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並不普及的90年代中期,葉子和郝思遙沒有對方的電話號碼,甚至連對方住在哪裡都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彼此的學校了。葉子的中學離郝思遙的中學不是很近,雖然葉子知道那裡,可是葉子從來都沒去過,連路過都沒有,有時候經過那裡都會刻意避開。
對於郝思遙在中學的一切,葉子都只能從小云的口中得知。小云是葉子小學班級的班長,美女兼才女的典範,和郝思遙進了同一所中學。在小學的時候,郝思遙和小云被譽爲班級的“金童玉女”,沒有特別的意思,只是因爲老師經常拿他們做楷模,相提並論,久而久之的,大家就喜歡把這兩個人聯繫在一起說了。小云和葉子是死黨,雖然小云並不知道葉子和郝思遙的事,但是最爲風雲人物的郝思遙總是同學們關注的焦點,即使大家現在在不同的學校唸書,那何況是和郝思遙同校的小云呢?
“葉子啊!你知道伐?郝思遙現在在學校紅得不得了唉!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都認識他了唉!”每每葉子聽到此類的話總是點點頭,什麼都不說。
“郝思遙又考全年級第一了!不過,是和我並列第一。哈哈……”
“嗯,意料中的事。”葉子想想自己,在一個普通中學也拿不到年級第一啊,和他們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郝思遙這次學校的運動會拿了兩個第一!”
“他還是跑得那麼快啊!”葉子每次跑步考試可都是拼了命得在跑,可是每次都差及格那麼一點點,需要老師手下留情、睜隻眼閉隻眼的拉她一把。
“現在居然有女生衝去郝思遙的教室要跟他認識,交朋友。”
這也太誇張了點吧?市重點的女生怎麼臉皮這麼厚的啦?怎麼能這樣的啦?學校怎麼都不管管的啊?葉子聽到這種話總歸有很多抱怨似的。
……
葉子每次去小云家玩的時候,小云總會花很多時間說郝思遙的事,葉子每每都會很認真的聽,但從不發表意見,就算要說點什麼的,也都事無關痛癢的話。聽小云說郝思遙的事似乎成了葉子的一種習慣,直到兩年半後的某一天。
“葉子,郝思遙消失了。”現在,葉子和小云通過電話聯繫了,感謝科技的發達,小云可以在第一時間告訴葉子。
“嗯?什麼意思?”葉子的笨腦子似乎又轉不過彎來了。
“可能是轉學了,但是沒有人知道轉去了哪裡。”
“沒有人知道?”
“是啊!今天早上一到教室,我們班的八婆就說了,她可是‘小喇叭廣播臺臺長’,比我這個郝思遙的小學同學知道的都早。至於他轉去哪裡了,連他的同學都不知道,真是的,怎麼連我都不告訴一聲的啦?……”小云後面說的話葉子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去哪裡了?他到底去哪裡了?葉子不斷地在心裡問道。
轉眼間,離小學畢業已經5年了,5年後的第一次聚會葉子很興奮,可是依然沒有人知道郝思遙的下落,只是聽說他好像出國去了,雖然如此,可是葉子依然很失落,但是葉子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知道郝思遙下落的機會。記得剛進高中時,每每碰到有從郝思遙初中來的學生,葉子總會打聽一下郝思遙的下落,可是得到的答案不是不認識就是不知道。
你在哪裡?葉子經常想着,念着,夢着。
葉子經常會有意無意的夢見郝思遙,夢裡,葉子看不清郝思遙的臉,不知道他有沒有變過,留給葉子的依舊是那個離去的背影,無論在現實生活中,還是在夢裡。
郝思遙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