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捲起地面雪花紛飛,冬季的夜晚,冰冷刺骨。
巴爾的營地大門外,兩個凍得只打哆嗦的狼人守衛不停地在搓着手,跺着腳。
“媽的,這鬼天氣,要人命吶!巴爾老爺也不知道怎麼了,急衝衝地趕回,偏要咱們這些倒黴鬼在這裡受罪!”一個守衛氣乎乎地說道。
“聽說是府中出事了,他要不也不會這麼着急催促咱們趕路。今天是夠倒黴的,天這麼冷,偏偏輪到咱們值班,真羨慕在被窩的那幫小子。”另一個守衛哆嗦着說道。
可話音未落,突然“撲撲”兩聲,這兩個守衛便癱軟着倒在了地上。黑暗中射來的兩支箭,瞬間便奪取了他們的性命。
黃炎和契亞從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把躺在地上的兩個守衛拖到一邊。回過身,黃炎隱藏在大門旁,蹲着身偷偷地溜進營地,細細地觀察着營地內的情況。
營地正中央的篝火旁,還有五個守衛在烤火取暖。篝火的周圍,是一個個錯落的營房,其中在南邊的營房門口,還有兩個守衛站崗,那應該是巴爾的營帳,在東北角,還有一些獸籠,而整個營地,再也見不到其他人了。
“看來,要讓計劃順利成功實施,必須儘量小聲地解決這七個守衛才行。”黃炎暗自想道。
心中有了主意,黃炎又悄悄地來到營門外,一招手,同伴們都聚了過來。
分配好作戰任務後,黃炎和契亞又溜進營地,而同伴們也按各自的任務行事。黃炎和契亞的目標是巴爾營帳外的那兩個守衛。兩人貼着營地圍欄,躡手躡腳地來到巴爾的營帳後面。那兩個守衛正抱着手在瑟瑟發抖,根本沒有意識到,死亡距離自己這麼近!黃炎和契亞兩人,悄悄地來到他們的身後,幾乎同時出手,一手捂住他們的嘴,另一手的短劍瞬時便插入他們的後背。隨後兩人把屍體迅速地拖到了營地後面。
篝火旁的守衛好像聽到些聲音,有一人站起來往那邊看去。黃炎和契亞趕緊隱藏到營房後。那狼人狐疑地說道:“好像那邊有什麼動靜。”
而此時,另一邊早已悄悄溜到獸籠旁的巴恩斯和保爾用劍鞘捅了捅旁邊籠中正在熟睡的一隻劍齒虎。那劍齒虎被人弄醒,盯着兩人就是一聲低吼。
吼聲把守衛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怎麼回事?你們兩個去獸籠看看。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那些畜生在鬼叫什麼!”一個看起來是小隊長的狼人吩咐道。
那兩個狼人不甘地站起身,離開溫暖的篝火,嘴裡一邊嘟囔着,一邊向黑暗中的獸籠方向走去。
兩人來到獸籠旁,一個狼人敲打着獸籠對那劍齒虎呵斥道:“媽的!鬼叫什麼!”
那劍齒虎衝着他卻又是一聲低吼。那狼人正欲再次敲打,忽然感覺到旁邊的同伴竟然倒下,他猛地轉身,而黑暗中的一柄利刃卻刺進了他的咽喉。他嘴裡發出“咔咔”的聲音,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咽喉處噴出,還未倒地,人已經再也沒了知覺。
篝火旁剩餘的三個狼人聽得動靜,紛紛拔出彎刀,嘴裡剛要喝問,背後又有兩支飛速而來的箭支奪取了他們的性命,而剩餘的那個狼人,趕忙大聲呼喊:“來。。。。。。”
話未說完,旁邊陰影中突然竄出一個矮小的人影,一劍便刺穿了他的胸膛。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萊迪克!
嗚嗚的北風掩蓋了夜幕下的殺戮,加上旅途勞頓,所有營房中竟然沒有人能聽見外面的動靜,仍在睡夢之中,渾然不知,死神已經降臨。。
黃炎躲在黑暗中靜候片刻,見無人從營房中走出,心中暗喜:這樣,計劃就成功一半了!
他與契亞偷偷溜進巴爾的營房,見巴爾仍在熟睡。黃炎倒也不急於殺他,慢慢走過去,一把捏住巴爾的脖子,一下便把他從被窩中提了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從美夢中驚醒的巴爾愕然地看着眼前這個最爲熟悉的“奴隸”,他驚駭地瞪大兩眼,口中剛要出聲,卻被黃炎一拳擊暈。
契亞用短劍從被單上劃下一些布頭和布條,然後兩人便把巴爾捆得嚴嚴實實,嘴也緊緊堵上。隨後,兩人扛着巴爾就來到營地中央。
而同伴們正在按計劃執行。部分人在營房門口嚴防有獸人突然走出,另一部分人則分別扛着獸油潑撒在各個營房上。
見一切行動順利,黃炎便一揮手,所有人都退出營地。二十多人稀鬆地把整個營地包圍,部分人手中火箭已經點燃。黃炎把巴爾捆在一旁樹上,然後取出弓箭,率先射出火箭。隨後一支支火箭如流星般劃破漆黑夜空,飛向了營地。
那些營房瞬時便被火箭點燃,藉着呼呼的北風,越燒越烈。此時,睡夢中的獸人被熊熊的火勢和強烈的濃煙驚醒,他們呼喊着,慘叫着,有人當時便被燒死,而跑出營房的部分人又被飛來的箭矢射殺,就算有人能衝出燃燒着的營地,也被周圍等候多時的亂劍砍死。
整個營地火光沖天,照亮了天際。大火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火勢才漸漸減弱,而呼號聲越來越少,到處都是濃煙,到處都是焚燒屍體的惡臭。
寒冷的夜晚,荒郊野外根本沒有行人,一切極爲順利。同伴們已經結伴進入營地中,搜尋着殘餘的獸人,而黃炎把巴爾從樹上解開,摟頭蓋臉對巴爾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巴爾被打得在地上連續翻滾,黃炎雖沒用全力,卻也疼得他恨不得哭爹喊娘,奈何嘴被堵死,只能嗚嗚地發出慘叫聲,鼻涕眼淚流得到處都是。
這時,搜索、斬殺完所有獸人後,巴恩斯提着一個被燒得渾身發黑的狐族人帶着同伴們也都圍了過來。
看着這個吸人血,吃人肉的巴爾,衆人怒氣橫生,紛紛圍上來痛打。巴爾被打得連滾帶爬,可哪裡有他的出路?!憤怒的拳腳四周都是,巴爾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起開!我來!”萊迪克憤怒地喊道。只見他推開圍毆的衆人,手裡還拿着一根不知從哪裡尋得的鞭子。
“我叫你吃人肉!我叫你喝人血!我叫你打破我的頭!”萊迪克一邊怒喝着,一邊揮起長鞭對着巴爾“噼裡啪啦”就抽。
那巴爾被抽得滿地打滾,被黃炎從被窩揪起來,衣物本來就少,萊迪克的鞭子又如利刃般抽打在身上,痛不欲生,不多時,渾身上下全是血痕。
此時,那巴爾忍受不住,竟然擡頭對黃炎嗚嗚地想說些什麼。黃炎制止了萊迪克,蹲下身,掏出巴爾口中的破布,冷笑着問道:“巴爾老爺,您有何吩咐?”
那巴爾吐出口中被打落的牙齒,含糊不清地求道:“黃炎,你讓他們饒了我吧,當初我可對你不薄啊!”
“哦?怎麼個不薄法?”黃炎聽到這,竟然笑了。
“我給你們加飯、加肉,給你們擺宴席,還準備給你和巴恩斯自由,你們不能這麼無情啊!嗚~~”巴爾說着,竟然哭出聲來。
“是啊,巴爾老爺您真是待我們不薄!鞭打我們,把我扔進獸坑,又要把裡德活活喂猛獸,讓我獨自面對暴熊,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您還真是位‘仁慈’的老爺呢!”黃炎咬牙恨恨地說着,倉啷啷一聲拔出短劍,憤怒地就要揮劍便斬。
“一劍殺死太便宜他了!那邊獸籠還有一隻暴熊沒被燒死,折騰半宿,我看它也餓了,‘仁慈’的巴爾老爺肯定是願意幫助那暴熊的,大家說對不對啊?嘿嘿。”這一次,卻是萊迪克制止了黃炎。
衆人紛紛說道:“是啊,巴爾老爺可是最‘仁慈’的老爺呢!”
那巴爾在一旁聽得大駭,不顧疼痛爬起身來,跪着一一向衆人求道:“繞了我吧,饒了我吧!”
可沒有一個人理睬他,還紛紛出腳把他踢開。
“那邊有輛車,車裡有個鐵箱子,應該燒不壞,裡面都是錢,你們全拿走,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巴爾跪在地上,緊緊拉着黃炎邊哭邊求道。
“那錢也是我們的血汗錢!你想用我們的錢來買你的命?!哈哈!笑話!”黃炎大笑。
“別跟他羅嗦了,直接拖去‘解決’一下暴熊的飢餓問題!”一旁的保爾悶聲說道。說着,他走上來就要把巴爾拖走。
“你們不能這樣啊!黃炎,黃炎,你讓他們饒了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巴爾拉着黃炎的褲腿求道。
“哦?你有什麼秘密能值你這條命?”黃炎笑着制止了保爾的拉拽,問道。
“你先答應我!”巴爾見有轉機,面露喜色。
“那看你有什麼秘密了,萬一不值你這條命,我豈不白答應你了?”
“你不先答應我,就算死,我也不說!”巴爾堅定地喊道。
“看來還真是個大秘密啊!好,我答應你!”黃炎正色說道。
巴爾見黃炎答應,興奮地說:“黃炎,你可不能騙我,這真是個大秘密!”
“我黃炎不騙人,快說吧。”黃炎點頭催促道。
“是這樣的,從我叔父福克斯國師的話中,我推測,帝國要對烈焰帝國的使節團動手。”巴爾說着,又偷偷看了看黃炎,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知道這秘密能否值自己這條命,萬一這些賤胚子不顧使節團,那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哦?具體情況,你仔細說來!”黃炎吃了一驚,大聲命令着。
巴爾見黃炎緊張的表情,心中大喜,他趕忙說道:“是這樣的,你們贏得了大競技,並且擊敗狼騎,比爾大帝震怒。我在跟叔父的談話中,叔父說,要讓伊莎貝拉公主出得了比爾帝國,進不得烈焰帝國。”
看着陷入沉思的黃炎,巴爾提醒道:“黃炎,秘密我說了,你就讓他們饒了我吧!”
黃炎心中正在想:“這個秘密極有可能是真的,搞不好那些獸人真是輸急眼了,要對伊莎貝拉公主殿下下手呢!這可怎麼辦?出得了比爾帝國,進不得烈焰帝國,這是什麼意思?”即便黃炎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福克斯的驚天大陰謀,他還以爲攻擊使節團只是出於報復呢。
“黃炎,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秘密我都說了!”巴爾見黃炎遲遲沒理睬自己,又焦急地催促道。
黃炎戲謔地低頭看了一眼巴爾,大聲說道:“大家就放過巴爾老爺吧,同意嗎?”
“不同意!”衆人齊聲憤怒地大聲回答道。
隨後,保爾就拖着巴爾直奔那個關押暴熊的鐵籠而去。衆人也尾隨在後,他們準備圍觀,看這個可恨的巴爾老爺是如何死的。
巴爾掙扎着,哭喊着:“黃炎,你答應我的!你不能食言啊!”
黃炎聳聳肩,無辜地說道:“我是答應你了,可弟兄們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呀!”
不多時,獸籠那邊便傳來淒厲的呼號聲,在漆黑夜晚中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那巴爾,竟然被暴熊活活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