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克魯蘇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生硬,在這個巨大豪華地下室的空曠房間中形成微弱的迴音。
“據我所知,你們宗門除了無人敢練也很難練就的《妖魔變》神功,另外兩門神功一旦傳下,都會經過你們宗門內部那位老祖的精神烙印打下痕跡,外人若敢窺伺,無異於同你們那老祖進行精神交鋒。”
克魯蘇在沙發上坐下,拿起酒壺倒下兩杯酒,擡手示意翟無法也坐下。
“大人你知道得倒是挺多的,我們超武宗門的三大神功,分別是《天心訣》、《三死成神訣》以及《妖魔變》。
這三大神功,其中《天心決》以及《三死成神訣》都是由老祖所創,因此任何一位學習這兩門神功之人,都會在鑽研神功原本時,被老祖殘留的精神力量打下烙印痕跡。
你如果強行逼問我這師叔,他非但難以吐露出神功秘訣,反而還會激發他體內老祖留下的精神烙印。”
翟無法坐在克魯蘇對面,端起酒杯嗅了一下,而後輕飲道,“不過你想讓我作突破口,這是要我徹底打碎超武宗門的烙印,而且此事也有極大風險,老祖現在雖然重傷始終閉關,但若意識清醒,我們如此貿然動手......”
克魯蘇打斷道,“這個你無需擔心,若有風險,我自當替你擋下,不會讓你陷入危境。
況且你本就是超武宗門弟子,雖然現在被逐出,但你潛逃在外,門派烙印並未被打碎,你們這老祖的精神烙印若是反噬而出,對你也要寬打三分......”
翟無法微微沉吟,心中卻是冷笑,若非他也對《三死成神訣》有着覬覦之心,這克魯蘇如此利用他,他又豈能妥協。
不過現在對方既然願意主動承擔風險,那麼這麼好的一個擋箭牌,不要白不要,若讓他獨自一人承擔風險逼問武無道,那付出的代價可就大了些,卻是不太划算。
“我來承擔風險,只是讓你犧牲一個超武宗門的烙印,怎麼?你難道還對你原先的宗門留有舊情?不願斬斷聯繫?”
克魯蘇見翟無法似在猶豫,不禁微微皺眉。
翟無法聞言似是下定決心,當即深吸口氣面容嚴肅道,“大人,我這就是徹底將師門情誼一刀兩斷,如此對我這師叔,往後我那宗門之人,必定對我窮追猛打,毫不留情,這之後的麻煩,還需大人你多多照拂纔是。”
“這是當然。”克魯蘇露出笑容,“你們宗門那老祖若是並未重創,我們影英組或許還要忌憚三分,但現在你們超武宗門論勢力,卻已不及我們影英組,你現在屬於我們這邊,他超武宗門又能奈你何?”
此時克魯蘇心中自然是舒坦的,他這番作爲,非但是達到了竊取神功的目的,也逼迫得翟無法徹底斷絕與超武宗門最後那一分香火情,使得這一個人才徹徹底底倒向他這一邊,牢牢綁在了船上,想要再分開都不可能。
當然,這也只是克魯蘇自己想當然的想法。
對於翟無法而言,他與超武宗門早已斷了可以冰釋前嫌的可能,這最後一絲香火情,爲了竊取神功,斬斷也無妨。
至於因此就要與克魯蘇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是屁話。
“大人,那現在就開始吧,我這師叔也是個硬骨頭,想要撬開他的嘴巴,可不是什麼易事。”
翟無法也是乾脆之人,既然已經談妥,那自然雷厲風行開始實施。
克魯蘇冷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道,“你這師叔現在是陰神重創,精神力量萎靡至極,我只需以精神蠱惑之法一直催眠逼`迫,終究會逼他開口,屆時就需要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樂意爲大人效勞。”翟無法撫胸躬身,嘴角掀起一絲弧度,心中也是輕笑。
克魯蘇如此急迫地要當擋箭牌,他也是樂得如此,屆時《三死成神訣》逼問出來,他不過是粉碎一個無形的宗門烙印而已,對方卻要因此遭受老祖精神烙印的反噬重創。
這所謂的宗門烙印,其實也是他曾經入宗十一年慢慢日積月累形成的,每一個超武宗門的門徒,都或多或少受到宗門氣運的庇護。
這種氣運力量,經過積累沉澱,就會形成一種無形的烙印。
在平日裡,這烙印無用,但若是想要繼承學習宗門神功,這烙印卻就是必須的。
唯有烙印達到一定深刻程度的門徒,纔有學習神功的資格。
而一般背叛了師門的人,最終都會被擒拿回宗,廢除武功,剔除宗門烙印,可謂是打落凡塵。
不過翟無法背叛宗門後就一直不曾被擒拿回去,別說廢除他的武功,便是宗門烙印都不可能被剔除,除非老祖出關,隔着千萬裡之遙都能以宗門氣運大印鎮壓因果,抽絲剝繭,將他的宗門烙印直接剔除。
“隆——”
厚達三尺有餘的合金防彈大門緩緩開啓,翟無法隨着克魯蘇走進這個完全封閉的囚禁房間。
空氣中已能嗅到一些血腥臭味兒,就來自武無道的身上。
很明顯對方現在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否則以驚龍境強者的肉`身,可謂超凡脫俗沒有雜氣,又豈會散發這等惡臭。
“稍後我便以精神秘術開始催眠逼問他,你準備好,一旦他體內屬於你們老祖的精神烙印痕跡出現,便立即助我一臂之力。”
克魯蘇神色嚴肅道,話罷緩緩上前,雙手十指結在一起,成一個古怪的手印,一種玄奇而寧靜致遠的氣息自他的身上擴散出來,令人不由自主就感到親近`平和。
翟無法目光微凝,盯着克魯蘇一雙手臂彎曲,手指伸到眉心處,結成的古怪手印,觀察對方那行走時的奇異步伐。
他看出這似乎是一種特殊的散發精神力量的法門,就像是某種古老部族的祭拜溼婆神的舞蹈,帶有一種詭異的魔性。
“Tui J piao gw Y piao gw!”
克魯蘇口中發出奇怪的一串音節,那種令人感覺平和親近的氣息更爲強烈,甚至感染了一旁的翟無法,令他不由自主神色柔和了一些。
“嗯?!”翟無法心中警醒,但神色卻不露分毫,似已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