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凡入駐清城以來,這些士兵除了守城的,其他全部都在日夜操練,整天累的不成人形,倒頭就睡,根本沒法出營,自然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按照江凡的命令,士兵每本七天可以休息一天,這對於被操練的苦哈哈的士兵,自然無比興奮,其中原來清城的士兵,更是像是從地獄一下飛昇到了天堂,出去了以後,就盡情的狂歡。
但是,問題出現了。
幾個士兵無意間聽人說起一家武館館主得到了一本高級的武功秘籍,於是就動了心。
因此,這幾個士兵就殺了這個武館館主,帶着武功秘籍揚長而去。
而今日,那武館的人,把這件事情進行宣揚,一下子就鼓動了無數人前來,請求江凡爲他們申冤,追回武功秘籍,處死那些士兵。
本來嘛,這個世界上殺人,甚至滅門搶奪功法這種事情是非常常見的,幾個士兵眼熱,做出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但是江凡總感覺到一種陰謀的氣息,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小心處理。
等江凡趕到時,羣情激奮的百姓,已經完全沸騰,一片聲討之聲,要求交出兇手,不然絕不善罷甘休。
而軍中的那些都尉處理的也不錯,儘量大聲在勸解,沒有動武,不然,這裡早就成了一片戰場。
江凡一揮衣袖,雙腳跺地,身體便沖天而起,落在營門之上,望着下面似乎要失去理智的百姓,運氣浩然正氣,夾雜在聲音中,叫喊道:“各位父老鄉親,請聽我一言。”
江凡的聲音宏大,遠遠的傳開,且聲音中,帶有一股剛正的味道,猶如暮鼓晨鐘,振聾發聵,所有的百姓,頓時感覺像是有盆冷水,從頭頂澆下,渾身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各位,事情緣由,我初步瞭解了一番,那麼,請問被害武館的代表人是那位,請站出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從嚴處理,還你一個公道。”
江凡沉聲道,眼神掃過人羣。
人羣前方,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踏前一步,半跪伏在地,泣聲叫道:“小人方海,還請將軍一定爲我做主,替我父親申冤。”
“有話起來說!你說我軍中士兵闖入你家武館,殺了你父親,搶走武功秘籍,那麼你可還記得那幾個士兵的相貌?”
江凡皺眉詢問道,他靈覺明銳,雖然下面的青年一副很傷心的樣子,但是江凡從他身上卻感受不到半點悲傷之情。
這種情況,要麼這個青年是狼心狗肺,沒有半點父子之情,要麼就是完全在說謊。
“自然記得,他們的樣子,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青年惡狠狠的樣子,滿眼兇光畢露。
“很好,所有的士兵都在這裡,你去把他們找出來。”江凡道。
很快,青年就點出三個士兵,人羣中再次沸騰,高喊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江凡盯視着面前的三人,沉聲道:“說,方海所說的,是否屬實?”
似乎被江凡的威嚴所攝,其中一個士兵叫道:“將軍,方海所言屬實。不過我等絕沒有私心,我們本來想把這個秘籍敬獻給將軍的,還請將軍看在我等一片忠心份上,放過我等一條性命。”
說着,還從懷中,逃出一本青色封面的書籍,遞給江凡。
突然,江凡眼睛微縮,這本青色封面上,竟然寫着‘大滅絕劍術’五個大字。
如果江凡沒有記錯的話,在快要到達墨城時,他碰到兩羣人爭鬥,而其爭鬥的焦點就是大滅絕劍術,因爲江凡的介入,最後大滅絕劍術爲方家所得,那個領頭的,江凡還記得叫着方鏡。
方鏡,方海,大滅絕劍術。
三個名詞,江凡一下子串聯起來,瞬間想通的關鍵,原來這一切都是方家搞的鬼。
“這方家也是捨得血本,竟然連大滅絕劍術都拿出來了,不過,也只有大滅絕劍術纔是最合適的。”
江凡想着,一是大滅絕劍術等級不低,不然也不會讓士兵冒險搶奪,畢竟軍中所練功法也不差,何況的江凡這個將軍。
二則是大滅絕劍術不是方家或則其他三家四宗的功法,不然一拿出來就穿幫了。
既然大滅絕劍術屬於方家的,方海也可能是方家的人,其所說的父親被殺,什麼武館之類的,自然是子虛烏有,而三個士兵竟然還坦然承認,說明三人已經被方家收買了,爲什麼這麼做,自然是爲了對方江凡。
這個計策異常毒辣,雙方串通一氣,完全是要江凡名聲掃地,不是被趕出清城,就是失信于軍士,完全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如果這是真實情況,我無論做出什麼決策都是個錯。如果維護三個士兵,則貪婪大滅絕劍術,無視方海,那麼我在清城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只要他們稍作運作,我就沒有辦法再在清城待下去。
而如果歸還大滅絕劍術給方海,同時處罰三個士兵,那麼就嚴重傷害到其他將士的心,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都保護不了,這樣的將軍,誰也不會喜愛。軍心散了,想帶好就難了。”
軍隊,就是強權的地方,對於士兵來說,他們更看重的是將軍的個人魅力,而不是所謂的軍規法律,完全沒有道理可講,不然歷史上也不會有無數的士兵追隨着將領造反。
“好歹毒之計,幸好我知道這大滅絕劍術,既然這樣,看我如果讓你們賠了夫人又折兵。”
望着下面近十萬百姓,江凡震驚與三家四宗的強大,這件事情,沒有幾方的支持,方家是不可能單獨掌控得了的。
“方海,我來問你,你父親叫什麼名子,有多少學員,武館名字,地址在那裡?”江凡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三人,轉向方海。
“我父親名爲方塘,武館是父親一手創建的,名爲三合武館,有三十五個學員,地址在清湖街。”
方海快速的回答,幾乎脫口而出,似乎他們早就算計到了,或者說完全佈局好了,彷彿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這也難怪,畢竟江凡之名在東萊可不是吹吹的,他們要對付江凡,自然要把一切細節都算了進去,因此就編織了幾乎完美的謊言,以應對江凡的各種問題。
江凡猛地逼視着方海,聲音在他耳邊如天雷般炸響:“方海,身爲人子,對自己父親的相貌應該非常熟悉吧,來人,上桌椅和筆墨紙硯,讓方海畫出其父像,並寫出每一個學員的名字和突出特徵,稍後查證。”
啊!方海一聲驚叫,雖然他們事前都像是真的一樣演練的一邊,但那只是基於基本的情況,這是爲了應付江凡的審問。
但是再具體點,他就真的完全不知道該然後回答了,在他們的設想着,此時的江凡應該是左右爲難,然後做出其中的一個選擇。
畢竟在場十萬人,既然都聚集在這裡,那麼一切自然全部都是真的,大多數人都會認爲這裡都是清城的百姓,鄉里鄉親的應該非常非常熟悉,只要確認了身份,那裡會問的這麼仔細啊。
“怎麼,莫非你有異議?”
江凡斷喝,這個時候,在場的百姓也漸漸察覺到了異樣,因爲方海額頭上的汗珠密佈,對着桌子和紙筆發呆,手擱在半空,卻始終無法落下,抓住桌上的毛筆。
這時,明眼人都能看出方海肯定有問題,不然只是畫出親生父親的花香和寫下每個學員的名字特徵,這並不是有多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