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失笑。
“你腦袋瓜子裡，除了吃還剩下什麼？都沒有想一想顧叔叔的存在嗎？”
那他每次過來都給人帶吃的，似乎是一項很錯誤的決定啊，就應該帶着人好好去到處玩。
可是他現在也不怎麼敢。
由於之前出事以後，他對小姑娘就越來越疼惜了，似乎是認定了那是自己的錯。
“我腦袋瓜子裡除了吃，還剩下顧叔叔的好啊，我可是什麼都清楚呢！”小姑娘拍着胸脯保證，臉上的笑意也是無比真摯。
顧川偏頭，“嘖，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啊。”
小姑娘也學着人偏頭笑了笑：“顧叔叔太好了，所以小思纔敢這樣肆無忌憚啊……”
“……”
男人有些無奈。
然而那金毛卻還在熱情地撲在人身上，也不叫喚，只伸長舌頭一直舔，那熱情的模樣，看得人都有些怕。
最終還是夏妤制止了他們之間親密無間。
顧川坐在沙發上，手上捧着一杯人給自己泡的茶，臉色有些不太好，“你最近有什麼打算嗎？工作上的事情我聽人說了……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那麼爲難你……”
顧川自然是知道夏妤在工作上的事情，畢竟是他給人安排的工作，只是當初聽人說她被刁難，就尋思着讓她自動來找自己幫忙。
可是沒有想到，最後卻被人給捷足先登。
他是後悔得腸子都開始發青。
夏妤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手捧着一杯紅糖水：“也不關你的事，只是我自己這個人不怎麼會變通罷了，如果我能說會道一點，說不準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她說得也很是正常，可是聽在顧川耳朵裡，就是另外一番滋味。
他上下打量女人一眼，沒在人臉上看出什麼表情來，最終纔開口無奈道：“那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自己以後的打算呢？”
別的不想多花費心思去猜想了，他現在就想好好解決了自己同夏妤之間的去留問題。
在連續被菸草薰陶了一個星期以後，他忽然又有些想不通了。
儘管自己努力了五年都沒有成功，可是誰知道以後又會是什麼樣子呢？他要是真的不努力，那以後就真的會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現在還沒什麼打算，就想着走一步是一步了。”
她手裡還管着一點東西，不可能那麼快就放棄一切的。
顧川隱晦地問：“有沒有準備離開這裡……回法國繼續發展？”
偷偷擡眼看向忽然愣住的女人，期待着人的回答，同時也有些害怕人的回答，他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在糾結個什麼勁。
想要人跟着自己直接離開這裡，不被夜桀澈給誘惑住，可是又害怕夏妤真的陪自己離開，而後也不答應自己。
好像在面對夏妤的時候，他就磨磨唧唧的不像個男人了。
“啊？去法國……”
她雖然在這裡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卻還真的沒有想過要逃離，然後回到法國。
現在忽然被人給提起，嗓音裡還帶着一些震驚。
人的下意識反應，最是讓人明白她心底裡的意思。
顧川：“你不願意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聽你的。”
只要她願意待在哪，那他也就願意跟着追隨到哪。
夏妤眉頭一皺：“顧川你別這樣。”
經受過人太多照顧，人情債是怎樣都還不起了，可是也不想恩情猶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她早就想着，自己接受不了人，那就好好的一點點說明白，說清楚，讓他好死了這條心。
可是也沒有什麼多大作用啊。
顧川就是油鹽不進。
“我怎樣你別管，現在最讓人擔憂的，還是你的問題，你到底想要怎樣規劃自己的未來？”
“……”
“夏妤，我最怕的就是你對我產生一種愧疚的情緒，也怕你會感覺心底裡有什麼難受的。”
顧川苦笑一聲，仰頭無奈長嘆。
“抱歉。”
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不去介懷。
“當初在法國的時候得到過你的太多照顧，我心裡就一直覺得很不安，而且你……我的態度一直都很明確，我真的很感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好……可是真的很對不起……”
“夏妤你說你是不是二B，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我對你好又不是你自己強求的，你到底是在愧疚什麼？”
所有的一切都算作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好了。
夏妤爲難：“顧川你別這樣，我……”
“今天就這樣吧，我過來也沒什麼事，只是過來看看你們兩個人，現在也能離開了……”
顧川急忙起身離開。
夏妤沉默着看着人離開，抓着杯子的手有些顫抖。
她的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顧川能不能夠聽取自己的意見，那就靠人的自覺了，她也實在沒什麼辦法。
小姑娘拿着水果拼盤過來，聲音細微：“媽媽……你不要難過了……”
剛纔的一切她都有看在眼裡，但是沒有辦法調節人的心情，只能夠發出這樣細微的安慰。
也不知道能不能夠讓媽媽好過一點。
“小思你錯了，現在最難過的不是媽媽。”
而是一直把自己給困在小世界裡的顧川，他過得應該比她還要不好，飽受心態的折磨。
“媽媽和顧叔叔心裡都不好受，可是小思安慰不到顧叔叔，就只能好好安慰安慰媽媽了啊……”
所以啊，媽媽你就不要再難受了啊，小思看着挺難受的。
夏妤：“小思乖。”
而走出人住處的顧川，心情有些惆悵，也沒有去開車，只是在附近的地方走了走。
這片地，還是他和夏妤一起去挑選的，當時也就是因爲這裡的風景不錯，現在看着卻覺得有些不夠看。
也許是因爲人的心情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
微風裡似乎都帶着躁動的因子。
忽然間，身後傳來一聲驚訝的叫聲：“咦，你怎麼在這裡？”
顧川沒有搭理，從這人嘰嘰喳喳的聲音裡，就能夠猜測出這到底是誰。
女人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人給忽視，直接擡手一把拍上人的肩背：“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突然聾子了啊？”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看不出別人的臉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