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只是笑,笑得陳怡心裡發毛,她最後一狠心,乾脆咱們拼個魚死網破吧!她轉過頭來,雙目中寒光閃射,“老狼,殺光他們!”
什麼?老狼被震驚得不輕,殺光他們?在場的所有人?
“不要質疑我的命令,馬上去執行!”陳怡大聲喊道,老狼這才如夢初醒,衝手下的士兵們喊了一嗓子,士兵們迅速收縮包圍圈,將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都圍在一起,只要有一個敢亂動,馬上擊斃。
譁!伴隨着一聲令下,數十隻槍馬上頂在王森的腦門,只等最後的命令,就可以把他的腦袋打飛。面對密密麻麻的槍管,王森神色自若的笑了笑,伸出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手槍的姿勢,對準陳怡的腦門,“我還是那話,阿爾伯特在我手裡。”
老狼來到王森身邊,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神複雜的看看陳怡,陳怡的臉色從剛纔的猶豫不決轉變作鐵青之色,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管誰在你手裡,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今天你必須死!”說着轉向老狼,“殺了他!”
老狼最後看了王森一眼,兩個人四目相對,老狼忽然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順着王森的眼睛直擊他的大腦,他頓時感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原地轉了兩個圈,竟然衝王森的位置倒了過去!
傭兵們急忙抄手扶住老狼,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混亂時刻,王森飛起兩腳踢飛身邊的傭兵,凌空探手抓着一名傭兵肩上掛着的手雷抓在手中,另一隻手反手扣住老狼的肩膀往懷裡一帶,緊接着鎖死了他的脖子,高高舉起手中的手雷,“都不準動!”
傭兵們被這眼花繚亂的一連串襲擊弄了個措手不及,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總指揮官已經被人抓做了人質,陳怡見此大怒,惱火的跺了下腳,“王森,你不要負隅頑抗了,放開老周,我或許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謝謝,終究是一死,不如多拉幾個墊背的。”王森用牙齒拔出手雷的銷環,緊緊的抓在手心,“如果我引爆手雷和身上的炸藥,後果你們知道的!婉容,來生再見了!”
陳怡的腦門上汗如雨下,她雙眼死死盯着王森的臉,像是做出什麼艱難的決定似的,從地上撿起手槍,衝手下的傭兵吼道,“全體都有,準備擊斃劫持犯!”
“可是司令官還在他的手上!”一箇中校軍銜的傭兵驚慌的喊道,陳怡聽到這句話,想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不顧儀態的尖聲吼起來,“到底我是領袖還是他是領袖?聽我的命令!全體據槍,準備射擊……”
老狼聽到這悠長的口號時,心裡噗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最寶貴的東西,在這一瞬間破碎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爲之奮鬥了一聲,爲她而犧牲了自己的青春,愛情和事業的人,竟然在這緊要的關頭,把自己當成了可有可無的犧牲品,一個可以隨意拋棄的累贅,這如何不讓他傷心?
“大姐,你真狠心。”老狼苦於被王森掐着脖子,悶着嗓子低聲說道,陳怡嘆了口氣,“老周,你對我的好,我以後會記着的,今天我要求你爲我做出犧牲,安息吧!”手一揮,衝士兵們下了最後一道準備的命令。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果然被王森言中了。老狼嘆了口氣,微微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個時候,箍在脖子上的胳膊鬆開了,老狼回過頭來,王森衝他一笑,一把將他推到士兵們的面前,老狼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士兵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他扶起來。
“我還能走。”老狼推開士兵們的攙扶,頗有力度的揮了下手,“全體都有,收槍,列隊報數!”
傭兵們看看陳怡,又看看發號施令的老狼,馬上明白了究竟該聽從誰的命令,他們馬上將槍支的保險關上,原地站起,排着整齊的隊伍跑步前進,列隊敬禮,陳怡驚訝的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姐,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把槍口頂在我的腦袋上。王森說的不錯,你果然個爲達是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老狼聲色俱厲的吼道,“枉我這麼多年來鞍前馬後的服侍你,到頭來也不過是個用完就甩的棋子而已!”
“你聽我的解釋……”陳怡剛準備想說點什麼,老狼卻一擺手,“不必說了!你們唐家的事情,我以後再也不會管,全體都有,列隊!跑步前進,目標飛機場!”
“你要去哪裡?”陳怡看着老狼遠去的背影焦急的喊了起來,老狼連頭都沒回,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回緬北!”
就這麼結束了麼?陳怡坐在地上,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現在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走了,手下的傭兵們也一鬨而散了,陳怡勢力瞬間瓦解,看來這場鬥爭,自己輸得清潔溜溜了。
“事情還沒有結束!”話音落處,在蘇雅和劉宛紫的保護下,唐婉容大步走了過來,在場的唐風集團的員工們見到他,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唐婉容一甩長髮,很有明星範的衝他們招手致意,來到衆人面前,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張紙唸了起來。
“經集團董事會一致同意,決定罷免陳怡女士的內外一切職務,由唐婉容女士和王森先生就任公司的董事長和總經理職務。”唐婉容含笑唸完這段話,人羣霎時間變得靜悄悄的,人們還沒有從剛纔的鉅變中回過神來。
“我們解脫了!”劉能第一個喊起來,衆人這才驚醒,俄而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夾雜着尖銳的口哨聲,大家樂得又蹦又跳,我們的好領導終於回來了!
“還有,”唐婉容費了好大力氣才稍稍壓下人們的歡呼聲,“另外,公司董事會決定,全體員工工資上調百分之五十,從明天開始放假三天以示慶祝!”
“胡鬧!”陳怡忍不住大聲喊起來,但是她的聲音淹沒在衆人的歡呼聲中,任憑她如何聲嘶力竭的阻止,已經沒有人聽她的話了。
人羣幾乎沸騰了,許多人對這個英明的決定淚流滿面,陳怡時代的苦日子終於結束了,偶們這羣苦逼打工仔,終於撥開雲霧見太陽了!
“謝謝,謝謝唐董事長!”劉能雙膝跪地,抱着唐婉容白皙的大腿不放開,王森看得真頭疼,小兔崽子,揩油揩到老子的女人身上了。
人羣歡呼着,大家一擁而上,將王森的“墳”扒開,拆了個稀巴爛,陳怡木呆呆坐在旁邊,傻愣愣的看着,眼角滑下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眼淚。
“媽媽會很傷心的。”唐婉容擠出歡慶的人羣,四下尋找陳怡的蹤跡,可哪裡找得到?正在這時,埋伏在外圍準備接應的徐吉等人跑上山來,趴在王森的耳邊嘀咕了兩句,王森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們也來邀功了?”
話還沒說完,王森就看到一臉笑容的鐘偉紅從山下走了上來,身邊跟着幾個全副武裝的保鏢,看來他也不認爲王森是個老實的合作伙伴,自然要多帶幾個手下,防火防盜防王森麼!小命最重要。
“王老弟,恭喜恭喜啊!”鍾偉紅緊走幾步抓住王森的手使勁晃了兩下,臉上笑得幾乎扭曲了,王森自然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寒暄了幾句,搬了兩把凳子坐下來,鍾偉紅開門見山的問道,“我那老嫂子呢?你們不會把她殺了吧!”
這句話裡帶着十足的火藥味,顯然帶着幾分興師問罪的味道,王森笑了笑,“陳怡再怎麼說也是我的丈母孃,我這個當女婿的怎麼敢對丈母孃不敬?剛纔她推辭說頭疼下山去了,估計現在已經到了家裡了吧!”
唐婉容總算擺脫了歡騰的人羣,來到王森身邊,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亂轉,打量着眼前這位中年男人,她忽然撩了下額前亂髮,衝鍾偉紅一笑,“鍾叔叔,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婉容啊!”
“婉容?”鍾偉紅早就發現了鶴立雞羣的唐婉容,但時過境遷,他也不敢保證這位就是他曾經抱過的唐婉容,當年她纔多大啊!
鍾偉紅站起身,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當年的小不點,果然女大十八變,當年哭鼻子要爸爸的小丫頭如今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自己也已人過中年,讓他不由得暗歎一聲歲月流逝。
“老六,拿份厚禮給我侄女。”一向以小氣著稱的鐘偉紅今天竟然捨得大放血,讓這些跟了他多年的手下吃驚不小,馬上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唐婉容,唐婉容推辭不過只好接過來,衝王森甜甜一笑,眨了眨眼,王森暗暗抓着她的手,在手心裡撓了兩下。
兩個人的小動作沒有騙過鍾偉紅的眼睛,人家是多年老江湖,察言觀色的功夫無人能及,他哼了一聲,繼續談論剛纔的話題,還沒開口,唐婉容又說話了,“叔叔,上次王森給我看的你的名片是純金的啊,可不可以給侄女兩張?”
“好,好啊!”鍾偉紅慷慨之後覺得肉疼,可這狡猾的小丫頭竟然得寸進尺,只好從上衣口袋中拿出兩張純金名片扔給唐婉容,唐婉容接過,對着陽光看了看,果然是純金的!
王森不經意的皺了下眉頭,“婉容別鬧了,我們在談正事。”唐婉容立刻乖乖的站在王森的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神中滿是柔情。
“這丫頭被王森灌了湯了,怎麼如此依戀他?”鍾偉紅對自己曾經抱過的女人竟然如此親密的站到別的男人身後感覺很不爽,雖然他擁抱唐婉容的時候,她還是個牙都沒長全的小丫頭。
“你們把阿爾伯特弄到哪裡去了?”當王森聽到鍾偉紅說他把阿爾伯特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頓時大驚失色,正如別人說過的,鍾偉紅的確是個陰險小人,轉手就把我抓來的人質變成你的人質了,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你倒來揀現成,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