跂燕呆了呆,望着軒轅偉岸的背影,頓時生出一絲歉意。
“燕妹,你做得很對!”跂華的聲音嚇了跂燕一跳。
跂燕忙自軒轅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扭頭驚訝地望着自身後行來的跂華,訝問道:“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我在這裡很久了。”跂華嘿嘿笑道。
“剛纔你都看到了?”跂燕心中有些不快,但語氣卻很平靜地問道。
跂華也許是心中極爲痛快,是以竟沒有覺察到跂燕語氣中的些微變化,點頭歡快地道:“我都看到了,燕妹做得很對,像他這樣的人,自以爲有什麼了不起,根本就不把天下的女人看在眼裡,燕妹給他點教訓也好,讓他知道天下的女人並非都是容易得手的。”
跂燕聽得眉頭直皺,望着跂華那一副興奮的樣子,她卻找不到半點成就感,反而覺得跂華變得有些陌生。
“你怎麼了?”跂華髮現跂燕的表情有些落寞,隱隱地感覺到了一些什麼,不由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累,可能是因爲昨晚沒有休息好,我想回去休息。”跂燕淡淡地道。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跂燕說完不再理會跂華,轉身就走,只留跂華呆愣愣地不知是哪裡做錯了。
跂華錯愕之時,心中竟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恨意。
帝十的十指爆出一陣脆響,又是軒轅!只是他有些奇怪軒轅的那羣龍族戰士是自哪裡來的,怎會如此神奇地躲過了他們的視線而對帝弘進行攻擊的?
敖廣根本就不管這些事,神谷與帝十的屬下本就是兩個羣體,雖然在某些事情上是相互合作的,但卻是各自爲政,互不相干。是以,對於帝弘的慘敗他並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當然,帝弘今日的出擊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並沒有打算真的能夠攻下跂踵寨,這只是爲了實行九黎族三天期限後的承諾,以便不讓外人小看了九黎族的承諾,更沒想到軒轅竟能帶人如此神出鬼沒地對帝弘施以無情的打擊,使得九黎族的戰士鎩羽而歸。
帝弘不敢出聲,因爲打了敗仗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而且,他是最先選擇逃命之人,是以,他不敢出聲。
其實衆屬下並沒有反應帝弘最先逃命的醜事,事實上也只有帝弘的幾個親信才知道其首先逃離。
“此人不除,始終會成爲眼中之釘,也不知道這小子還會弄出什麼亂子來!”敖廣淡淡地道,頓了頓又道:“軒轅這小子絕不可小覷,聽說連刑天之弟刑月都栽在他的手中。當初將聖女鳳妮安全送到這裡,也全是這小子的功勞,可見這小子的確有點門道,居然每次都能在危急之中將人救出來。”
帝十狠狠地瞪了帝弘一眼,冷冷地道:“你立刻給我收拾東西,滾回神堡,如果在神堡之中不規規矩矩地練功,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帝弘噤若寒蟬,絲毫不敢有半點違拗。若說在這個世上還有帝弘心畏的人,那這個人便是帝十。
帝十很瞭解帝弘的性情,自然明白今日之慘敗與帝弘不無關係,對於這個兒子,他的確很痛心,但畢竟是親生骨肉,趕帝弘回神堡也只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強硬的方式。
“還不滾?!”帝十叱道。
“是,孩兒這就去收拾東西。”帝弘怯怯地道,說完頭也不敢擡地退了出去。
帝十又掃了室內所有人一眼,殺機涌上天庭,堅決地道:“大舉進襲跂踵寨,我倒要再去會一會那小子!”
“公子真的決定回去嗎?”百變雖然受傷不輕,但依然正色地向帝弘問道。
“不回去又怎辦?難道讓我連爹的命令也要違抗嗎?”帝弘沒好氣地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公子這一回等於與跂燕那美人永別了,難道公子捨得放棄這塊輕易便能到手的肥肉?”百變又道。
帝弘臉色微微有些忿然,但旋即又嘆了口氣道:“軒轅那小子的武功你又不是沒有見過,除非是敖總管或爹親自出手,否則誰還能在他的手中將美人奪回來?”
百變眉頭微皺,心中卻暗恨,想到軒轅的勇悍兇狠,他的確有些心悸,但軒轅那一腳之仇若是不報,他心中也有些難以釋懷,想到帝十,他又計上心頭,道:“長老他絕不會放過軒轅的,而且長老定是很快便會對軒轅和跂踵族採取大的行動。這樣一來,我們並不是沒有可能自軒轅的手中奪到跂燕。”
帝弘的眸子之中也閃過一絲亮彩,深深地吸了口氣,惑然問道:“你是說讓我假走,然後潛回來伺機而動?”
“公子真是聰明之極,一點就通。只要我們小心行事,長老是不會發現的,何況神堡方面只要我們小心安排一下,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只要不是長老親自發現,這羣兄弟們大概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況,便是長老知道你沒走,也不會怎麼責怪你的。”百變說到這裡目光投到帝弘的臉上,似乎是在等待帝弘作出決定。
帝弘的臉色陰晴不定,但很明顯有些鬆動,扭頭望了望窗外忙碌的九黎戰士,想到跂燕那充滿傲意和靈氣的絕美,心中填塞着無限的惆悵和不捨,不過,他倒真的是有些懼怕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