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她的心理戲嚴重，夜桀澈只是無比感興趣地到手撐着腦袋，看着她臉上表情的變化。
像是在欣賞，又像是帶有淡淡的嘲諷。
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女人還是不能完全的相信他，一開始就已經說了，他會幫忙找人，可現在她卻在想些其他東西。
不知道這時候，他應該感覺可悲，還是應該放棄了。
“不要再難過了，孩子的消息我已經找到了，她受了一點小傷，現在在韓家醫院裡，本來就想着等你醒過來再和你說。”
結果，她表現得太讓人失望了。
夏妤聽他說得到孩子信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要哭不笑的，咬咬牙才張嘴問道：“你說的小傷是指什麼意思？”
這麼小的孩子受了傷，怎麼能夠被稱作爲小傷呢？
夏妤雙手緊緊相扣，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種希冀和悲傷，多希望他能夠說孩子只不過是有一些擦傷，或者是其他的特別小的傷啊。
可是夜桀澈只是臉色有些不好地看了她一眼，打着馬虎眼道：“我也不好怎麼和你說明情況，現在穿上衣服我們過去吧。”
他不是一個習慣於扯謊的人，特別是在這種事情上，現在只能夠祈禱韓雪那不靠譜的丫頭能夠給她說出一個比較好的安慰。
“你怎麼會不知道，她不是你的女兒嗎，你怎麼能夠一點都不關心她呢？”夏妤擡手捂住嘴，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怎麼擦都沒辦法止住。
就像是壞掉了的水龍頭，一直流水，只有等到被修理，或者是水分流失乾淨，纔會終止。
夜桀澈眸色一暗，欺身逼近人，一把捏住人的下巴，強迫她擡起腦袋接受自己的怒火：“夏妤，你把孩子給帶走的時候，是否也有想過，她還是我的孩子？”
讓他們父女兩人分別將近五年，這時候跑出來說他的壞話，她也是很有臉。
夏妤感覺到下巴上傳來的劇痛，便知道這個男人現在是又動了怒氣，不由得咬牙用力轉臉道：“是，我不要臉沒有理，我就是想要無理取鬧！”
夜桀澈本想再將人臉給轉過來，卻在聽見她說出這種小孩子脾氣的話時候，笑出聲：“呵，也虧你好意思。”
果然還是當年的那個夏妤，不要臉沒有理，也能挺直了腰桿說話。
夏妤抿了抿脣沒有開口說話。
下巴上的力道退了許多，但是那人的手卻沒有鬆開，不僅如此，人還越來越往她身上靠近。
“喂，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夏妤急急忙忙推人，他們現在應該去看小姑娘，而不是在這裡打情罵俏！
夜桀澈意猶未盡地在人脣邊印下一吻，舔了舔脣，笑容頗有深意：“嘖，這回就先饒過你。”
“……”夏妤知道面對流氓時候，最好做的就是閉嘴找逃跑路線，越和人瞎逼逼越能讓流氓找到不一樣的變態快感。
見人沒多少生氣模樣，夜桀澈眉頭一皺，抓着人下巴的手往下移動，準確握住了那雙有些涼的手：“我帶你去見她。”
也是該去見小姑娘了。
……
病房門口。
韓雪被人一條短信請過來做說客。
“阿妤你不用擔心，小姑娘現在的症狀也只會是暫時的，並不會持續太久，只要配合治療，再做做康復訓練，是能夠很快修復的。”
“……”夏妤還沒有見到小姑娘，腳便已經有些站不住。
她是不是沒有聽懂韓雪所說的話？
“你說她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啊？今天還不是愚人節呢。”
面對夏妤那純澈得快要溢出水的眸子，夜桀澈只能忍住抱着人安慰的心思，轉過了臉，但是手卻緊了緊。
孩子被救回來的時候，已經溺水有些時間，大腦缺氧導致一系列各種嚴重併發症，送到事發現場最近醫院進行了初步處理後，立馬就送往市內最好醫院。
可是缺陷已經造成了，孩子的性命也得到了保證，現在只看夏妤和小姑娘本人能不能夠接受了。
韓雪看着人那模樣也覺得有些難受，眼淚蓄滿了眼眶，她低頭輕聲道：“阿妤，我們已經盡力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還給人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姑娘，而不是躺在病牀上還只能夠靠吸氧的病秧子。
夏妤踉蹌着差點摔倒，被男人給扶着，纔沒有造成這種失誤，眼底有淚光在閃爍，嗓音已經被薰陶得沙啞：“我現在能不能去看看她？”
“可以是可以，只是孩子剛剛又睡過去了。”換言之就是說，現在進去也不能和小姑娘互動。
夏妤搖搖腦袋，表示自己的意願：“沒事，我只要看看她就好了。”
扭不過這人的倔脾氣，韓雪和夜桀澈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隻能給人放行，韓雪無奈道：“阿妤你可千萬要保持淡定，不然小姑娘醒了看見你這樣，一定會特別難過。”
剛把小姑娘送到醫院的時候，人還有些神智，也許是記憶力不錯，在那種危機時候還能對着她笑。
讓她不要和媽媽說她受傷的事情，她自己很快就會好的，不要讓媽媽擔憂。
韓雪看着孩子那臉色慘白，全身衣服溼透，嘴角蠕動着，卻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心裡酸得像是糾成了一團。
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孩子。
可是，再怎麼懂事，她畢竟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韓雪爲了保持人的清醒，只能忍住即將要破音的嗓子，輕聲道：“那你媽媽要是在你還沒有好之前看見你了怎麼辦？”
“乾媽陪我撒撒謊吧，不要讓媽媽太難過了啊……我已經……給媽媽添了……很多麻煩了……”小姑娘閉着眼睛，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海水，浸溼了牀單。
“……”韓雪咬着牙沒有開口。
這種情況讓她怎麼撒謊？
可是她也不願意去欺騙小姑娘，便也只能夠閉嘴一句話都不說。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不讓小姑娘難受，也不會隱瞞夏妤，這算是她自以爲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可是小姑娘卻並不是很領情的樣子，直接擡起了手，睜開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