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來求見,真的是爲了這個,武則天心裡忍不住歡喜,但她臉色卻是與平常無異,淡淡地反問李晨:“李晨,此次吐蕃武士來朝的都是其國內最勇武者,你有把握勝他們嗎?”
“請陛下和娘娘放心,微臣一定會將他們擊敗,爲我大唐掙得榮譽,”李晨用力地抱拳,大聲地吼道,“若是不能取勝,任憑陛下和娘娘處置!”
“好,既然你自請命,那本宮就允,”武則天沒待李治有什麼說辭,馬上答應,“李晨,你代表我大唐武士出戰吐蕃武士,陛下和本宮希望你能將吐蕃武士擊敗,爲我大唐掙得臉面!”
“定不辱陛下和娘良好所望!”李晨挺着身子,再次大聲答應。
“還有,我大唐皇家馬球隊與吐蕃馬球隊進行比賽,你也一定要參加,”武則天與李治對望了一眼,再道:“若你能在競武與馬球比賽中都有出色的表現,陛下和本宮自有重賞。”
“臣一定不辱使命!”李晨再次大聲應命。
不過他覺得有點奇怪,當着李治的面,武則天竟然能自作主張,也不要問詢李治的意見,難道剛纔他們已經商量好結果了?還是武則天在李治面前已經有這樣的權威,竟然可以不理會李治的意見?
不過具體是什麼原因李晨並沒辦法去探究,今天的請命,能得到李晨和武則天的答應,已經讓他挺高興了。他知道,即使他不自請命,也是肯定要上場的,自請命與被動接受命令相比,自請命能得到的好處肯定比被動接受命運來的多。這是李晨今天不顧一切來找李治和武則天的原因。
李治也終於有了反應,他走到李晨面前,冷冷地看了幾眼,幾乎一字一句地說道,“朕和娘娘希望你能在競武比賽及馬球場上狠狠教訓一下吐蕃人。若是你在比武和馬球賽場上擊敗吐蕃人,朕和娘娘會給予你重賞,但若是敗於吐蕃人之手,休怪朕不講情面!”
李治不留情的話,讓李晨一陣惱怒,剛剛的豪情頓時全沒有了,不過他還是硬着頭皮答應:“陛下,臣一定竭盡所能而戰,定不負陛下和娘娘所託的期望!”
“好,你下去吧!”李治對李晨揮揮手,有點不耐煩。
李治這副樣子,讓李晨越加心寒,不過他今天還有事要當着李治和武則天的面說,因此並沒依言離去,而是大聲說道:“陛下,娘娘,臣還有一些事想說!”
“哦?!李晨,你還有何事要奏?”武則天也感覺到了李治對李晨的不友善,聽了李晨這話後,馬上搶先回應,“有什麼事你就儘管說來吧。”
“陛下、娘娘,臣覺得無何如何都不能答應吐蕃人和親的要求!”
“爲什麼?”武則天大感驚訝,下意識問了句。而李治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臉上有怒意顯現。
“陛下,娘娘,吐蕃人正準備與我大唐決戰,此時派使團來朝,並請婚,就是想遮掩他們軍事行動的目的。我大唐不能放鬆武力對抗的準備,更不能同意吐蕃人和親的要求。先皇時候,吐蕃人請婚,目的就是想攀附我大唐上國,提高其威望,同時獲取我大唐先進的耕種水平和製造水平,提高他們的國力。先皇將文成公主下嫁棄宗弄贊,陪嫁了那麼多的工匠和書籍,還有種子,吐蕃很快從一個只會遊獵的一個部落,變成耕種和製作技術都非常不錯的國家,其國力軍力大增。先皇時候,數十萬吐蕃大軍雲集鬆州城下,最終打了敗仗,但這些年,我大唐軍隊數次敗於吐蕃之手,這吐蕃國力、軍力大增之故,我大唐嚥下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已經聽過李晨相似言論的武則天,對此並沒太多意外,但李治就不一樣,他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了。不過他的心裡還是挺受震動,眉頭也舒展開來了,並沒斥責李晨。
見李治沒有發火,李晨繼續說道:“先皇原指望文成公主下嫁後,能爲我大唐利益做許多事,可如今,派吐蕃使團來脅迫我大唐的,正是這位文成公主。據臣所知,吐蕃對大唐強硬相待,甚至以兵事相威脅,都得到了文成公主的默許。如果再嫁過去一位公主依然這樣,那我大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太慘重了,所以,萬不能同意吐蕃人和親的請求。”
李晨的話,讓李治和武則天都默然,這話還真的說到點子上了。看文成公主的表現,我大唐還真的有點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味道,難怪棄宗弄贊死了後,文成公主不願意回國居住,原本她是一心爲了吐蕃強大而努力了,把自己當作吐蕃人了。難怪這次要派使團來大唐,以囂張在態度請婚。
在李治和武則天都默然之際,李晨再次大聲說道:“陛下、娘娘,我大唐有千千萬萬善戰的將士,有吐蕃人遠不能相比的財富。這些優勢,是我們能擊敗吐蕃人威脅的重要保證。臣一向認爲,國家的強盛,邊關的安寧是靠將士們用血肉之軀戰出來的,而不是靠送女人的下嫁和親來換取的!”
李晨頓了一頓,沒有一點懼色地大聲說道,“所以臣認爲,一定要拒絕吐蕃使團的請婚要求,以後也絕不提和親之事。臣和千千萬萬的大唐武士都願意爲國家而戰,爲天下百姓守衛邊關,爲陛下和娘娘開疆拓土。如果以女人來換取和平,那臣和天下所有的武士都會覺得羞恥。”
“還請陛下和娘娘慎思!”李晨大聲說出了所有要求後,停了聲,鄭重地向李治和武則天作了禮。
李晨後面幾句慷慨激昂的話,連一向對他沒什麼好感的李治都有點被震懾了,更不要說是武則天。武則天聽了李晨這一番非常有男兒豪氣的話後,被震驚的同時,也非常的歡喜。這樣的男人,纔有血性,纔有豪情,她就喜歡渾身上下充滿了英雄氣概的男人。
年少時候對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李世民有過這樣的感覺,現在從李晨身上,她也找到了這種感覺。她清楚,李晨並不是空口說白話,他有這個能力,有這個實力。剎那間,武則天非常期望能親自看到李晨擊敗吐蕃武士,率大唐皇家馬球隊把吐蕃馬球隊打的落花流水。
“李晨,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本宮甚是贊同,”在李治還沉默間,武則天由衷地稱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