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唐婉容用一根纖細的手指堵住王森的嘴,“你對我的心意,我都知道。”
“靠!咱們兩個聊到哪裡去了!”王森呼啦一下想起來,本來兩個人聊的是唐子強的事情,怎麼聊着聊着就開始卿卿我我起來了?唐婉容呵呵一笑,“都怪你,故意轉移話題。”
“快說說吧,把你掌握的情報和信息都向我介紹一下。”王森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的說道,唐婉容將自己的疑點和王森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她首先懷疑的是唐子豪當初只是詐死,利用一個假的死亡證明金蟬脫殼去了美國,現在已經發展壯大。而唐子強作爲他的親弟弟,自然要留在國內統轄一切,兄弟倆在大洋兩岸一起做事,將唐家的事業做大做強。
“照你這麼說,還真的有幾分道理。”王森托起下巴認真的想到,在他看來,陳怡雖然做事決絕果斷,頗有女中豪傑的氣度,但畢竟是個女流之輩,管轄大局難免會出現紕漏,而且上次公司合併的事宜,擺明了就是唐子強與陳怡聯手對付以王森爲首的唐風集團勢力,仔細一想,唐子強那等老奸巨猾的人物,怎麼會對陳怡這個大嫂言聽計從?除非……想到這裡王森脖子後直冒冷汗,如果唐子豪沒死,那麼就是由他操縱着幕後的一切,也就是說這個名義上已經死掉的人才是最大的黑手!
“你家裡的問題好複雜!”王森擦了把汗說道,“你還記得你爸爸的模樣麼?”
“我只記得我爸爸高高帥帥的,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唐婉容努力板正王森的臉,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的眼睛和我爸爸的很像很像,難道你是我爸爸的私生子……”
惡寒啊!王森聽到這裡,忍不住全身打了個寒戰,“私生子,要是私生子的話咱們就是兄妹,兄妹是不可以……”
“嗚嗚嗚我不要你做我的哥哥!”唐婉容想到這裡,嚶嚶哭了起來,“怪不得我當初就看你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你是……嗚嗚我不要你當哥哥!”
“傻姑娘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王森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問你,你出生在哪裡?”
“豐州市第四產院。”
“我出生在榆樹屯的土坯房裡。有村裡的接生大嬸證明的。”王森鬱悶的說道,唐婉容聽到這裡,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王森,這才破涕爲笑,“嚇死我了,我還真的以爲……”
“以爲我是你的哥哥?”王森故意逗她,唐婉容粉面含羞,照着他的肩膀捶了一下,“壞人,就會拿我開心。對了,如果我爸爸沒有死,而是像咱們猜測的那樣在幕後操控一切,我們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王森越來越覺得事態開始變得複雜化了。
紐約,BK公司總部。
總部大樓的大廳中間立着兩根柱子,一根是榮譽柱,上面嵌滿了各式各樣的獎盃和獎牌,還有一幅幅生動傳神的戰地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照片上的傭兵們手持各種武器,眼神冷酷無比,似乎在向每一個進門的人宣告:BK傭兵是一支犀利的準軍事化部隊,可以爲客戶提供無所不至的周到保護。
另外一根是恥辱柱,上面有十多張照片,暗紅的鮮血,殘破的直升機、坦克以及奄奄一息的軍人,在警告每一個進入BK公司的傭兵們,如果不認真做事,聽從指揮,這就是你們未來的下場!
恥辱柱上最近新加了一幅圖片,圖片被做得很大,滿版都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光着上身,眼神很二,襠部圍着一條化纖內褲的人,上面的紅色字體清晰的寫着“淨重二十公斤”的大字,十分刺眼。這張照片的主角就是已經死在緬北的瓊森上尉。現在他已經成了全BK公司的恥辱的象徵。有些精明的商家看過此圖之後還專門推出一款白底紅字的內褲,命名爲“齊小短褲”,在網絡上十分熱銷。
BK總裁喬治文森託着下巴,細細打量照片上瓊森的每一寸表情,最後重重嘆了口氣,“真是我們全公司的恥辱!”
“總裁,麥克唐納回來了。”一個秘書前來彙報道,喬治點了點頭,幽怨的瞪了照片一眼,走進了電梯。
會議室中座無虛席,各個大區分公司的負責人也不遠千里的趕來,只爲參加此次的總公司峰會,其實在開會之前大家早就心知肚明,麥克唐納把東南亞大區的市場搞砸了,總公司必定會替換他,並派其他人接任,而這麼大的一個市場究竟交給誰來運作,卻是個大大的問題。各位分公司總裁心懷鬼胎的瞪着別人,會議室中的氣氛緊張得幾乎要爆炸,只差一點引火之物了。
果不其然,當喬治剛剛坐下,西歐大區的總裁就第一個站起來發難,首先他嚴厲抨擊了麥克唐納的工作馬虎,缺乏一個分公司總裁應有的警惕性和處理問題的不足,更重要的是,身爲一名總裁,他在用人上犯了嚴重的錯誤,門口的恥辱柱上的照片正是鐵一般的例證。
麥克唐納自然不忿,站起來反駁,他的論點很簡單,不是我太無能,而是敵人太強悍。這個觀點遭到了在座的所有人的鄙視,如果敵人比你強,那你爲什麼讓自己變得更強?
“你們不知道王森是一個多麼厲害的人。”麥克唐納紅着臉辯解道,今天他戴了一副新配的金絲眼鏡,看東西很清楚,也可以清晰的看清每個人臉上或嘲笑或無奈甚至幸災樂禍的表情,他的手用力的攥成拳頭,憤憤的捶了一下眼前的橡木桌子。
“麥克唐納,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喬治給了他最後陳述的機會,立刻引來在座的人的一片噓聲,他們沒理由不相信,總裁對這個犯了大錯的毛頭小子是在太過寬容了!
“給我足夠的軍火和精銳的士兵,我一定可以消滅該死的軍閥,對了還有那個無恥的王森,重返東南亞的!”麥克唐納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翻盤的機會,他認爲自己想逃脫總公司的懲罰是不可能了,既然不可能,就提出一些不切實際的要求,賭賭自己的運氣。
“麥克,死在你手下的傭兵已經達到了兩百名,你知道我們公司要爲這兩百名死去的傭兵付出多少的撫卹金嗎?兩個億美元!足足一個大區三個月的盈利額!你就這樣敗壞公司的每一分財產嗎?”中東大區的總裁站起來大聲吼道,麥克唐納深深的低下頭去,他的心一點點涼下去,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麥克,擡起頭來!”老喬治摘下老花鏡,一字一頓的說道,“看着我,你已經喪失了進取心了嗎?”
“沒有!”麥克唐納站直了身子,大聲吼道,聲音因過度嘶吼發出了難聽的嘯音,“我不會認輸的,從來都不會!”
“好,你要記住,一個人跌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之後不敢爬起來!”老喬治殷切的看着他,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麥克,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我同時會把拉丁區的戰術總教官西芒劃撥到你的手下。同時,你還可以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軍事訓練營。”
“給我軍事訓練營?”麥克唐納眼前一亮,須知在BK公司,只有業績最好的分公司纔有設立軍事訓練營的資格,有了軍事訓練營,就可以自由支配分公司的收入,同時也可以訓練屬於自己的僱傭兵軍隊,也就是說自己從此可以隨意招兵買馬了,只要自己養得起!
雖然設立軍事訓練營可以大幅度提高傭兵的數量,搶奪更多的安保市場,但是這樣也會造成分公司擁兵自重和尾大不掉,最後還可能導致分公司與總公司分庭抗禮等分裂行爲的發生,所以總部在設立軍事訓練營方面控制的極爲嚴格,到現在除了總部的大訓練營之外,也只在全球設立了四個小訓練營,而且人數控制在五百人以下。
“這不公平!”東歐區總裁站起來大聲喊道,“他是一個失敗的人,失敗的人是不可以獲得這種榮譽的,如果他這種笨蛋都可以擁有設立軍事訓練營的資格,我們的客戶會怎麼想?我們以後的生意會怎樣?”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喬治笑了笑說道,“但是注意你的措辭,除非你坐到我這個位子,否則你無權對我大呼小叫!坐下!”
喬治的威嚴果然不容侵犯,大家也都不出聲了,喬治點了點頭,衝麥克唐納一笑,“由於你的指揮失誤,導致我們的傭兵死傷慘重,所以,四十軍棍你還是躲不過的,來人啊,準備行刑!”
一提到那四十軍棍,麥克唐納的臉色唰的變成慘白色,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行刑的軍棍是加了鋼芯的橡膠棍,一端連着橡皮把手,行刑的傭兵是個大胖子,滿臉的絡腮鬍子,他衝麥克唐納一笑,一把拽下他的腰帶,露出白白的屁股。大胖子伸手捏了一把,臉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哈哈白的像個小妞!”大胖子拍着麥克唐納的屁股讓他趴在一個長條椅子上,手中的軍棍抽動空氣,發出嗡嗡的響聲,麥克唐納閉着眼,忍受着被衆人圍觀的恥辱,那種感覺就像被五十個飢渴的大媽圍着輪幹一樣,孤獨而無助。
“開始吧!”站在二層樓的看臺上的喬治下了命令,大胖子哈哈大笑,抄起橡膠棍,照着麥克唐納白白的屁股狠狠抽了下去,白色的皮膚上瞬間變成紫紅色,高高的隆起,第二棍下來的時候,紫紅色部位上的毛細血管徹底爆開,皮下一片殷紅的血跡。
麥克唐納的嘴裡咬着一截短木棒,忍受着那種鑽心般的痛楚,臉上,後背上已經被汗水淹沒了,每一下打擊似乎都要將他的皮肉硬生生撕下來,他的手抓進長條椅子上,短短的指甲深深的摳進木頭裡,手指縫間已經伸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