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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淨說.魔物孤高.看着擎蒼眼下的模樣我想冷笑.嘴脣微微上翹.想極力的做出一個微笑的姿勢.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什麼孤高.眼下看來魔物豈非都是一些蠢貨.將心魔誅殺.殺了之後便當真沒有心了.殺了果真便能一死百了.能稱之爲心魔者必定是在心中紮了根.留了歡喜.留了悲憤.留了酸甜苦辣的最心愛者.將心誅殺了會是什麼後果.
心這種東西若當真要解釋起來卻十分艱難.恕我見識淺薄無法一一作答.凡人有個詞名爲誅心.常言道諷喻之妙.在於誅心.這話我聽過不止一次.卻始終不解其中的意思.只是看着擎蒼眼下的模樣我才真的明白.將心殺死了.要一個殘破的身子.又有何用.
我看見擎蒼小心翼翼的將風靈抱住.他用手去摸她的臉.指尖才觸及他又是一抖.想必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直刺心底.他指尖上的血跡將風靈蒼白的臉頰染上了一點鮮紅.觸目驚心的紅色.
他趕緊拿手去擦.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盡.那片血漬越來越大.他便用自己的面頰去蹭.眸子裡滿是迷離.彷彿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孩子.
他用嘴脣去觸碰她的臉頰.額頭.冰冷的.都是冰冷的.記憶中那溫暖的.曾經他眷戀的溫暖全部都沒有了.而將這一切親手扼殺.
親手
他呆滯的看着滿是血污泥土的手突然笑了.我一驚.他瘋了
擎蒼的笑容逐漸擴大.最後放聲大笑.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停止.他讓風靈放平.很溫柔.過程中他甚至還笑着.彷彿他沒有殺死風靈.這滿地的血跡都是假的.
他的動作極快.我只來得及‘啊’的驚叫一聲.卻見他用另一手扣住那隻滿是血跡的右手.猛地用力
我急喘了一聲.猛地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擎蒼.他將自己的手臂生生扯斷了.那些血灑在地上.與風靈的血跡混合在一起.瑰麗的好似在描繪一幅畫卷.那幅畫中畫的好似便是我在忘川河邊看過的一種名爲‘彼岸’的花.
擎蒼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他沒有去捂住那隻血流如注的手臂.而是跪到風靈面前.緩緩的開口：“你看.我受傷了.你醒醒.我很痛.你醒來啊.我剛剛看到了.你會替我包紮傷口.你會抱着我.心疼我.我現在好疼.我這裡”他狠狠敲了一把心口的位置：“我這裡真的好疼.你怎麼不起來.”
蒼白的臉泛着青灰色.瞳孔沒有焦距.他終於倒下了.倒在她身邊.卻不死心的仍要去觸碰她：“你說說話呀.在叫我一聲.這個名字是你取的.你再叫我一聲.就一聲.好不好.”
他猛地咳嗽一聲.咳出一口鮮血.急急的喘息了幾口 .嚥着血水繼續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說話呀.不要不理我.我以後只要看着你就好.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不去報仇了.我不去了”
氣息越來越弱.我看着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後.終於不再動彈
我驀然睜大了眼睛.一聲咽唔卡在喉嚨口.我想衝過去卻發現不知何時我竟然不能動彈了.手腳彷彿被什麼束縛了.連半分都動彈不得.好在我的頭還能動.我往四周看去.不知何時起.清淨、逍林、凌霄都不見了蹤影.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我的心猛地一跳.而後不死心往後看去心裡想着滄瀾.他定不會走的.
然而一回頭卻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他那兩顆快要掉下來的眼珠子冷冷的看着我.我‘啊’的驚叫一聲.來不及問滄瀾怎麼會變成這樣.眼前便是一黑而後便昏死過去了.
再醒來時我第一眼看見的是滄瀾的臉.這時候我也不知是被什麼給魘住了.伸手便要將滄瀾的那張俊臉狠狠的揍上一拳.值得慶幸的是.滄瀾到底比我強大.他一把捏住我的手皺起了眉.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口中喃喃道：“不燒啊.怎麼人糊塗了.”
他說了此話我才幡然醒悟過來.我猛地驚跳起來捧住他的臉左右端詳.沒有血肉模糊.沒有受傷.我詫異問道：“你不是毀容了嗎.其他人呢.”
滄瀾失笑：“自然沒事.小呆.你究竟在幻術中看到什麼了.我毀容了嗎.瞧你嚇成這個樣子.定然是被嚇壞了.”
我抓住了此話的重點：“幻術.什麼幻術.”我仔細打量四周.沒有血跡.沒有屍體.有的只是呼吸均勻看着正在熟睡的紫柔.我暗暗鬆了口氣.
清淨解釋道.蜀山有一種術法名爲鏡花水月.這種術法能讓被施術者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畫面.從而迷失神智.這種術原本是在與人鬥法的時候迷惑人心之用.其實方纔我見到逍林拿着武器要殺清風開始之後的那一切都是因爲幻術而產生的幻覺.
我聽到此處不由大罵：“你們蜀山真真缺德.你可知道方纔我險些就被嚇死了.”
滄瀾失笑：“小呆.你自己根基差還要去怪人家蜀山的道術.這處除了你沒人中招了.”
我頓時羞愧滿面.覺得方纔的話說的確實有些過了.不由虛心道歉：“我剛剛中了幻術.腦子有些不清楚.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清淨深深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的轉過身去.
我有些尷尬默默的看一眼滄瀾.滄瀾安撫的摸摸我的腦袋.我乖乖受了.又詫異問：“那風靈我是說清風他們呢.”
滄瀾看出我的心思.道：“他們沒事.擎蒼雖入了魔不過沒什麼大礙.至於清風他已經煙消雲散.從此不會再出現了.”
我乍一聽煙消雲散這四字與當初聽到魂飛魄散是一樣的感覺.這四字說起來不一樣.意思卻是同一個.我疑惑問他.清風不是佔了風靈的身子嗎.怎麼就煙消雲散了.風靈沒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