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只有經過五年的歷練,仍然能夠堅持下來的弟子,纔有資格動手畫符,否則都是在伺候那些制符師,只有經過長時間的忍耐,才能確定這些人是不是對衍符派忠心耿耿。
鐵娃很感觸衍符派的做法,這未免過於了,五年啊!這些弟子的人生能有幾個五年,就因爲曾經發生過背叛的事情,將所有的弟子全盤否定,打擊面太大了。
不過這些與鐵娃關係不大,衍符派也是將各系的符咒製作分開,每個符咒室製作一種符咒,這是擔心各系之間的符咒相互影響。
跟着大成宗的弟子在所有的符咒室巡視一遍,衍符派的符咒製作的很快,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符咒。
鐵娃一直警覺的注意着四周,不過都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難道對方認出了自己?鐵娃心中納悶,自己就像一個普通弟子一樣,在尚印身邊,這樣也會引起那人的警覺?
接下來這弟子幾次巡視,鐵娃都或明或暗的跟着,可惜都沒什麼事情發生。
最後這弟子完成任務準備回大成宗了,鐵娃沒辦法,只好放棄了查探。
尚印一路沿着衍符派山前的道路往前飛,因爲這裡是羣山的環境,各處看起來都差不多,隨便飛的話很容易迷路。
飛了沒有多遠,尚印突然發現對面有個人正在等着自己。
尚印是大成宗的弟子,他不怕有什麼人敢對自己不軌,一旦自己身死,立刻就會有大成宗的人追殺對手。
饒是如此,尚印仍然注意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防止他突然偷襲。
這人一身青衣,長衫飄飄,在空中站着,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他正好站在了尚印前進的直線上。
尚印踩着法寶從這人身邊稍稍繞過一點,準備繼續前進。
就在尚印即將擦過這人身邊的時候,異變突生。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朝着尚印突然刺過來,好在尚印有所防備,他立刻後退,法寶長戟迎上,噹的一聲,兩個人都在空中後退幾步。
尚印怒道:“你爲什麼偷襲我?”
這人嘿嘿笑道:“不爲什麼,你就做個糊塗鬼吧!”說完挺着寶劍衝上來和尚印糾纏在一起。
好在尚印雖然法術一般,不過畢竟大派弟子出身,平時和其他弟子也有切磋,暫時也不落下風,兩個人纏鬥片刻,這人有些不耐煩,撮脣長嘯一聲,從腳下的樹林之中立刻飛上來一道劍光。
又來了一名男子,這人年紀不大,一身白衣,法寶同樣是一把寶劍,上來朝着尚印就砍。
尚印怒道:“藏頭縮尾的鼠輩,報上名來。”
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圍着尚印猛攻。一個人的時候尚印勉強能夠應付,兩個人同時出手,立刻變得掣肘,一杆長戟左右應付,被兩個人攻的手忙腳亂,此時長戟反而成了累贅。
青衣男子長劍直奔尚印面門,尚印仰面一躲,長戟直刺對方小腹。
另一名白衣男子順着尚印的姿勢迎面砍下,尚印連忙將長戟撤回招架,可長戟沉重,並不靈活,眼見寶劍就要砍到尚印的面門。
尚印雙目一閉準備等死,就在這時,一道閃光刷的掠過那弟子的寶劍。噹啷一聲,寶劍被削成兩段,兩名男子一驚,連忙朝兩邊躲開,尚印睜開眼睛纔看到前幾天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出現在近前。
連忙飛到這人身邊說道:“你怎麼來了?”
來的人正是鐵娃,他保護了尚印數日,卻沒有人下手,他覺得剩下唯一的機會就是路上了,尚印一旦在路上被殺,很可能也被大成宗懷疑到衍符派頭上,畢竟兩幫已經交惡。
因此他一直遠遠的跟着,第一個截殺的人出手的時候,鐵娃已經看到,不過這人的修爲並不高,鐵娃沒有擔心。第二個男子一出手,鐵娃就知道尚印要頂不住了。如果他的鐵戟威力夠大,將兩個人逼開,那他就不會很快落敗。
可是尚印的功力不足,反而被這兩個人近身,鐵娃就知道自己不出手的話尚印肯定必死。這才衝上來救下尚印。
這兩名弟子看到鐵娃衝過來救下尚印,雙劍在空中一旋,對準鐵娃,鐵娃連忙凝神定氣,小心對方的突襲。
接下來的情況卻讓鐵娃傻眼了,這兩個人寶劍一收,轉身就跑。
怎麼回事?連刺殺的目標都不顧了?鐵娃有心去追,又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只好護着尚印離開衍符派的範圍,直到他自己能隨意飛行,鐵娃纔回到衍符派。
聽了鐵娃的彙報,天落寺緊緊的皺起眉頭,這兩人實在太過奇怪,襲殺尚印還可以解釋。希望挑起衍符派和大成宗的爭鬥,可是爲什麼看到鐵娃轉身就逃呢?難道他們認識鐵娃,知道鐵娃的道力高深?
這一切都隨着兩人逃竄而沒有結果,縱然有萬般猜測也無濟於事。
好在尚印已經走了,就算他們在想要搞什麼小動作也沒有機會了。
不過鐵娃覺得這件事還沒有結束,他們的目的非常明顯,就是要挑起衍符派和大成宗的事端。
果然沒過兩天,大成宗派人來了,點名要見衍符派的幫主天落寺。
這人元嬰修爲,叫做顧晶波,神色憤怒,直接問道:“請問天幫主,你上次交給我們的符咒是一批什麼樣的符咒?”
天落寺被問得莫名其妙:“都是我們符咒師製作的上等符咒,你們一直要的都是這種。”
顧晶波冷冷一笑:“是嗎?”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輸入了真元力,符紙上面一道光芒閃過。
天落寺大驚:“且慢!會被激發的。”
天落寺的聲音已落,可是符咒閃過光芒之後,卻沒有一絲反應。
這個結果出乎天落寺的預料之外,符咒都是高級符咒,激發之後不把這間大殿夷平,也肯定會讓殿中的人狼狽不堪,這也是天落寺制止的原因。
可是這符咒竟然沒有絲毫反應,難道是製作失敗了嗎?
站起身,天落寺從顧晶波的手中接過這枚符咒,捻在手中細細的觀察起來。
這符咒的符紙質地很好,看來挑選的弟子一定很用心,沒有問題。上面的符紋也很清晰,是衍符派的手法,可是怎麼會沒有反應呢?
仔細查看一遍,天落寺疑惑的問道:“是不是隻有這張有問題?一批符咒之中有個別的出現問題,是正常的,我們第一次合作,就解釋過了。”
顧晶波也不說話,從懷中掏出一疊符咒丟在桌子上。
天落寺大驚失色,如果如此多的符咒出現問題,那事情可就大了,大成宗不是一般的宗派。這件事傳揚出去,恐怕對衍符派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拿起那一摞符紙,天落寺逐個激發,果然都是隻有一道光芒閃過,接着悄無聲息,沒有一點法術的反應。
天落寺知道這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咒符在激發的時候,是不會留下符紙的,以爲強大的法術會將脆弱的符紙攪得粉碎。
也就是說這些符咒都是廢品了,需要重新制作還是小事,可這麼多廢品,實屬不該。
顧晶波接着說道:“我幫中弟子因爲這些無用的符咒,已經傷亡多人,由於不知道這批符咒到底是不是有用,因此我們將剩餘的符咒都做了實驗,有的能夠使用,有的不能使用,不能使用的佔了大多數。”
隨着顧晶波的話,天落寺的心沉到了底,原來損失還不止這些,那些成功的符咒也被激發,自己也不能賴賬,仍然要賠給對方,還有那些傷亡的弟子,衍符派也要賠償。
安慰了幾句,天落寺命人將顧晶波送到客房休息。
他回到大殿之中,久久沉思,不知道這批符咒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吱嘎!殿門被人推開,天落寺擡頭一看,是王長老和戴如晨長老,天落寺的臉色當時就沉下來,最近這兩個人經常來找天落寺,總是找各種理由,給天落寺添堵,這次一定是聽到大成宗的事情又來問罪來了。
王長老當先說道:“幫主,大成宗的符咒出現問題,你打算怎麼辦?”
天落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依照王長老的意思,應該怎麼辦?”
“我覺得這是大成宗的陰謀詭計,他們一向狂妄自大,在天籮的事情上他們覺得自己吃虧,因此想出辦法來對付我衍符派,幫主一定不要上當!”
聽了王長老的話,天落寺心中奇怪,上次他還幫着大成宗說自己應該將女兒嫁給吳國友,怎麼才這麼兩天,又變成大成宗使詐了。
目光轉向戴如晨,天落寺想要看看戴如晨的反應,戴如晨卻只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天落寺索性問道:“戴長老意下如何?”
戴如晨一愣,沒有想到天落寺詢問自己,當下有些慌亂,連忙說道:“我覺得王長老說的在理,應該按照王長老說的辦法做。”
天落寺點點頭,說道:“既然兩位長老心中已經有數,可是我卻有一事不明,還請兩位長老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