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淡淡道:“我當然不是東西,我只是個人,也談不上壞不壞你的事,這跟拍賣差不多吧,不是價高者說話嗎?”
那羅先生盯着張燦怒容上臉,這麼個不認識的愣頭青敢來挑釁他,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張燦不理會他,又繼續激怒着他:“我這個人呢,也是喜歡鑽牛角尖的,除了錢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所以平時呢,就喜歡跟自稱有錢的人比一比,看看誰更能夠燒錢,你要是覺得錢不夠我多,那就不用跟我再比了,好好的聽歌吧!”
羅先生心裡更怒,他旁邊的那些人都禁不住惱了出聲:“什麼東西敢在這裡放屁?知道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找死是不是?”
張燦“嘿嘿”冷笑着,不答理他們,只是盯着羅先生,眼光表情很是挑釁。
這自然是張燦故意的,但凡像羅先生這種富貴大少,最好的就是面子,而自己剛剛挑釁的,就是他的面子。
羅先生陰沉着臉,向他的手下們一揮手,制止了他們的惱怒,然後盯着張燦問道:“好啊,你倒是說說看,你想怎麼樣?嘿嘿嘿,要是說得老子不滿意,現在就把你打成殘廢,老子今天就給你好好上一課,叫你知道什麼是惹不得的!”
“嘿嘿嘿!”蘇旬也冷笑了起來,一邊緩緩轉身,一邊又說道:“羅中天,別他媽牛皮頂到了天,你想把他打成殘廢,那老子先把你們打成了殘廢……”
那羅先生一聽到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並且口氣比他還要狂,禁不住吃了一驚,然後就瞧見了這個人的面容,心裡又是一驚:怎麼遇到了這個煞星?
羅中天怔了怔,臉上隨即添了些笑容,說道:“蘇……旬哥,你幾時回來了?這……這人與你有什麼關係?”
蘇旬哼了哼,表情有些陰陰的道:“廢話少說,我倒是想先看看你怎麼把他打成殘廢!”
羅中天臉色頓時尷尬起來,訕訕的笑着道:“旬哥,這……他……他是你什麼人?”
眼看蘇旬很明顯的護着張燦的意思,心想他們肯定是有某種關係了,坐都坐在一張臺子上,不過從張燦的年紀上估計起來,多半是蘇旬手底下的兵,蘇旬是當兵的,他自然是知道的,而自己又不認識,顯然他也多半不是京城這個圈子中的人,不必太在意。
當然,如果這個人是蘇旬手底下的兵,那他也就沒可能再動他的可能了,蘇旬最是護短的那麼一個人,而且如果這個人當真是他手底下的兵,只怕自己這一羣人上去都不夠他看的,蘇旬是軍區特種部隊裡的高手,平時就盛名在外。
羅中天旁邊那些人,烏七八糟的人都有,打架也下得了狠手,但要跟蘇旬那種人相比,卻又差得太遠了,可以說,蘇旬可是專業到殺手級別的,他這些人只不過是跟混混一般的普通人,要是一動手,只怕一分鐘不到就會給蘇旬放倒。
從小羅中天就害怕蘇旬,那時候的蘇旬就能下得了手,他吃過蘇旬不少的虧,長大後,蘇旬參軍後,他就更不敢惹了,後來還吃過蘇雪的虧,這個蘇雪,別看是女孩子,但身手比蘇旬還要強,記得蘇雪十九歲生日的時候,他喝了酒藉着酒勁去調戲她,結果卻是被蘇雪打斷了三根肋骨,右手也被折斷,爲此他躺了三個月的牀,而且還被家裡的老頭子狠狠訓斥了一頓,不准他再去招惹蘇雪。
從這件事羅中天就嚐到了教訓,蘇家人是不要去惹的,尤其是蘇雪,本來他倒是想娶了蘇雪,以蘇雪的漂亮,身份,那都是配得上他的,而且家族裡的大人們也有那個意思,奈何蘇雪半點都瞧不上他,而蘇雪又不像一般的女孩子,無論他用什麼辦法都是鬥不過的,而且也不敢用強。
羅中天的猜測猶豫,蘇旬自然是瞧在眼裡的,要說真與羅中天火併一場,他自然是輕而易舉的能幹倒他們那羣人,那些人別看囂張得很,但在他眼裡,就跟一羣三歲小兒一般,不過以兩家的身份地位來想的話,蘇旬還是不想動手,把羅中天打傷了,惹起兩家的糾紛,那就是大事了。
而現在的蘇旬也不像以往小的時候那麼魯莽而不顧一切的毛頭了,羅家現在勢力如日中天,而蘇家卻是頗有不如,有些單薄,如若不是與王家聯姻,王蘇兩家的勢力聯營,就明顯弱了,而王家自老爺子退下後,第二代的成就也不如第一代。
像他們這種家族的勢力,在一般的人看來,那已經是高不可攀了,但在最頂尖的權力層中,差之一毫都是大爲不同的,王蘇兩家聯姻後,軍政兩界都有不小的勢力,但整體來講,還是單薄了些,看起來不錯,但卻沒有一個根子進入到最高權力巔峰層之中,只有退下來的王家老爺子還有威嚴在。
本來說,王家老爺子年歲已高,聽說絕症在身,也就這段時間了,只要王家老爺子一去,這蘇王兩家就會弱下去了,王家老爺子當年有大批的部下如今分散在軍政兩界,這些還給老爺子面子,但如要老爺子一過世,王蘇兩家的後人就不足以服衆了。
這個事,羅中天自然也是從家裡的老傢伙們嘴裡聽說過,但王家老爺子明明快過去的人了+-,卻不知道爲什麼又忽然精神起來,最近一段時間,精神抖擻的,哪裡像是快要死的人?
蘇旬權衡了利弊之後,還是決定不跟羅中天動手,用言語壓制一下算了,想了想才說道:“羅中天,你也不用東猜西想的,我就直說了吧,把你的想法收起來吧,他是我妹夫,蘇雪的未來婚夫,還有兩天就要舉行婚禮的人,你想把他打殘?嘿嘿,我也不反對,我也絕不幫手,就看看你怎麼下手!”
“他是……”羅中天當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連頭皮子都發麻了,顫了一下才說道:“他是蘇……蘇雪的未婚夫?”
蘇旬淡淡道:“我這個妹妹是什麼性格的人,難道你不知道?我還能拿她的名聲來瞎說?”
羅中天呆了一下,當即就轉了念頭,臉上堆了笑,馬上說道:“誤會誤會,全是誤會,呵呵呵,旬哥,還有這位……今天我請客,吃喝玩樂都算我的,算我的!”
羅中天的忽然轉變,讓他那一羣一起來的朋友都有些糊塗了,本來給張燦激怒了,正想羣起而攻之,好好給這兩個人一個教訓,但卻沒想到另一個人半途幾句話,就把羅大少嚇到了,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
因爲羅中天的那些朋友並不是他那圈子中的人,只不過是一些在聲色場中認識的酒肉朋友,又因爲羅中天超然的身份地位,他們也是捧着吹着的,能有這樣的太子爺同夥,那也能給他們帶來許多方便,更能有許多發財機會。
羅中天訕訕的笑着招呼,又見到坐在蘇旬身邊的那個胖呼呼身材的人轉過頭來,堆着笑臉對他說道:“羅大少,這個……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做老闆的夾在中間難過啊,你們也別爭了,今天的消費都算我的,以和爲上,以和爲上……”
羅中天一怔,竟然是酒吧老闆朱胖子,他跟着蘇旬一張臺子,看來那個年輕人是蘇雪的未婚夫是真的了,再說以蘇旬的性格,也不會撒謊,他可不會怕了自己,別看自己這一面人數佔優,但羅中天明白得很,當真要動起手來,他們會很慘,而且他最擔心的還是蘇雪,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碰觸的,以前蘇雪給他的教訓還歷歷在目,惹不得的。
當真說有什麼衝突的話,與蘇旬都還好說些,蘇旬是部隊裡的人,身手是練過的,而他是普通身手,吃了什麼虧後,家裡的人也會出頭來找蘇家的家長理論,但若是惹了蘇雪,人家是女孩子,而且當真要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他臉上也沒面子,因爲他乾的這些事,確實都沒臉面說出來,只能認栽了。
“走走走,朱老闆,什麼也別說了,到樓上開個大間,大家喝酒去,喝酒去!”
羅中天臉上瞬即堆滿了笑容,顯得很親熱的招呼着蘇旬張燦一起出去,朱寶國也笑呵呵的跟隨着,此刻就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去理會別的事情了,這兩方人,都是他不能得罪的,無論他們雙方鬥成什麼樣,他朱寶國都只能極力調和,這可是在他的地盤中,一個搞不好,雙方結怨後,指不定就會把怨氣撒在他頭上,只要侍候得他們好了,只要出了這間酒吧的大門,再要是砍死了都不關他的事,而現在,朱寶國就得小心翼翼的裝孫子!
高玉這會兒極爲醒目了,扭着苗條的腰肢一溜兒在前面去開了二樓最豪華最大間的那個包廂房,然後隨同一個前臺小姐站在吧檯前躬身迎接着。
等蘇旬張燦一到,高玉兩個人就趕緊眉花眼笑的迎接着,一邊又柔聲說道:“樓上的房間已經開好了!”
朱寶國一揮手道:“在前面帶路!”
然後又笑呵呵的招呼着這三個惹不起的大少,而後面還跟着七八個人,是羅中天那些朋友,羅中天回身皺着眉頭道:“你們自個兒找樂子吧,這兩位可不是你們隨便就能陪……”
話音未落,蘇旬倒是順口就接了過去:“讓他們一起去吧,要是不去,你那小樣,還不屁股上像插了釘子一樣?”
羅中天“嘿嘿”一笑,索性也不裝了,笑道:“還不多謝旬哥賞臉?”
說實話,讓他單獨一個人跟蘇旬和張燦在一起,他心裡還真有些害怕,也肯定不自在,本來就畏懼的人,再單獨面對他,哪有不害怕的?
雖然羅中天也知道他這一羣人雖然多,但絕不是蘇旬的對手,動手是絕對沒有的想法,不過有這些混混跟在一起,總是會覺得稍微放心些,就算捱打,至少也有人陪嘛,而且只要他不硬着要出頭出面子,蘇旬還是不大可能會跟他翻臉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