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其中一名面相長得跟兔子似的老太婆擰着眉頭說:“還有十天聖珠纔會出世,期間這片森林之中毒霧的毒性會越來越強烈,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她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大家都是多年的好友了,先說好,聖珠是有靈性的,不管它選擇了我們當中的任何一人,其餘幾人必須幫助其順利收服聖珠,若是半途心生歹念,別怪我們幾個老傢伙心狠手辣~”
離先知最近的一名童顏鶴髮的老頭立即附和道:“彩兔說得對,咱們都是多年的好友,若是爲了區區寶物就反目成仇的話,那我仙翁第一個不放過他。”看他正義凜然的樣子,若不是白凡捕捉到了他眼裡的一絲陰霾,或許還真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哼!老傢伙,如果我猜得沒錯,最想搶奪聖珠的應該是你吧!嘿嘿嘿,我這個黃雀可就不客氣了喲!”白凡在心裡陰險的想。
不爲別的,就爲了先知的恩情,他也要助先知奪得聖珠,其他人想都別想。
正在四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剛剛說話這名自稱仙翁的人面色突然一黑,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先知與彩兔還有一名長相頗爲精壯的黑臉大漢均是面色一變,同時呵道:“不好,仙翁的毒又發作了!”最先出手的還是先知,就算別人都不知道,白凡也知道,先知的心腸是最好,最善良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先是往滿臉青黑的仙翁嘴裡塞了一顆不知道什麼做成的紫色藥丸,待到仙翁的掌手飄出黑煙時,她才把手掌緊貼上了仙翁的天靈蓋!
一股渾厚的聖力從她手掌處源源不斷地輸入到了仙翁的體內,隨着半日時間的流逝,仙翁的臉色漸漸恢復如常,而先知蠟黃的老臉卻變得異常的蒼白,看樣子消耗了不少聖力!
等到稍稍好些過後,仙翁立刻便起身道謝:“多謝旗花妹子的救命之恩,我這條老命有大半都是你的了,呵呵呵!”話聽起來真誠,可落到白凡耳中,他總覺得這仙翁是虛情假意的在應付,話又說回來,先知是什麼人物,動轍就可以知道過去與未來的人,若是仙翁有什麼二心,第一個知道的人應該就是先知了,所以他對先知的太度比起其餘兩人來都要恭敬得多。
然而先知卻沒再說什麼,她擺擺手道:“沒事就好,老身要先調息一下,你們自便吧!”
白凡起先還以爲以他聖賢中階的實力可能很快就會被發現,可能是莞兒教的凝氣的方法太過有效,所以他在試探幾次之後,偷偷退了出去,反正紅霧森林他來去自如,剛好在這片森林裡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寶貝。
除了先知以外,其餘三人各自找了一個距離聖珠出世之地比較近的地方坐下調息,十天時間,對於他們這些通通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來說,簡直就是眨眼間的事情,但對於白凡來講可就不一樣了,讓他一動不動的潛伏十天,太難了。
吹着口哨東走走西看看,白凡一點也不怕被發現,因爲紅霧好像具有某種隔絕聖力的能力,達到一定的有效距離之後誰也別想知道他來到了這片地方。
走了半天,連根毛都沒見着,到底要去哪裡閒逛呢?白凡嘴裡叼着狗尾巴草,歪着腦袋想,既然是毒性猛烈的地方,應該沒有什麼活物纔對,沒有活物那就沒什麼好玩兒的了。
“真沒勁!”白凡把嘴裡的狗尾巴草丟到了地上,索性趟在巨石上睡起了大覺。
可能是秋風涼爽吧,他不知不覺就睡着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睡夢中一羣漂亮的瑩火蟲圍繞着他四處飛舞,可,瑩火蟲不是應該只有一種顏色嗎?爲什麼,爲什麼是五顏六色的?
而且,他好像還能聽到那些原本不會說話的瑩火蟲相互之間的交流,也就是說他能聽懂瑩火蟲說話,更爲荒唐的是它們議論的話題居然是他自己。
不知道是其中哪隻瑩火蟲的聲音傳到了白凡耳朵裡:“你們看這隻怪物,好大啊,他身上的光真美,就像是我們的王!”白凡不禁暗笑,敢情他在蟲子的世界裡是一隻大怪物啊!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沒想更爲好笑的還在後面,不知道是哪隻瑩火蟲興高彩烈的接過了話茬:“嘻嘻,是呀是呀,這隻發光的大怪物看起來好可口,吃掉後不知道會不會拉肚子呢!好想試試!”
白凡撲哧一聲從睡夢中笑醒過來,看看周圍,紅景依舊,這夢也做得太搞笑了,原來他在蟲子的世界裡只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可口的大怪物啊。
“吃了肯定會拉肚子的!哈哈哈”說完之後,白凡開始捧腹大笑。
“喂,那個小子,你笑什麼笑!”十分突兀而又刺耳的聲音,雖然刺耳,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尋聲望去,白凡猛的彈起了身子,“哇靠,什麼鬼東西!”身影一閃就出現在千米之外,比起從前的速度要快了十倍不止。
可就是這樣快的速度,依然沒能逃得過那鬼一樣相貌少年的追蹤。
“哈哈哈,你跑得挺快的,能不能再快點呢?好有趣啊,哈哈!”白凡滿頭黑線,只顧着一路狂奔,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完全不敢回頭看。
少年突出來像青蛙一樣的眼球裡閃動着興奮的光芒,只是這雙突出的眼睛完全被血紅所取代,在紅霧森林裡胡亂奔跑了大半天的時間,那面目可怖的少年依然緊追着他不放,而且還是一回頭就能看到的那種,最可恨的是少年一直催促着他再快點再快點,似乎永遠也不會夠一樣的,似乎不管白凡多快的速度他都能追上似的。
他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最快,他累了,沒有力氣再跑下去了。
就在一個急轉彎過後,白凡猛的剎住了腳步,並且大喊一聲道:“停,停停停,我不想再跑了,你也別再追了,來,說說你是誰吧?”
白凡努力平復下激動的心情,雙眼半睜半閉的假意不在乎地說着,可看他那不停顫抖的大腿,明顯與他表現出來的鎮定樣子大相徑挺。
“你是在害怕我嗎?我叫夏洛克,我好狐獨的,我們做個朋友吧!”少年轉到了白凡身前,正好跟他面對面,說話的同時還伸出了同樣血紅的雙手。
“把你的手拿開!”由於害怕,白凡的聲音也很大聲。
可他的話好像傷害到了夏洛克,夏洛克收回他血紅的手,低下了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正等待着大人的判決一樣。
直到現在白凡才敢用正眼去瞧少年,全身血紅,沒有一塊顏色相異的地方,只有牙齒是大異於常人的黑色,少年沒有頭髮,也沒有能夠遮掩他可怖身體,赤條條的全身觸目驚心。
突然之間,白凡產生了憐憫之心,他自己不就是個狐兒嗎?雖然有爺爺,有綠丫,有索伊娃,還有好多好多的紅顏知已,可他也同樣狐單過。
就像眼前這名看似可怕的少年一樣,狐苦伶仃,無依無靠,而且看他的樣子,恐怕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片毒霧吧。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白凡試着與少年溝通起來。
聽到白凡的問話,少年頓時便喜笑顏開,激動得跟個三歲小孩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似的,只是,他撓了撓沒有一根頭髮的血紅頭皮,露出一排黑得發亮的牙齒嘿嘿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只記得一睜開眼睛就到這裡了!”
白凡聽了後點點頭繼續問:“那你平時是靠什麼食物爲生的呢?這裡好像並沒有什麼可以果腹的東西啊!”
少年像是聽不懂白凡在說什麼似的,再次撓了撓頭,“爲什麼要食物呢?食物是用來幹什麼的呀?好玩兒嗎?”
白凡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第一次聽說食物是用來玩兒的,突然一個問題爬上心頭,不知不覺就問了出來,“你平時都不用吃東西的嗎?”假如夏洛克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東西的話,那他豈不是打破了人類的常規?那他現在的實力達到什麼境界了?可怕,想想就覺得可怕,已經到了不用吃東西的階段。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一次夏洛克又想了很久纔回答:“沒有啊,爲什麼要吃東西呢?難道你們需要吃東西的嗎,看那些紅樹,紅草,可以吃嗎?”
這一次白凡徹底暈倒,聽夏洛克的回答,他可以肯定夏洛克從小到大絕對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那他這紅通通的一身,肯定是劇毒了!
“那你一直都生活在這個地方嗎?從來都沒有出去過?”
聽到這個問題,夏洛克再次低下了頭顱,可憐惜惜地說出了讓白凡很心酸的話:“我出去過,他們都嫌我醜,追我,打我,還罵我是醜八怪,所以我又回來了,只有這裡纔沒有人罵我,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