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上官婉兒的緊張

李晨在同伴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了衛所。

衛所外面,神情有點緊張的武團兒,正在那裡東張西望。一看到李晨出來,馬上迎了過來。

“團兒姐,我們到一邊說話吧!”李晨指着邊上的一個迴廊說道。

衛所外面,有幾名軍士在站哨,他們正用八卦的心思,好奇地看着李晨和武團兒。

爲了避免麻煩,也爲了讓武團兒有安全感,李晨還是找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說話。

武團兒跟着李晨來到了迴廊轉角處,一個挺僻靜,基本不會有人過來的地方。

“明崇儼走了嗎?”李晨悄聲問了一句。

“是的,”武團兒輕輕點點頭,“明崇儼剛剛走,陛下和娘娘在說事的時候,我就過來了。我只能呆一會,說不定皇后娘娘就要傳我。”

武團兒說着,也不待李晨問詢,就直接把她剛纔偷聽到的明崇儼和李治、武則天的說話內容都告訴了李晨。武團兒告訴李晨,她進去偷聽的時候,明崇儼剛好在說關於上陽宮修建的情況,他爲了讓皇帝和皇后歡心,與韋弘機商量後,決定把上陽宮修建的比原先設計的豪華,他這樣做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討皇帝和皇后歡心。

明崇儼也爲自己中飽私囊的事做了辯解,他說他們是剋扣了一些支出,但那不是爲了他們自己謀私利,只不過是爲了讓工匠們更加賣力地幹活,將錢財用在犒賞工匠身上,他和韋弘機沒有一個子入自己的口袋,但賬面上肯定會有問題,如果御史臺的官員去查,就會查出問題來。

明崇儼一再哀求皇帝和皇后,讓他們不要讓御史臺官員去追查這件事,他這樣做,是揹着罵名爲皇帝和皇后做事,所做一切只不過是想讓皇帝和皇后歡喜,爲了這個目的,他們趕工期,用各種手段督促工匠努力做事,挪用的錢物,都是用在了趕工期上,他們並沒佔爲己有。

武團兒告訴李晨,皇帝和皇后對明崇儼所說還是比較認可,他們稱讚了明崇儼做事的認真負責,對他們的忠心,但也要明崇儼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低調一些行事。不過李治也告訴明崇儼,這事既然有御史臺的官員彈劾,那就讓他們去查一下,等事情查清楚再說。

武則天也讓明崇儼不要擔心,她知道明崇儼的忠心。

聽了武團兒所說,李晨一下子難以判斷這件事情的預後會怎麼樣。

武團兒說完後,又小聲說了一句:“公子,娘娘看來是想維護明崇儼,而陛下倒是想讓御史臺官員好好查一下這件事!”

“原來如此,”聽武團兒這樣一說,李晨也有點明白過來。他也清楚明崇儼得武則天寵的程度。

因爲上次遇到明崇儼想輕薄上官婉兒,並且對他狠狠瞪了一眼,讓李晨心裡非常不舒服。又聽上官婉兒說,明崇儼經常想佔她們便宜,做了很多讓她們討厭的事,這讓李晨義憤填膺。他希望明崇儼能受到處罰,失去李治和武則天的寵信。

武團兒也沒再說什麼,叮囑李晨不要將今天的事告訴其他人,要嚴格保密,不然她會受到處罰後,也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武團兒走之前,李晨也很恭敬在對她行了個禮,表示了感謝後,這才離開。

回到衛所後,李晨也獨自一人呆着,想這件事情。

想來想去,李晨覺得他應該去找一個武則天,借與武則天聊其他事之際,將事情引到這件事上,然後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若武則天對他特別相看,說不定會聽取他的意見。

下了決定後,李晨馬上換了衣服,將執行任務時候的甲衣換下,換了身尋常的軍服。

李晨如今也算是武則天面前的紅人,宮內很多人都知道,他因爲多種原因得皇后娘娘的特別相看,連他入宮到千牛衛中任職,也是皇后娘娘親自要求的。他私自去求見武則天,也沒有人覺得奇怪。來到仙居殿後,他對候在殿外的一名宦官說了聲後,那名宦官也很恭敬地答應了,並馬上進去稟報。

不過那名宦官進去稟報後,並沒馬上出來喚他進去,而是帶出來了一個人,卻是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將李晨喚到邊上角落裡後,小聲問道:“李公子,你有事要找皇后娘娘嗎?”

“有一些事想和皇后娘娘說說!”

“是關於明崇儼的事?”上官婉兒很認真地看着李晨。

李晨訝然,他不明白上官婉兒爲何會猜到這上面去。

不過在上官婉兒很認真地注視下,李晨最終還是老實地點點頭,承認了:“是的,我希望這個人倒黴。他在朝堂上被彈劾,剛纔他找陛下和皇后娘娘說情,我也想找皇后娘娘說這事。”

一聽李晨這樣說,上官婉兒大急,趕緊勸阻:“公子,你不能這樣做。你要是這樣做,皇后娘娘肯定會認爲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使你想讓明崇儼倒黴,也要採取其他手段,而不能直接找皇后娘娘告狀,不然會適得其反。”

“婉兒,我知道你的擔心,我只是想找皇后娘娘說說上次與她討論之事,然後順便提一下,並不會刻意找她說這事。”上官婉兒的關心,讓李晨心裡暖暖的。

“你不要着急,今天千萬不要找皇后娘娘說這事,不然你會受到斥責的,”上官婉兒說着,壓低了聲音,“剛剛娘娘和陛下在說這事,說朝中一些官員是因爲看不得明崇儼的能幹,所以上表彈劾。你想想,娘娘都這樣說了,你要是告明崇儼的狀,受斥責的會是誰?”

“竟然這樣!”上官婉兒的話讓李晨心裡涌起強烈的失望,他弄不明白,武則天爲何會這般寵信明崇儼,是因爲明崇儼外表長的俊秀,還是因爲這個人真的很有能耐?當下再問上官婉兒:“明崇儼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他爲何會這般得寵?”

“這個人確實有一些本事,所會的很多東西都是常人不曾看到過的,比如隔空取物,口中噴火,油窩中撈東西,”上官婉兒見李晨聽了她的勸,也鬆了口氣,馬上回答李晨的問詢:“而且,還治好了皇上的頭疾,陛下的頭疾,這些年以來一直反覆發作!”

聽上官婉兒如此一說,李晨也明白了,明崇儼原來是一個會幾下雜耍的魔術師,也可能懂一些醫道,當下鄙夷地說道:“什麼隔空取物,口中噴火,都是騙人的把戲,我也會!”

“你可千萬不要當着皇后娘娘的面這樣說,”上官婉兒嚇了一跳,趕緊低聲吩咐:“明崇儼雖然挺讓人討厭的,但他還真的有一些本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口才也不錯,經常會說一些討人喜歡的話,把娘娘哄的很開心。他還會練丹藥,所練的丹藥很受人歡迎,如今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服用他所煉製的丹藥,據他說,這種丹藥很名貴,可以延年益壽!”

“丹藥?”李晨皺了一下眉,“那玩意兒只會害人,怎麼可能延年益壽!對了,你可有服用?”

上官婉兒搖搖頭,“婉兒年輕,何需這些東西。況且明崇儼也不會把這種名貴的丹藥送給我們。”

“那就好,千萬不要吃這些毒藥!”李晨鬆了口氣。唐太宗李世民,據說就是因爲服用了過量的丹藥而死。歷史上有好多位皇帝,因爲追求長生不老,經常服用道士們煉製的丹藥,結果重金屬中毒,不但沒有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結果還英年早逝。

丹藥中重金屬含量非常多,這在後世時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重金屬攝入後,會在身體裡沉積,導致慢性中毒。如果攝入量過多,甚至會引起急性中毒,導致死亡。

“公子,你爲何如此說?”上官婉兒聽了後吃了一驚,一副不解的樣子,“我知道你對明崇儼有成見,但他練的丹藥陛下和皇后娘娘服了效果還真的挺好,他也用丹藥治好了陛下的頭疾!”

“那只是湊巧罷了,或者可能是中毒後的症狀,剛巧壓制了頭疼。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道士們練出來的丹藥,會吃死人的,”李晨壓低了聲音,很鄭重地對上官婉兒說道,“太宗皇帝年過五旬就駕崩了,很可能就是丹藥服用過多而亡的。我師父是醫學大家,他研究過這方面的問題,有所小成。所以這種東西千萬不要服用,會折壽的。還有,我也告訴你,他會的那些幻術我也會演,若你不信我什麼時候演給你看……”

“真的?”上官婉兒不太相信,驚訝地看着李晨,“你真的會這些?”

“我幹嗎騙你?”李晨一副很自信的樣子,不過他又馬上想到了什麼,悄聲對上官婉兒道,“婉兒,有機會,你把明崇儼給陛下和皇后吃的丹藥拿一些出來給我,可以嗎?”

“你用來做什麼?”上官婉兒有點緊張地看着李晨,不明白李晨爲何要拿明崇儼的丹藥。

李晨看出了上官婉兒的緊張,趕緊一笑安慰:“別緊張,我只是想看看這丹藥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毒性如何!”

“那好吧,我看機會,”上官婉兒想了一下也同意了,不過她挺擔心李晨,“李晨,你剛剛入宮不久,現在你千萬別和明崇儼起衝突,要是你們起衝突,皇后娘娘肯定偏向他的!”

“婉兒,你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但我一定會把明崇儼趕出宮去,不讓他再來糾纏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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