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陸。布萊頓城外波來鎮軍營。
坐鎮於此的喬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見這樣的事情。在他面前,是他親自培養的十二名各級將領。
帳篷內唯一的電報機旁,喬治將手中的信展示給衆人看:“你們都知道馬上要發生什麼了吧,明明血腥運動事件過去還沒有一年,精靈族和獸人族居然勾結在了一起。拉希奧斯到底在想什麼?”
站在喬治左邊的是一位穿着輕便的銀髮男人,他也是唯一穿着便服的將領。
“拉希奧斯的態度不重要,獸人族正值二十年一度的大酋長換屆,它很需要一些事情來穩定自己的地位,南大陸地盤重新規劃對他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事,只是還有一個問題,精靈族爲何要協助獸人族。”
喬治猛拍桌子:“多說無益,獸人族想要打我們,精靈族也來湊熱鬧,那就打。總之我會去找聯盟支援,你們即刻帶兵前往湯米爾鎮邊境和日落小鎮,我們能用的兵力在三萬人,而對手至少是十萬。我想城主也會派自己人手過去,你們的目標是守住一個月等我回來。”
“是,喬治將軍。”
......
東大陸,左旋宮內。
迪亞比打發走自己的觀星師,獨自回到房間,近期左旋宮並不太平,前有巫師闖入迪亞比王的房間,後有一則緊急消息。
諾頓城城主賈斯丁王向最近的城鎮求援,十年前造成東大陸巨大危機的合成獸再度出現在諾頓城附近山上,山峰離君士底比城北部的菲爾博小鎮不遠,菲爾博的鎮長飛信迪亞比,說合成獸想要襲擊菲爾博鎮。
迪亞比王雖退出聯盟也只得派兵支援。
迪亞比將門窗鎖緊,窗簾拉上,將蓋在房間一角的厚布拉開,那裡赫然是祭祀伊西斯的祭壇,其中最爲扎眼的便是碩大的黑羊羊頭。羊頭眼窩已被掏空,在迪亞比點燃兩根新的白色蠟燭後,從羊頭眼裡慢慢流出些粉色肉末。
迪亞比恭敬的用雙手接住差點流下木桌的肉末,然後張嘴吃掉,含糊不清的感謝着伊西斯的饋贈。
伊西斯的聲音直接作用於迪亞比腦中。
“那個巫師找到了嗎?”
“很快了,我的主,我已經知道她在哪裡,並派兵過去了。同時,我已經慢慢在我的國度中推行您的存在,相信很快您的神軀便會重新降臨於整個大陸。“迪亞比將肉末吃掉後,擦去從耳朵中流出的粉色肉末,向着羊頭全身匐在地面行禮。
“還有我的戒指,我近期感覺到了它的存在,它就在君士底比城裡,記得幫我盯着點,退下吧。”
“是,我的主。”迪亞比頭也不敢擡,直到蠟燭熄滅。
結束後,迪亞比閉眼感受身體的活力,他原地蹦了蹦,身體的疲累渾然不覺。
迪亞比走出房間,對門口的衛兵吩咐道:“去把所有的騎士找來,我要親自出征討伐菲爾博鎮外的合成獸。”
......
諾曼和莎儂坐在車斗裡看着天空,與南大陸的馬車樣式不同,東大陸因爲氣候宜人,馬車後的座位多是車斗,也沒有幾節車廂相互串聯的現象。
諾曼心裡始終擔心外出的卡文迪。伊西斯的信徒不知有多少,卡文迪的實力也不足以與舊神勢力一戰。莎儂注意到諾曼有心事,將腳搭在諾曼肚子上:“別想了,你也不想想,我們現在也在做違法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被抓。禁酒令可引起了不少男人的怨恨,我們現在就和俠盜一樣,爲人民服務。”
“喝酒並不好,莎儂。”
諾曼淡淡回到,翻了個身向着車斗,閉眼入眠。
兩個孩子跟着海明威出門已經一週八天了,行駛在沒有士兵鎮守的山路中,距離菲爾博鎮不到百里。
菲爾波鎮位於羣山之間,鎮民依靠的是出口礦石。與羅姆鎮有三條商道,不過海明威並未走商道,而是在衆山之間翻越,吃住都在山間。周圍羣山環繞,古木參天,空氣清新,沒見過的野生動物衆多,接連不斷。
按他所說,這是爲了避免麻煩。
在山中吃野味也並沒有什麼不好,諾曼和莎儂兩人經常配合着打獵,兩人之間的默契也是越來越高。兩人用的方法就是拍手法。第一次鼓掌是前進,第二次鼓掌是撤退,第三次鼓掌是進攻,衍生的戰術有夾擊,包圍等。甚至海明威還協助兩個孩子完善了戰術。
這次出門,兩個孩子帶着兩把小刀,莎儂更是帶着一把七發火藥彈的手槍。
時間一晃而過,傍晚時分,海明威喚醒了在車斗裡熟睡的兩個孩子,這裡是菲爾博中心地帶,夜晚好不熱鬧,高達五米的篝火熊熊燃燒,周圍滿是玩樂的居民。
演奏的,舞蹈的,還有圍在一起打牌的。吆喝聲,歌唱聲,叫罵聲,只是少了點酒精點綴,將氣氛推向更高潮。
諾曼和莎儂許久未見如此場合,目光被周圍的新奇玩意吸引走了。海明威只得叮囑兩個孩子在這裡等他,自己則拿着車斗裡的一麻袋東西向鎮上走去。
諾曼和莎儂圍在鬥狗場邊,裡面是兩隻黑色大凶狗在撕咬,周圍聚集的人都喊着狗的名字,一場接着一場,場邊有人負責吆喝人下賭注。看得起勁,莎儂從自己懷裡抽出一張布加買了一隻左眼有道傷痕的兇狗,又慫恿着諾曼下注。
諾曼拗不過,也拿了一張布加出來買兇狗贏,結果不小心把自己帶着的所有布加都露了出來,就在諾曼身後不遠,一個男人正好瞥到了這一幕。就在莎儂擠在人羣最前端興奮的參加鬥狗活動時,獨自退出人羣的諾曼被人拍了拍肩膀。隨後一塊手帕蒙在諾曼嘴上,刺鼻的味道讓諾曼不到三秒就昏厥了過去。
當莎儂拿着贏來的三張布加興奮得想找諾曼炫耀時,諾曼已經不見了。
......
一盆清水撲在諾曼臉上,諾曼猛地睜眼,這是一間木屋,自己被綁在木椅上,雙手反縛。一個帶着牛仔帽滿臉胡茬的四十多歲中年男人坐在諾曼對面看着諾曼,他叼着星瑩草草根,身上是牛皮背心,腳穿牛皮靴。
他用火柴點燃星瑩草草根,深吸一口後將濃厚的煙氣吐在諾曼臉上:“長話短說,小鬼,聯繫你的家人讓他們來贖你。”
他的手裡拿着三張布加,正在嗅着錢的氣息,那是從諾曼褲兜裡搜出來的。諾曼沉住氣,他經歷過不少這樣的景色,之前在黑鴉號上時,佐夫和佐佐要是發現自己和莎儂偷吃食物便會將兩個孩子綁在椅子上不讓吃晚飯作爲懲罰。
男人看不見諾曼的雙手就是男人做的最大錯事。諾曼雙手不斷扭動,將綁着手腕的繩子鬆了鬆,嘴上還在應付男人:“先生,我並沒有錢,也聯繫不到我的家人,我只是一個孩子,能不能放了我。”
“騙誰呢,你和那個大點的孩子身上都能拿出三張布加以上,你說這是普通人家?”男人英武不凡,手掌部位還有老繭,那是經常開槍和用繩子的痕跡,而在男子腰間,還有牛皮槍袋。
諾曼看得真切,知道眼前人是個兇徒,如果一句話不合,自己有很大可能被槍殺:“我說的是實話,我聯繫不上我的家人,而且那些錢是我身上的全部。”諾曼眼睛直直盯着男人,雙手卻已掙脫開麻繩。
男人看着諾曼,直接吸食星瑩草草根會引起一定幻覺,他的眼神有些渙散:“我該怎麼信你說的是實話?”
諾曼看準時機,嘴上說着自己是個孩子,說話是值得信任的。手卻已經摸到自己的小刀上,他的雙腳還被麻繩綁着,只得利用上半身攻擊男人。
諾曼腰部用力起身,右手反抓小刀刺向男人肩膀,他不會殺人,只會讓對方失去戰鬥力,佐佐前段時間有教過諾曼一些簡單的戰鬥技巧,按照豬頭人所說這是爲了讓諾曼在街頭械鬥中有一定的優勢。男人後面就是木門,只有打倒男人自己纔有機會逃出去。
男人渙散的瞳孔重新凝結,他左手擋開諾曼小刀,右手一把抓住諾曼脖子:“小鬼,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本事,可惜你下次應該直接刺我眼睛,而不是肩膀。”
諾曼一時無法呼吸,滿臉漲得通紅,即將失去知覺,就在這時,諾曼右手不知從何獲得一股力量,他右手反抓住男人手腕,稍一用力,男人的手腕出現鮮明的紅手印。
男人咬着牙關,想用自己成人的力量再度反制諾曼,卻被諾曼的力量一步步佔據主導。所幸諾曼並不懂得太多戰鬥技巧,男人狠狠用頭撞擊諾曼頭部才使得諾曼手力減弱,男人趕緊將諾曼甩到木牆上,從腰間掏出細管手槍瞄準諾曼,厲聲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諾曼捂着發紅的額頭趴在地上,看到槍支,他有些發抖,右手的力量再度消失。就在這時,男人背後的木門被打開了,一箇中年女子出現在男人背後,她戴着褐色頭巾,穿着白色擠奶工服:“斯卡諾!你在做什麼!”
諾曼看得正切,猛地撲向斯卡諾,將斯卡諾撞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