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夏母兩人並排躺在牀上,神色各異。夏父手裡捏着一根菸,時不時的抽兩口,吞雲吐霧之間,掩住了他臉上有些煩躁以及不安的情緒。
“我說老婆啊,”夏父捻斷了手中的煙,側頭看向夏母,“阿妤這幾日有點不對勁兒。”
這幾天,夏父明顯的感受到了夏妤再慢慢的疏遠他們,雖然做的很不明顯,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察覺,僅僅只是以爲夏妤是因爲孩子失竊、與夜桀澈扯掰等一些事情所致。
但是,時間一久,他就發現一些不對勁來了。畢竟,夏妤這孩子,是他們倆人一手帶大的。
這孩子,心思簡單,讓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出來,對親密的人更是沒有半點防備。
夏母平躺在牀上,聽了這話,愣了一會兒,連忙起身,看着旁邊的人,“不對勁兒?我怎麼沒感覺出來?”
替夏母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又從牀頭摸出了一根菸來,“你沒感覺出來那是你粗心,我覺得這還有假,好像是知道了點什麼。你沒感覺到這些日子,那孩子她都沒怎麼讓我們給她帶嗎?想想她剛從夜家回來的那會兒,雖然還是想親自帶孩子,但最後還是給了我們兩人帶。”
這麼一說起來,還真的是如夜父所說的這樣,但是夏母還是有點不想一,夏妤能夠發現什麼?
就算是發現了什麼,也不至於會懷疑到他們的身上去。
“她還能夠知道什麼?我們……”
“噓,別說話,難道不知道隔牆有耳嗎?你給我小心一點!”心裡有了疙瘩的夏父,連忙阻止了夏母繼續說下去,瞪了夏母一眼,責怪她不知深淺。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眼裡滿滿的是深沉之色,也不知道在算計着什麼。
被狠狠瞪了一眼的夏母又躺了下去,嫌棄夏父草木皆兵,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丫頭心裡想着什麼,我們現在亂猜這些有的沒的終究還是沒有用,你要是心裡信不過,擔心她知道了什麼。等這兩天,你我試探試探一番,也就差不多知道了。”夜母伸手拉着夏父躺下,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精心策劃,這麼多年都等了過來,不至於在這最後一刻,我們就失敗了!”
聽着夏母的絮絮叨叨,讓夏父收回了思緒,夏母說得不錯,眼看着離他們成功的最後一步就要到了,不管有什麼東西擋着他們的路,他都不會放過!
“睡吧,不要多想,就當夏妤僅僅是因爲失了另一個孩子的緣故,而對這個孩子格外的看重,所以不讓你我二人再親近那孩子。事情的真假,等我們明天再說!”夏母雖然嘴裡這樣說着,讓夏父睡下,但其實心裡頭,已經留意到了這個潛在的隱患。
夫妻二人,心裡都放了事兒。雖然夏母嘴裡說着試探之事兒也是明天才實施,但顯然的,今晚是註定睡的不安穩的。
時間,就是隱患。
也許就在你睡覺的那個輕鬆、舒適的安眠時候,原本一切不管是採取了什麼手段的可以拿到手的東西,就在你睡夢之中流逝而去。
翌日清晨,心裡放了事兒的夏父夏母很早就起了牀,頭一次給家裡的所有的傭人給放了假,讓他們帶薪休假,讓他們回去好好的嘮嘮家常。
所以,等到夏妤抱着孩子走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在正忙進忙出的端着各式早餐出來的情形。
站在樓梯口愣了一會兒,夏妤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了身後拖鞋噠拉在樓梯上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她的姐姐也下來了。
夏心潔心情還算不錯,看見站在樓梯處的夏妤、以及乖乖趴在她懷裡瞪着雙大大眼睛看着她的小孩兒,心裡頓時不美妙了起來。
“站在這兒杵着幹嘛啊?咱爸媽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快點下去幫幫忙?”夏心潔看着那水靈靈的孩子,心裡不由得罵了一句,跟夏妤一個德行,以後又是一個綠茶婊,只知道到處裝清純扮可憐博人眼球!
聽到身後明晃晃的睜着眼說瞎話的夏心潔的聲音,頭一次地,夏妤並不想就這麼當她是耳旁風。
“我是在這裡杵着的,那姐你呢?難不成你還要直接滾下去嗎?要不要妹妹抱着孩子給你讓個道兒,好讓你先行一步。”夏妤特意咬重了“孩子”兩個字,好讓讓她這個表裡不一的姐姐夏心潔知道,她也不是一個慣會讓人欺負不還手的人。
擡着頭看着因爲這些話而氣的瞪着眼看着自己的的夏心潔,頭一次開始打量起她來。
夏心潔和她一點都不像。
更加準確的說,應該是她跟夏父夏母以及夏心潔都不相像,以前她也問過這個問題,那個時候,夏父夏母說她長得像外婆,那個時候她相信了,也就沒在注意這個問題。
她沒有見過外婆,自然是不會再有多餘的懷疑以及想法。
但是,現在在看來,想來這一切都不過是爲了哄騙她所找出來的藉口。
“你!”夏心潔還是第一次領略到她這個妹妹對她的諷刺以及言語攻擊。
“姐姐還是下去幫幫爸媽吧,你看,我這不還抱着你的親親外甥女兒?”說罷,對着夏心潔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轉身繼續往下走。
手裡端着牛奶出來的夏父,擡頭就看到氣呼呼的夏心潔,以及正一步步抱着孩子下來的夏妤。
“阿潔啊,趕緊下來啊,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夏父一如既往地對待大女兒持以冷淡聲色,放下牛奶,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從夏妤那裡抱過孩子,親切地對夏妤說道,“阿妤啊,昨夜可睡得好吧?這孩子沒有鬧騰你吧?”
看着伸過來就要抱走孩子的夏父,夏妤下意識的就要躲過,但還是理智先一步,順着夏父的力道將孩子給了他。
一如往常一般,親切的喊了一聲爸。
“她很乖,一覺直接睡到了天亮呢。”夏妤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臉,帶着最爲真切的笑容看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