一笑,然後才轉動着眸子,希望能夠從停車場,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
笑着道:“其實,他也在這裡的對吧?”
夜絕不回答她這問題,只是淡然道:“小嫂子先回去吧。”
……
夜桀澈和安琪站在停車場的另外一角,正好站在逆風口,安琪爲了凸顯氣質,穿着單薄,想要往人懷裡縮,卻被他給微微推開。
站在風口吹冷風,偏偏這個時候還不能開口多說什麼。
距離夏妤所站的地方有些遠,她也不知道那邊的人到底說了什麼,沒過多久兩人就開始離開。
而夜桀澈卻已經開始抽菸,煙霧繚繞,隨着風吹向她,想咳嗽又咳嗽不出來,只能擡手捂脣抑制着自己咳嗽出來。
許久後,安琪冷得微微顫抖腿,纔開口道:“澈,我們現在走嗎?”
夜桀澈熄煙看她,看得有些專注,彷彿是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輕笑着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