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者

在這個急速發展的時代,社會重嚴之下必然會出現一些急需發泄的人,就像亞瑟之前遇到的莫茲可夫,他就是通過激發人的獸性,讓他們做困獸之鬥來增加自己的感官刺激。傑斯也是這種類型的人,在日常高壓的醫生生涯中,他做出了以罪制罪的決策來緩解自己的壓力。

或者說救贖那些罪者,亞瑟之前並不想插手這件事,他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傑斯無論願意怎樣生活都是他自己的事,只不過隨着傑斯和亞瑟的關係變得友好,亞瑟也開始覺得傑斯如果因爲過往揹負的案件而被絞死,亞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所以在看到這則新聞消息後,亞瑟第一時間決定帶着情報人員約翰斯來找到傑斯。

酒館內人聲嘈雜,嬉笑聲淹沒了亞瑟三人的對話。原本以爲傑斯殺人行爲暴露是無意的行爲,現在聽傑斯一說,亞瑟才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傑斯之前這麼久的殺戮行爲都沒有被發現過,偏偏這次三起案件都按照他的手法來執行,利器割喉正是傑斯手術刀的手法。

也就是說那人知道傑斯之前所做的事情,然後按照傑斯的習慣連殺三人,問題是,傑斯爲什麼會這麼想要找到那人?於是亞瑟問道:“那,傑斯,你來找我是什麼事?”

“我想讓你幫我找到他,他在褻瀆我的做法,我是爲了神明而存在的處刑者,我需要親手讓他感受到神罰。”

約翰斯眼睛瞪大,向亞瑟使着眼色,悄悄靠近湊過來的亞瑟說道:“這個瘋子不會不知道我們是巫師吧?那些舊神就是我們的先輩殺得啊!”約翰斯之前和亞瑟一起尋找過傑斯,但真正交談的次數是沒有,他根本不瞭解這位醫生是位怎樣的人。

“他知道,但他是我的朋友。”亞瑟無奈攤手,傑斯和自己身份之間的衝突是兩人長久以來的矛盾,不過傑斯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巫師身份,他的行事有着強烈的自我風格,他只是位信奉舊神神言的信徒罷了。千萬人有千萬人的活法,亞瑟不會對這種行爲說些什麼,現在的亞瑟尊重每一個人的生活,這是與安吉麗娜吵架後亞瑟得到的感觸。

“怎麼樣,亞瑟,願意幫我嗎?你應該相信我的,畢竟我現在的視力,看稍微遠一點的事物便只剩下光。”傑斯輕聲問道,他一直注意着約翰斯的行爲,從他與亞瑟的關係來看,亞瑟很是看重這位黑褐色皮膚的小夥子。

“需要我做些什麼?傑斯。”

“找到他,剩下的交給我,我知道你現在在情報方面應該有着自己的勢力,我可以告訴你他下一個的目標是誰。”

約翰斯對傑斯的信任程度並不高:“你怎麼知道的!就連執法隊的人都是一頭霧水!”

“因爲他在模仿我,而且,殺人的名單都是我選擇的,那些人是我調查過的,我也想要殺的人。第一個,男爵夫人波波利莎,養尊處優的身份養出了極度傲慢的性格,看不起除爵位比她高的任何人,她將被我很少出手的傲慢所刺殺。”傑斯從袖口裡將一把短小精緻的手術刀擺在酒桌上:“第二個是因嫉妒罪而弒親哥哥的鞋匠小布朗尼,他的哥哥是圖書館的管理員之一,弟弟卻只是個鞋匠。”

“至於第三個就是虐待孩童的歌唱家是吧。”亞瑟打斷傑斯說道。

“是的,他有易怒症,在劇院受到的壓力都會通過綁架流浪兒童來處理,我想殺他很久了。至於第四個,是南區工業區總廠長的兒子,瓦迪諾,他是個體重兩百斤的傢伙,現在就住在工業區旁邊的小三層瓦片樓。只不過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動手。”

“那爲什麼不告訴給執法隊?”約翰斯問後就有些後悔,傑斯已經明說自己要親手找他麻煩,自己再這麼問只會引起傑斯的反感,果不其然,原本和藹微笑的傑斯收起笑容,冷眼看着約翰斯,約翰斯一身汗毛倒豎,不自覺向亞瑟方向靠近。

“好了,傑斯,我會幫你找他的,瓦迪諾是吧,我今晚自己去看看,你要和我一起嗎?”

“不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這邊就交給你了,謝謝你,朋友。”傑斯伸手握住亞瑟右手,看了眼亞瑟戴着的戒指,重新掛起笑容:“你比地下時候又強了不少,成爲巫師的好處真不少。”

“啊,對了,不久後我就會離開布萊頓城,麗奇,記得幫我照顧一下。”

“這個簡單,我會教她醫術。我先走了,如果有消息了,記得通知我,給我診所那個護士留言就可以了。”

......

走在去往工業區的路上,約翰斯膽戰心驚的跟在亞瑟背後:“亞瑟!我們真的要幫他嗎?他看起來可不像什麼好人。”

“啊,殺了幾十個人的人怎麼可能是好人,但他還算是有原則的傢伙,至少能給我們提供的幫助不小。”

“天啊,他讓我感覺比仲裁所那些傢伙還嚇人,現在我們該做什麼,真的要去找瓦迪諾嗎?我認識那傢伙,他就是頭只知道吃的肥豬,聽說他還壓死過自己的妻子,但是他父親,工業區的廠長,密歇捏可不是好惹的,他的管家都是軍隊退役的士兵,我們兩個人過去就是找死!”

“只是去周圍看看,如果我們進不去,那麼那個殺手怎麼進去呢?而且他殺的都是大人物,你看街上,這麼晚了巡邏的執法隊還有很多,看來高層已經有人發話了,這個殺人犯他們必須抓到,約翰斯,你去通知一下你的眼線,讓他們靠近一下工業區周邊,錢那邊不用吝嗇,那張支票用來建校外還盈餘不少,如果年級較小的孩子想讀書的你記得送去慈善學校,和一個叫卡特琳娜的人聯繫一下。”亞瑟交代着事項,對於幫助過他的人,他自然會好好對待,繞過幾隊提着夜燈巡邏的執法隊,亞瑟和約翰斯來到沉睡的工業區。

月光被黑雲遮蔽,亞瑟利用出色的反應速度帶着約翰斯移動到了瓦迪諾住宅不遠處的街角雜物堆後,在一片黑暗中,亞瑟注意到三層瓦片樓沒有一絲光亮,除了兩米高的正門口外有着兩位身着燕尾服的管家在檢查門窗是否關好外,三層樓沒有任何動靜。一切都很平和。

“那頭肥豬聽說住在三樓,現在布萊頓城大多數富裕人家都會選擇三層住宅,裡面的房間少說也有十幾個,我的天啊,連廠長都可以有這樣的經濟實力嗎?”

“嗯,可能是隨着工業化,大家的經濟實力都有提升,不過這裡不像你說的那麼防守嚴密啊,估計沒人知道下一個要死的是他,我們想個辦法讓他們警惕一些吧,你最近特性有訓練嗎?”

“當然,我讓克維多也在訓練來着,你想讓我怎麼做?亞瑟。”

“把那邊兩扇玻璃吹破做得到嗎。”

約翰斯順着亞瑟手指的方向,看見二樓的兩扇面向他們方向的窗戶,約翰斯點點頭,手裡凝聚元素力,一個微型風彈飛向玻璃位置,叭嚓一聲,玻璃應聲而破。

門口兩名管家飛速跑進門內,三層屋子內也變得燈火通明,亞瑟滿意的點點頭:“這樣他們應該會多注意點,準備走吧,現在這裡我們也沒辦法插手。”剛回頭,亞瑟看見在自己正後方的巷道里,有一穿着灰色長風衣的男子手裡提着手術刀看着自己與約翰斯,一頭金髮在黑暗裡也清晰可見。

是傑斯?不是,感覺不一樣,是那個模仿的殺人犯。亞瑟眼裡電光閃過,單手撐地便衝向對方,約翰斯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當回頭注意到身後情況時,他看見亞瑟左肩上已經被插上了一把手術刀,而剛剛還在兩人身後的金髮男子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亞瑟!居然有人反應力比你還快!”約翰斯半爬在地上向亞瑟所在位置移動,只見亞瑟擰巴着眉眼將手術刀從肩頭拔下,緩緩說着:“那傢伙,有和獵巫人一樣的藥劑注射,但是我的戒指沒有感應到元素力,是人類,沒想到他昨天剛殺的那個歌唱家,今天就要殺瓦迪諾,膽子還真大。”左眼內綠色光點涌現,亞瑟肩頭的傷口被元素力修復,就連血都沒有滴落。

“我看到他的長相了,回去吧,他被我一拳打中胸口了,短時間應該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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