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涌起了無邊的黑雲,只有幾顆星子還在探着頭,散發出慘淡的光芒。北門城牆上卻是燈火通明,照亮着周圍的一切。
聽到那聲恐怖的吼叫,看到玄獸羣裡竄出的那身影,衆人內心充滿了苦澀。
“神道,竟然是神道境界的玄獸……”張香鬆喃喃地說到。
神道境界的玄獸是玄獸中的王者,他們不僅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們擁有和人一樣的智慧。一般神道境界的玄獸只會單獨出現,沒有想到這樣巨大的玄獸羣竟然擁有神道境界的玄獸。
一隻單獨的神道境界的玄獸比一羣玄獸更可怕。畢竟一羣玄獸,人們可以利用城牆,武器,器械來阻擋,消耗這些玄獸羣。但是,神道境界,那比神道境界的人類更可怕的神道境界的玄獸,卻能毀滅城市,屠殺千萬人。
“不是說玄獸成就神道境界後,只會獨來獨往麼?不是說神道境界的玄獸基本上不會參與這樣的人類和玄獸之間的爭鬥麼?”周之平問到。
“誰說不是呢。但是,今天真邪門了……”張香鬆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自己語言的控制。
趙以安又茫然了,他想起了遠在家鄉的妻子和孩子,想也許今天就要命喪這裡,他突然覺得很茫然。多少年,他都沒有回家了,就是在這片冰原上苦修。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特別想回家,看看妻子和孩子。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孫易冷和孫易山兄弟倆也是臉色蒼白,手在不停抖動。他們努力握緊手中的判官筆,似乎想從這裡得到力量,但是他們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半點信心。
如果這頭神道境界的玄獸攻進來的話,他們幾人誰也別想逃脫。神道境界的玄獸擁有莫大的威能,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這城市恐怕也會慘遭屠戮。城中百姓估計沒有幾個能活下的。
想到這些,張香鬆就一陣難過,這個城市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城市。本來以爲憑藉厚重的城牆,憑藉他和這些先天高手,能一直保住這個城市屹立不倒。沒有想到竟然碰到了神道境界的玄獸。
正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依舊風輕雲淡的袁致遠,對,也許他能……他急忙跑到袁致遠身旁,然後屈身跪下:“前輩,請您救救這城市中的百姓……”說着他聲音竟然有些嗚咽。
“你覺得我能救下這城中百姓麼?”袁致遠淡然問到。袁致遠沒有想到着張香鬆爲了這個城市,爲了城市中的百姓,竟然能做到這一步,他對張香鬆又高看了一些。
“是的,您一定能,一定能的……”
袁致遠笑了笑,沒有想到這個張香鬆竟然挺有眼光的。
正在這個時候,那神道境界的玄獸,又是一聲吼叫,然後更多的玄獸有發起了衝鋒,朝城牆和北門衝來。就聽到幾聲巨大的撞擊聲,然後城牆似乎抖了抖。
那神道境界的玄獸,看起來似乎似乎一個鬍子拉碴的大漢模樣。雖然是冰天雪地,但是他只在腰間裹了一件獸皮,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寒冷。他從風狼的背上跳了下來,然後朝北門奔來。
“不好,那玄獸要攻擊北門。北門肯定抵擋不住神道境界的玄獸。”王幼靈出聲說到。
袁致遠回頭一看,沒有再說什麼,縱身躍下了城牆。他的身子似乎非常輕,在凜冽的北風中漂浮着。看到他竟然飛了起來其他人內心是一陣驚訝。
“竟然是神道境界,沒有想到這袁前輩竟然是神道境界……”周之平覺得內心又充滿了生的希望,不禁大喊了起來。
其他人經歷了剛纔心若死灰的情景,現在看到自己這邊竟然也有一位神道境界的高手,不禁都面紅耳赤,激動了起來。
最激動的人當屬張香鬆了,他想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雖然明白這位前輩很厲害,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神道境界,這樣自己和這個城市都有救了。神道境界的前輩,常人一輩子可能都碰不到一個,沒有想到自己隨便走在路上竟然能拉回來一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好。
“這位前輩是什麼來歷?”孫易冷問到。
“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水寒宮的長老。”周之平說到,這附近也就水寒宮有神道境界的長老。其他散修想是到達不了這個境界的。
“不,他不是我水寒宮長老,是我在路上碰到的。然後請求他回來幫我門抵禦獸潮。”張香鬆說。
“這位前輩似乎說過他是大夏國的人。”趙以安說到。
大夏國,什麼時候大夏國也能出神道境界的高手了,而且還這麼年輕。雖然到達先天境界以後,容貌已經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袁致遠的面龐看起來還是太年輕了。這個至少說明他進入先天的時候,非常年輕非常年輕。
衆人停止了談論,向城牆下看去。只見袁致遠飛下了城牆,輕飄飄地落在了那大漢的面前。然後兩人對峙着。
那大漢氣質看起來非常兇猛,全身上下都透露出兇獸的氣勢。袁致遠則看起來有些平淡了。
那大漢雖然沒有在袁致遠身上看出什麼龐大的氣勢,但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袁致遠很危險。雖然他不知道他危險在什麼地方,還是謹慎地停下了他的腳步。
“人類,你能阻擋我麼?”大漢露出了怯意,開口說到。
“能不能阻擋要試過了才知道。我們相互間都有約定的,神道之間不能隨便出手,你爲什麼要這樣違反規則?”袁致遠突然想起了司馬起長老告訴他的,神道之間不能隨便出手的規則,聽說是爲了保存實力什麼的。讓人類有更多的能量可以抵禦魔族。
“他們殺死了我的玄孫,我爲什麼不可以報仇。我要用血來洗刷我的仇恨。”那大漢解釋到。
“那我就不管了。如果你出手,我肯定會阻攔你的。如果你就此退去,一切都好說。”袁致遠把自己的立場說得明明白白。
“你我都是神道境界,你真以爲你能比我強多少麼?”那大漢似乎沒有退卻的意思。
那大漢說着,身上散發出神道境界的氣勢,那氣勢衝擊着天地,似乎成了巨浪一樣朝四周散發出去。連在城牆上的幾個先天,感受到這樣的氣勢,都朝後退了幾步。
只有袁致遠似乎一點也不爲所動,象是巨浪中的扁舟一樣,雖然起伏上下,卻並不能被沖走或者淹沒。突然,袁致遠也散發出無邊的氣勢,這氣勢象是一片正在成長的森林,他們雖然幼小,但是很團結,用自己的樹幹,樹根,盤踞住腳下的土地,阻擋着這一波高一波的巨浪。
沒有過多長時間,這巨浪再也翻不起來了。它們被一排排成長起來的樹木阻擋住了。城牆上的人羣頓感輕鬆。
那大漢低哼一聲,他知道在氣勢比拼上,他沒有佔到一點優勢。他拿出一根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短棍,跳躍起來,朝袁致遠攻去。
那棍子舞得密不透風,水潑不進。棍子前頭都直指袁致遠的要害。袁致遠並沒有慌張,手在空中一抓,就把長槍抓在了手中。他用長槍格擋住了那大漢的短棍。
那大漢不想退去,拿短棍朝袁致遠的手上攻去,想迫使袁致遠鬆開長槍。袁致遠把搶身一擺,就擋住了那大漢的短棍。然後輕輕一挑,就把那大漢的短棍挑離了他的手。
那大漢心裡一驚,又和袁致遠纏鬥了幾個回合,知道自己不是袁致遠的對手,就準備退去。
那大漢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短棍,呼嘯一聲,就看到那些玄獸如水一般,從城牆下,北門下退了出去,朝他們來時的方向退去。那大漢衝袁致遠抱了抱拳,大聲說到,“多謝尊駕手下留情。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我以後不會再來攻擊這座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