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依舊明媚,秋日的驕陽,沒有夏日的那般毒辣,照着身上讓人暖洋洋的,遠方青山翠色,一重疊一重,一直到隱約看不見的天邊。
趙煥臣走了過來,微笑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趙煥臣,希望日後能和江賢弟多親近。”
“江凡,日後還望趙兄多指教。”
江凡迴應,對於趙煥臣的突然親近,如果是以前,江凡肯定會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兩人完全不是同一層次的存在,但是現在,就連法力境強者,江凡他都殺了四個,因此在面對趙煥臣,江凡顯得從容淡定。
“好說,我倒是想多向賢弟請教陣法之事,只是目前還有要事在身,今日就此別過,日後再會。告辭!”
“告辭!”
趙煥臣微微笑,瀟灑的轉身離去。
武越望着趙煥臣的背影,道:“江凡,這個趙煥臣倒是個人物,你可以和他結交一番。”
江凡看着趙煥臣的背影,然後轉身看着武越,良久,才沉聲道:“將軍,我江凡雖自負不弱於人,但也不應該被將軍所看重,能否告訴我原因。”
武越臉上淡淡的笑容消失了,臉色嚴肅,望着江凡那熟悉的面孔,轉身而走,道:“先回營。”
教皇墓出口裡山谷不是很遠,回到征剿軍中,武越就下令駐紮,帶着江凡走進帥帳,武越早就令人在帥帳外戒嚴,十丈之內,擅闖者死。
武越望着江凡,眼中神光閃動,良久才說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很像很像,和那人少年時,幾乎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江凡心裡翻騰,武越簡簡單單的話,就讓江凡明白了過來,其實他在很早的時候心中就有猜測,只是一直不大確定,畢竟記憶中,江凡只知道這具身體出身皇室,卻不知道到底是那國的皇子,因爲在這片區域,除了東萊國,還有穆國,石國,天啓,真臘等國。
記憶中,那個要掐死這具身體的皇帝,應該就是東萊國皇帝,江凡名義上的父皇。
“那人在你這麼大時,就已經縱橫天下,他武功蓋世,打遍天下無敵手,他英明神武,率領大軍四處征伐,從無敗績,把東萊國從當初的一個小小公國,變成今日疆土五萬裡的帝國。他就當今皇帝陛下,雖說東萊國不是他開創的,但是確實他一手打下來的。”
武越神情激昂的說着,眼中全是狂熱,他似乎皇帝的狂信徒,發自內心的狂熱。
江凡裝着震驚道:“武將軍,你該不會認爲我是皇帝的私生子吧!呵呵,我覺得這個笑話並不好笑,我江凡,出生在楓葉村,自幼父母雙亡,可不是皇帝的私生子,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傳出去,這可是要殺頭的。”
即使過去了十五年,即使記憶被封存,但是皇帝那大發雷霆,散發着濃烈的毀滅氣息的樣子,那雙目幾乎血紅的眼睛充滿的暴戾的樣子,至今想起來,江凡都依舊心驚膽戰,不敢去回憶,被他深深埋在記憶深處。
而且越是瞭解武道修煉,江凡越是發覺當初那皇帝的可怕,即使是銅屍暴戾的猩紅眼睛,和皇帝比起來,也就算個渣,簡直就弱暴了,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差點親手掐死了‘他’,這樣的‘父皇’,江凡可不敢認,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次對他下殺手,江凡可不想早死。
武越看着江凡的樣子,似乎不是裝出來的,心中想着,可能江凡完全不知道這方面的事情,但是他卻有九成的把握,江凡就是皇帝的兒子,因爲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情,江凡都像極了皇帝。
“江凡,是不是我們只要查一番就知道了,你說你父母雙亡,那麼是誰把你撫養長大的?我們去問他就清楚了,而據我所知,在十五年前,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九皇子夭折了,算算年紀,他應該和你一般大。”
想到康伯,江凡眼神暗淡下來,低沉道:“是康伯把我撫養長大的,可是,他已經死了,被陰屍教的人害死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康伯已經死了。”
“沒事,至少,我已經覆滅了陰屍教,有陰屍教上下數百人爲康伯陪葬,我想他會安慰的。”
猜測是一回事,當聽到江凡親口承認,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策劃的時候,武越依舊心中震撼,同時更加認定,江凡就是那個夭折的九皇子,因爲除了陛下的子嗣,誰能如此輕輕就有如此心機和手段,玩弄天下人於鼓掌之間?
帥帳中一陣沉默。
良久,江凡才站起身來,道:“將軍,我要去山谷,尋找康伯還有其他楓葉村名的屍身,失陪了。”
“好,我調一隊人協助你。”
“多謝將軍!”江凡感激道。
有着一隊一百五人征剿軍士相助,江凡很快找到了康伯孫強及其他七十多楓葉村村民的屍身。
江凡把他們收入空間內,準備帶回楓葉村安葬,因此江凡向武越道別。
武越點點頭,道:“聽陳武說,你準備去濱州參加鄉試,我沒有什麼好送你,就送你一匹戰馬吧,算是祝你馬到功成。”
江凡搖搖頭,道:“我原本參加科舉,是爲了能夠取得權勢,從而能夠接觸到高深的武功,先如今我什麼都不缺,可能不會去參加鄉試了。”
其實江凡也知道,他的性格根本不適合做官,但是爲了學到高深武功,江凡決定去做,現如今,無論是功法,還是法器,資源,他一個都不缺,也就沒有必要去參加科舉考試了。
江凡準備待在一個地方苦修一段時間,然後再出去闖蕩一番。
武越心中微急,雖然江凡不承認就是九皇子,但是武越卻希望江凡去京城,只要江凡人到了京城,到時候要查明江凡是不是九皇子還不容易,但是江凡不參加科舉了,豈不是不去京城了!
“江凡,我勸你還是考慮一下,你在教皇墓中殺了赤霞宗紫陽門還有天羅宗的人,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我說過征剿軍要保你,但是那隻能代表我個人的意志,一旦他們死了心的要對付你,我也是無可奈何。但是你一旦考過了鄉試,就是舉人,收到朝廷的保護,他們想對付你也要掂量一下朝廷的怒火。而如果你再過了會試,甚至殿試,成爲帝國的官員,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你。”
“這!”江凡心中猶豫,他知道武越說的有道理,他殺了三個宗派那麼多高手,幾乎讓他們傷筋動骨,那些宗派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如果江凡沒有半點倚靠,那些人是下起殺手來,絕對會沒有半點顧及。
而江凡倒不是擔心自己,如果他想要藏起來,他們不可能找的了他,但是他身邊還有孫芳,江凡說過要照顧好孫芳,自然不可能讓孫芳跟着他過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好,那就多謝將軍好意了。”江凡道。
“在羅浮縣,如果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大可以找陳武,我會知會他。這次分別,我要會京城覆命,只能明年春日再會了。”
“將軍保重。”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