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函無話可問時,他其中一名屬下用肯定的語氣指着白凡道:“就是你,是你這個外族之人來了之後,我們首領才死的,肯定是你乾的!”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墨函雖然嘴上呵斥着他的下屬,但眼睛卻死死盯住白凡,想要從他的一絲一毫表情當中看出些許端倪,可白凡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嘻皮笑臉的樣子,沒有半點猶豫之色,就像剛剛那翻話跟他完全無關一般,而索蘭特的眉頭也是深深皺了起來。
在他的狐皇宮殿之上,什麼時候輪到一名狼族小兵來指責自己的“貴客”了,正在發怒,卻聽見了白凡嘲諷的聲音響起。
“是我是我,就算是我吧!但是你們也要拿出證據來呀,沒證據就不要血口噴人,本以爲只有狗嘴裡才吐不出象牙,原來狼嘴裡也同樣吐不出象牙,哇咔咔,真是笑死我了!”白凡承認了,是的,但是需要證據,沒有任何證據,只憑他白凡是個外族人這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墨軒只是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的時間便接着問道,“那麼請問白兄,可有去過我們狼族的地界,又可曾見到什麼可疑的人闖入?”事到如今也只能給自己先找個臺階下了,都怪自己事先沒有謀好局,纔會像現在這般難堪,此事只能從長計議,兄長墨軒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白凡壞壞一笑,踱着步子來到了墨函面前,把他從頭至腳都好好打量了一翻,“跟你說實話吧!狼族地界我去過,不過沒有見過任何可疑的人,連只可疑的螞蟻都沒有見過,不但如此,我的未婚妻也一併失蹤了,老子都還找不人撒氣,你們倒好,自己死了人,跑到這裡撒野!荒謬!”
什麼,海心晴失蹤了?索蘭特第一個反應過來,怪不得剛剛去找白凡的時候,沒有看見與他行影不離的兩名女子,原來是失蹤了,海心晴的實力他清楚,剛剛穩定在聖賢階,若是她都能輕易失蹤,死個小部落的首領倒真的很正常,看來這件事真的不是白凡所爲。
可以肯定的一件事便是,獸族有高手入侵,而且是讓人無法查覺的那種,有意躲在暗處的高手隨時都能夠取人性命,整個狐皇宮殿之上二十幾人的臉色都沒有好到哪裡去。
白凡一句話就把所有人的嘴給堵死了,他連老婆都不見了,死個人還怪到他頭上,還真是有點亂抓壯丁的味道。
而當墨函聽說白凡女人失蹤的同時,本能的就想到了身爲採花大盜的他的親哥哥墨軒,他現在還不瞭解失蹤的海心晴的真正實力,若是知道的話,那就絕對不會懷疑到自己兄長頭上了。
打消了找麻煩的想法,加上一族之王索蘭特還高坐在上,他也不好說什麼,抱拳道欠之後,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遇見了擁了神女容貌的綠丫,但墨函深知紅顏禍水這個道理,只是心中感到驚豔而已,再就沒有其它想法了。
經過這翻風波,整個狐族的男女老幼都被動員起來尋找海心晴,剛剛失去親愛的公主的子民們都十分負責任地找,就連自己家的地窖都給翻了個遍,而海心晴就好像是真的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半個人影。
最不着急的反而是白凡,這兩天時間他只顧着練習自己的聖力,還有就是那把強大的誅神弓,已經可以射出五十米的射程了,短距離攻擊,聖賢之下肯定是沒有人能夠躲得過去。
三日時間,只不過一眨眼就過去了,那人說的是晚上,所以清晨的時候,白凡還特意把自己搬到了殿前一塊諾大的空地上打坐,享受秋天那種少有的炫麗陽光。
暗黑森林地下一千尺,海心晴用快要滴出血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子,頭髮凌亂不堪,水綠的衣裳也有幾處被撕碎,露出了她白如凝脂般的肌膚!
她擺出一個十分妖嬈的媚態橫臥在牀榻之上,半截細緻均勻的小腿被盡數展現出來,她想動,但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沒有半點作用,身體裡的聖力就像消失了一般,了無音信,更別說讓他能夠脫困了。
她實在是不明白明前這名紅臉大漢爲什麼要把自己綁到這個熱熱的地洞中來,在她的記憶裡,根本就不認識這一號人物,她又是什麼時候得罪他的?
雖然沒有實質性的侵犯她,只是把她的衣服撕碎了幾個洞來作爲欣賞的入口,但這紅臉大漢把自己擺弄成這副模樣,到底是要做什麼,羞憤難當之際,也破口大罵,但奇怪的是,那紅臉大漢的脾氣十分的好,不溫不火,不急不燥,只在一旁的石桌上喝着他的小酒,時不時的看上海心晴一眼當消遣,他居然能一坐就是三天,那看似小巧的酒壺像裝滿了永遠也喝不完的酒一樣,看他喝得那副陶醉的樣子,海心晴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回他娘肚子裡去。
“怎麼樣,今天是你去還是我去?”
海心晴敢肯定這聲音絕不是這紅臉大漢的,奇怪,三天時間,這個地洞之中沒有出現過任何人,那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正想間,卻看到空氣一陣奇異的扭動之後,消消凝結出了一個修長的身影,以海心晴的見識都看得目瞪口呆了,這還是人嗎?或者說,這還是男人嗎?
漆黑得發亮的青絲高高挽起一個小發髻,白玉冠上一根黑色的髮釵獨立其上,兩根玉帶順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頰兩側滑了下來,充滿智慧的紅長雙眼之中含有溫和的笑意,最顯眼的一點就是他的瞳孔居然是半金色,只能仔細盯着看才能夠看得出來。
整劑的白色錦袍隨意地穿在身上,連腰帶都沒有系,他就那樣從空中而來,海心晴的目光也只是一愣,隨即便失去了再看的興奮,因爲他看到那英俊得不像話的男子做了一個挖鼻孔的動作,噁心得她直想吐。
“哇哈哈,這小娘子長得真是美豔至極啊,紅月,你怎麼不早把我叫回來!”男子的聲音十分尖細,像男人捏着嗓子說話一樣,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而且一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睛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
“少打她主意,壞了主上的大事你自己承擔後果!”這是海心晴三天以來第一次聽見那叫紅月的紅臉大漢說話,雖然同樣不是很好聽的聲音,跟剛剛那人妖般的音色比起來強多了。
紅月的話海心晴當然也聽到了,而且她還看到正接近他的英俊男子像被施了定身術似的,面色猛的出現了畏懼之色,悻悻地把臉一拉,跟那紅月一起喝起酒來。
主上?他們的主上到底是什麼人,兩名明顯是屬下的人實力都高到了這個程度,那他們的主上豈不是跟龍皇都有齊鼓相當了,想到這裡,海心晴被嚇得心驚肉跳,白凡這到底是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物啊,光這兩人的實力加起來就夠剷平整個西里王國了,更別說他們嘴裡的那位主上了。
正在海心晴暗自猜測間,又聽到了紅月的聲音,“那小子有幾分本事,你別幾下就給我弄死了,主上說要帶活的回去!”
海心晴心中咯噔一下,懸到了嗓子眼,他們說的那小子明顯就是白凡,完了,白凡這一次是再劫難逃了,必須想辦法搬救兵,可是現在自己連個三歲小孩子都不如,又怎麼搬救兵啊。
海心晴都快急死了,那白凡男子卻哈哈笑道:“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等抓了那小子,這美豔的女人就該留給我了吧?嘿嘿”白衣男子的笑聲本就十分猥瑣,再配上他那人妖般的尖細聲音,聽得海心晴胃裡一陣陣的翻江倒海。
紅月略作沉思狀,猛的擡頭對白衣男子說道:“小白,帶上那女人走,那小子來了!”
海心晴想說話,可他硬是吐不出半點聲音,只能在心中祈禱,白凡半路被什麼東西纏住脫不了身纔好,只要他不出現,自己就是安全的,最起碼他們的主上現在還不想殺了白凡。
白衣男子面目嚴肅地來到海心晴橫臥的榻前,伸手去摟她的腰,海心晴一急,“你這個無恥下流的死人妖,把你的髒手拿開一點,不要碰我!”情急之下,她發現自己居然可以說話了,一定是剛剛白衣男子的所爲。
與此同時,白凡嘴裡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草地上吹口哨呢,好不容易左拐右拐的甩掉了身後那些尾巴,纔到此處時才發現自己來得有點早了,也只能原地坐着等,別無它法。
“哈哈哈,白凡,你果真夠意思,隨便抓個女人就能把你詐來,你自己說吧,是你跟我們走還是我們親自動手抓呢?”
不知何時,紅月和那白衣男子已經帶着海心晴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距離白凡身後二十來米之處,白凡只覺得後背一片悚冷,他一直都在留意四處的動向,卻完全沒有查覺到他們是如何躲過自己的神念出現在這裡的,如果他們選擇的不是說話,而是殺了他的話,那他此時早就人頭搬家了。
震驚的同時更在想,那樹葉上明明是寫的拿玉佩交換海心晴,怎麼又變成連他一起抓了!不行,絕不能讓他們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