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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代東在準備回焦遂市的時候,突然接到了省紀委副書記史麗蓉的電話,她在電話里正告朱代東,一定要跟他見一面。朱代東知道史麗蓉輕易不會向自己提什麼要求,原本已經快出華武市了,馬上讓付勤元掉頭回去。
“朱書記,這是最近幾天,紀委收到了幾封舉報信,你可以看看。”史麗蓉拿出幾封信,這幾封信都是舉報雲如水的,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突然出現雲如水的舉報信,自然也是政治使然。
“好。”朱代東拿過舉報信,當着史麗蓉的面,抽出來看了看。這上面都是舉報雲如水在華武市擔任公安局長以及政法委書記以及副市長期間,一些違法亂紀的行爲。
“這上面的事情查實了嗎?”朱代東問,如果這上面的事實屬實的話,雲如水的問題就不是一般的問題了。可是省裡剛剛任命雲如水擔任焦遂市市長,這個時候省紀委會調查他嗎?就算史麗蓉想調查,恐怕伏司昆也要考慮到政治影響。
“我們初步調查過,有些問題已經得到了證實。”史麗蓉沉聲說道,如果雲如水不是去焦遂上任,她是不會向朱代東透露案情的。
“省紀委會調查嗎?”朱代東問,以史麗蓉的性格,肯定會去調查,但是會不會面臨上面的壓力,就不知道了。
“我會爭取。”史麗蓉說道,她只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也不會輕易承諾。
但這次史麗蓉卻沒有能夠爭取到去調查,如果她在省委決議沒有出來之前,調查雲如水,肯定會得到很多方面的支持。但此時木已成舟。再調查雲如水,就是讓省委的威信受到影響。聽說省裡的主要領導親自找史麗蓉談了話,最終這件事才被壓了下去。但史麗蓉會不會還在暗中調查,那就說不定了。
雲如水聽到這件事之後,當時全身寒毛倒立,差點立馬癱瘓在地。他這才記起。史麗蓉跟朱代東的關係非常好,可以說是朱代東的打手也不爲過,自己這次到焦遂,恐怕面臨的形勢很嚴峻。此時他才暗暗後悔,不應該在第一次跟朱代東見面的時候,就耍花樣。
雖然省委的決議已經出來了,但云如水還有很多交接工作,而且他還準備對焦遂的情況進行詳細瞭解之的,再去上任。而在此期間。他數次向竹治西彙報工作,
倒是朱代東心態很平和,回到焦遂之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省委的決議下來之後,市裡幹部的浮躁也很快平靜下來,既然市長由其他地方空降,也就沒他們什麼事,老老實實做好本職工作。比什麼都強。
只是席文軒心裡有些不舒服,雲如水還沒上任就表現得盛氣凌人。上任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席文軒跟在朱代東身邊已經有一年多了,對朱代東的性格脾氣,多少也能摸到一點,有些事情,領導不好出面,他這個秘書就得出頭。而且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不能牽扯到領導頭上。
“皮市長,晚上有時間嗎?你可是欠我好幾頓酒了。”席文軒下班之前給皮德林打了個電話,皮德林是朱代東上任之後才進班子的,進了班子之後。他的態度端正,跟席文軒也走的很近,兩人都有着共同的利益,互相之間經常互通有無。
“只要你有時間,我天天請你喝酒都可以。”皮德林笑着說,雖然他的工作很忙,但也還沒忙到連吃飯都沒時間的地步。特別是近半年以來,焦遂的各項工作開始走上正軌,他這個副市長的壓力也開始少了很多。
“那好,老地方見。”席文軒笑着說道,他所謂的老地方並不是什麼知名的酒店,也不是昂貴的會所,而是位於城南一家不怎麼知名的小飯店,這是他跟皮德林無意之中發現的。
“皮市長,你以前跟雲市長打過交道吧?”席文軒等皮德林進來之後,直截了當的問。他跟皮德林之間,也無需太多的客套,都是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我跟他並不熟悉。”皮德林輕輕搖了搖頭,他一直在焦遂工作,而云如水原來在公安系統,兩者並沒有多少交集,只不過他以前負責政法工作的時候,跟雲如水在省裡一起開過幾次會。
“這次到省裡,也差點見到了雲市長。”席文軒陰陽怪氣的說道,現在回想起這件事,他還很生氣。哪怕雲如水再有後臺,到焦遂之後,也只是個二把手吧,不但讓朱書記去見他,而且還要耍心眼,如果不是朱書記發現了什麼,當時肯定會進紫東閣的。
“什麼叫差點見到了雲市長?”皮德林詫異的說,朱代東怎麼說也是一把手,不管雲如水是現在的職務,還是即將履新的職務,都沒有高過朱代東,怎麼聽席文軒的意思,好像雲如水還很難見到似的。
“你可不知道,皮市長的譜不是一般的大。”席文軒淡淡的笑了笑,把紫東居與紫東閣的事情緩緩的說了出來。
“不會吧?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皮德林驚訝的說,雖然那天的飯局是竹治西通知朱代東的,但請客的人顯然是雲如水。不管雲如水爲人如何,他的政治覺悟總不會這麼低吧。
“如果有誤會就好了。”席文軒淡淡的說道,雲如水他之前都沒有見過,朱代東來焦遂之前,肯定也是不認識雲如水的,兩人之間肯定沒有什麼關係。
“聽說朱書記回來之前,史書記還特意跟他見了一面?”皮德林已經明白了席文軒的意思,有些事情朱代東確實不方便出面,但是以後他在雲如水領導下工作,倒是可以慢慢觀察。
“是的,這次市長的位子,省裡其實競爭得很激烈,有人在這個時候舉報他,也很正常。況且這件事已經被壓了下來,只要他不在焦遂犯錯,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席文軒說道,以雲如水這麼強勢的性格,恐怕到了焦遂之後,跟朱代東之間,肯定有一番龍爭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