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這幾隻水豹子跟了過來,那老黃他們就應該安全的多了,只要他們安全了,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和他們大幹一場,黑毛心裡有些激動,近幾年,那些死豹子的名聲鵲起,幾乎成了特種作戰界裡的一個神話,雖然讓人一顆火箭彈就幹掉了一個小分隊,但絲毫沒影響到死豹子的士氣,他們依然大搖大擺得出沒在世界各地,這次甚至闖到這裡來,不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他們只會愈來愈猖狂,搞不好,趕明兒,也會大搖大擺的開着幾架破直升機,直接到那什麼地來,找個什麼人去喝喝茶、談談心。
想歸想,該怎麼幹,那是另一回事,黑毛“逼”着葉紫和張燦,要爬上一堵斷崖,本來以張燦的意思,在斷崖下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就算那幾只水豹子趁着夜色掩護,悄悄的摸過來,自己也有辦法叫他們有來無回,有夜色掩護,自己動上點什麼手腳,想來葉紫和黑毛也不會發覺,事後只要裝着不知道,一切與我無關,都是你們的功勞,相信黑貓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可黑毛卻考慮,自己也就問題不大,可葉紫一個女的,雖可自保,但也得看遇到的是什麼對手,這個張燦吧,除了會泡妞、說大話之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可以自保的能力,現在可是由找到張燦,直接變成帶着他真槍實彈的攻防搏殺,一個不小心,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
葉紫一路護着張燦,還要回答張燦那稀奇古怪的問題:“‘你放心’的手語動作是,指一下對方,手掌向下,在胸前畫個半圓,再指指自己的胸口,‘我沒事’就是指指自己,然後手握成拳,向上伸出大拇指……。”
張燦不厭其煩的問,葉紫也不厭其煩的回答,從自己和她在海南分手之後,一直問道爲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葉紫都詳細細的給他講了個清楚,只把一些不能理解,和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沒說出來,畢竟有黑毛在場,不方便說出來的,她也自然不會說出來。
黑毛倒是不在乎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他們話多就話多吧,在他眼裡,這張燦反正就是那麼回事,仗着有點身份、有點地位,到處留情,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花花公子,自己又不是見得少了,都麻木了。
“你看是不是這樣的?”,張燦一邊問,一邊按葉紫所說的比劃着手勢,原本他附在葉紫身上,這一比劃,自然離開了葉紫的身體,不過到這時,張燦自己也忘記了自己受傷的究竟是左腳還是右腳,只是左邊拐幾下,覺得不對,又馬上右邊瘸幾下,走了幾步還是覺得不對,乾脆,雙腳一起都“受了傷”,一個人又要掛上葉紫。
葉紫早就覺察到張燦的異常,只是懶得說他,她倒十分樂意張燦依附在她身上,或許這也是一種樂趣,一種渴望。
到後來,來到斷崖下,黑毛實在看不下去了,指着斷崖,甕聲甕氣的對張燦說道:“我說張兄弟,你這樣掛着葉小姐,這一段路,我們可沒法上的去,”
張燦心不甘情不願的站住身子,仰頭看了看這一段三十來米高,筆陡的峭壁,眼睛盯着葉子問:“你行嗎?要不,我揹着你,”
“拉倒把你,你自己能輕輕鬆鬆的上的去就不錯,”葉紫有些嬌嗔的說道,心裡禁不住有些竊喜,畢竟這個男人還是有些關心自己,雖說他已經有了蘇雪,但能這樣對自己,總算好過不聞不問。
要說這女人也是怪,對厭惡的人,不論他做什麼,不論他怎麼做,她怎麼看也都不會順眼,對她喜歡的人,哪怕是逆着她的意思在做,她也會覺得別有滋味,另有風情。
張燦此時一腔感激,看似掛在她身上,實際卻是時時刻刻在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她,張燦就是這樣的人,別人對他好,他寧可將自己的心掏給對方,別人對他惡,那就不要給他機會,一旦給了他翻身的機會,他也會十倍百倍的給還回去。
葉紫不顧有孕在身,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找他,自然要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再說,看到葉紫,他又想到蘇雪,和這兩個女人如此的相似的際遇,又都有他的孩子,讓他實在搞不清孰輕孰重,更是不易取捨,管它呢!還是先珍惜眼前的人吧!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黑毛從他們隻言片語裡,也知道了個大概,心裡更是憤忿不平,這些公子哥,就是這德行,見一個愛一個,山盟海誓,花言巧語,害得一個個好好的女孩,都遺恨終身,想到這些,黑毛笑了,找個機會,和張燦切磋切磋,好好的教訓他一下,有這個必要,免得以後又出去害別的女孩,嗯,時間嗎,就在收拾完那幾只水豹子後。
張燦和葉紫爬在崖上,一路卿卿我我,這哪裡是在討命搏殺,純粹就是小夫妻出門旅遊,度蜜月,看的黑毛有種自己幹嘛要跟着來當燈泡的感覺。
好不容易爬上懸崖,三個人眼前一亮,這崖頂光禿禿的一片,視野極是寬闊,接近他們立足的地方,一大片密密麻麻、半人高的灌木叢,要是人躺在裡面,光憑肉眼絕看不出來。
“好地方,”黑毛不由的讚歎一聲,這地方不說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也是一個休息,隱蔽的好地方,周圍四下的叢林至少都在兩百米以上,若是有情況,至少在最短的時間內,可以發現威脅來至何方。
張燦一聽說要在這裡紮營休息,興奮得差點大叫起來,不管怎麼說,不用再走了,和這黑毛葉紫在一起,可不像自己帶着老黃和喬娜,十公里的路走上一天,也不覺的走得多,五公里走上一天也覺得走的少,跟着黑毛和葉紫,這短短的大半天,至少走了二十公里以上,張燦幾乎累的爬不動了,畢竟這一路他還照顧着葉紫。
黑毛倒是不多說話,選好地點,立即就動手做起僞裝來,在叢林裡要做個僞裝,對他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只不過一會兒,就用枝條給自己編制了一套僞裝衣。
接着,又開始挖起散兵坑來,到底是軍人,在這方面他比葉紫都還要純熟,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成三角形的挖了三個散兵坑,並且都做好僞裝,又把夜用的望遠鏡,瞄準器之類的,一一安排妥帖,這才從揹包裡翻出兩包單兵口糧,丟給張燦。
說實話,這單兵口糧,只是在野外救命用的,要說味道之類的,那就不好說了,不過張燦好久也沒見到過人類加工過的食品了,這時候自然是見到了人間美味,不由得狼吞虎嚥的大快朵頤,葉紫在一旁,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痛。
張燦一邊吃,一邊還眼巴巴的盯着黑毛的揹包,黑毛這時故意不再去看張燦一眼,不是他捨不得,而是想整整張燦,他也知道,張燦在這森林裡流浪了不少日子,能吃上飽飯的日子怕是沒有幾天,現在就是要你眼瞅着,心裡像貓爪一樣,也算是解解這一路上不順眼的悶氣。
張燦見黑毛不再理他,本想伸手再去要上一塊,想想又覺得沒趣,將手裡剩下的半塊,往葉紫手裡一塞,說道:“吃了它,別餓着孩子了,”說罷,頭也不回的的走到一個散兵坑裡躺下。
葉紫手裡拿着張燦吃剩的半塊口糧,一時之間有些癡了,臉上不由之主的落下淚來。
張燦躺在坑裡,回想先前那種和大地融爲一體的感覺,那種感覺當真是新奇無比,和自己在海里的感覺有一種異曲同工之妙,如果說,避水珠的能量是屬於在大海,能讓自己和大海融爲一體,那這奇異分子團發出的能量,卻能讓自己和大地融爲一體,只是自己還沒辦法弄明白這種能量的使用方法,還有這種能量的功用,自己也還沒摸清楚,畢竟自己只是有一次那樣的感覺,
而且,這種能量,比自己先前得到的避水珠能量還強大得多,自己的避水珠異能在這時,好像已經被那種奇異的能量,同化得差不多了,依照以前的經驗,來用避水珠的異能,已經不如以前那般如臂使指,看樣子是受到這種奇異能量的干擾。
張燦想着,又忍不住試着發出避水珠的能量,向周圍探查過去,可奇怪的事,避水珠的能量在這一刻損耗得非常厲害,在地上只發出不到十米遠,便有若遇到強大的磁體一般,將自己的能量吸得一乾二淨。
張燦一驚,連忙收回所剩無幾的能量,心裡不由想到,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回想在海里遇到那輻射體時,自己的能量也是被吸了個乾淨,但後來那輻射體的能量,立刻又返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來。
這次,自己發出去的能量,不要說返回來,似乎還有一種吸力,拼命地在化解自己體內的異能,如同一滴水,滴落在乾涸已久的沙漠地上,瞬間就滲透進去,變得無影無蹤。
對乾涸已久的沙漠,別說一滴水,就是一杯水,一盆水,甚至是一條小河,也無法改變那種極度缺水的狀態,能改變那種狀態的,除非有一條長江大河,日夜川流不息,又或是,窮大海之水,終日澆灌。
張燦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避水珠的能量,就如同一條小小的河流,蜿蜒流淌在一片乾燥的沙漠裡,漸漸的蒸發,直至留下一條幹涸的河牀。
但對張燦來說,這小河是自己的,這廣闊的沙漠同樣也是自己的,只是這小河的水,自己喝慣了,用慣了,面對這廣闊的沙漠,自己卻不知道怎麼去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