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太平公主來找李晨。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一兩年以來,太平公主似乎故意在躲着李晨,儘量避免與他見面,更不要說單獨的相處及其他的交集。李晨隱隱地猜到原因,這是武則天一再嚴令的結果。
此前李晨已經感覺到,太平公主這個妖女喜歡上他了,而武則天也感覺到了這一點。同姓不能爲婚,這是這個時代必須遵循的法則,武則天並沒有想過讓李晨當駙馬。而武則天自己與李晨那見不得人的關係讓她更不容許李晨和太平公主有什麼私情發生,因此她一再嚴令自己的女兒,決不能和李晨有任何親近的事發生,不然她不惜大義滅親。
武則天如此表態,並嚴格掌握太平公主的一舉一動,終於讓太平公主接受了事實,不敢來招惹李晨。對於這一點,李晨也是有猜測,只不過沒有證實。
太平公主這一兩年以來沒有來招惹他是事實,但李晨不知道今天這個女人又來找他是因爲什麼。
太平公主是直接來到內衛的大營,李晨在內衛中的營帳中找李晨的。爲了避免麻煩,李晨也將身邊人都屏退了,單獨接待太平公主。
“公主大駕光臨,有何事指教?”李晨不卑不亢地問太平公主。
“李晨,我問你,我八哥是是不被人謀害的?”太平公主直接問這個問題。她與李旦關係最好,李旦病重間,她經常過去陪伴,李旦病亡後。她傷心不已。因爲對李旦的死有懷疑,並且她也嗅到了一些風聲,覺得掌領內衛的李晨可能知道結果,所以就跑過來問詢了。
這把李晨嚇了一跳,趕緊把太平公主拉到裡面。再皺着眉頭低喝:“公主,這事你怎麼可以大呼小叫?刑部和大理寺不是早就有調查結果了嗎?相王殿下是死於暴病。”
“我不信,”太平公主倔強地搖搖頭,“肯定是有人謀害我八哥,而且我猜到了這是何人。”
李晨不禁心中一動,反問道:“那你說是誰?”
“是我七哥。當今的皇帝,”太平公主說話間露出一點憎恨的樣子,“我知道是他殺害了我八哥,他的親弟弟,而且猜到這事是由韋氏策劃。這個賤女人串唆了七哥,謀害了八哥。”
說話間,太平公主眼中有淚滾了下來,怔怔地看着李晨:“李晨,你也應該猜到是這樣,母后也肯定這麼認爲,只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而已,是不是?”
太平公主如此聰慧。竟然想到了這些,讓李晨一下子無以應對,最終他長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公主,我又不是神仙,沒有證據的事,我可不能斷定,最多隻是猜測。但證據不支持猜測,只能說猜測是錯誤的。”
“不。我相信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一定是七哥怕八哥搶了他的皇位。所以才下此狠手。”太平公主堅決地搖搖頭,“我知道我七哥懦弱。也沒這麼狠毒,一定是韋氏串唆之故。”
“公主,你別胡思亂想了,太后都認可了刑部和大理寺的調查結果,”看太平公主一副眼淚婆娑的可憐樣子,李晨有點心軟,但他又不能告訴太平公主實情,只能勸慰,“你也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還有你的母后,還有皇兄。再過幾年,你也可以嫁人了,到時好好過日子吧。”
太平公主眼神複雜地看着李晨,好一會沒有眨眼,在李晨有點吃不住她的眼神注視的時候,她才輕輕地說了一句:“李晨,我知道你知道所有實情,今天我也不逼你,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別放過那個賤女人。如果真的是我七哥謀害了八哥,你也別輕饒他。我知道沒什麼事能難住你,你會幫我完成這個心願的。”
李晨不知道該答應還是拒絕,只能長嘆了口氣,什麼話也不接。
太平公主怔怔地看了一會李晨,眼淚又涌了出來,最後動情地說道:“李晨,你非常出色,也很能幹,這輩子我最佩服的是你。我早就喜歡你了,也曾希望能跟在你身邊,但母后強烈阻止,我也沒辦法。我只是希望你能幫我,以後你也能保護我,讓我不要在宮廷鬥爭中受到傷害,成爲犧牲品,你答應嗎?你能保護我嗎?”
“能!”這下李晨沒猶豫就點頭答應了,“無論什麼情況下,我都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傷害。”
“謝謝你!”太平公主淚眼迷離地看着李晨,並在李晨的意外中,飛快地跑了過來,投入李晨的懷裡,緊緊地抱着他,抽泣的聲音更大聲了。“父皇駕崩,他最疼愛我了,八哥他也疼我,現在也死了。我很害怕,經常做惡夢,我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現在我不相信母后,也不相信七哥,我只相信你,你一定要保護好我。我喜歡你,也希望你能喜歡我,保護我。”
“好,好,我任何時候都會保護好你,也會喜歡你的!”李晨只得耐心安慰。
李晨這話讓太平公主稍稍安心了,在依着李晨的懷靠了一會後,突然間擡起頭,在李晨的脣上親了一口,也沒待李晨反應,就折身跑走,離去了大營,只留下李晨一個人發呆。
這一年,大唐朝堂上發生的事太多了,李治駕崩,李顯即位,李旦病亡,讓武則天大受刺激。
她也忙的焦頭爛額,有時整夜睡不差,人一下子憔悴了很多。
心累是最累人的,李治駕崩前後她幾乎沒好好休息上過一天,到底年歲已大,即使有滿腔的熱情,也是支撐不住的。何況李旦的病亡讓她的熱情也受到了打擊,她滿腔的怨恨也一下了發不出來,更讓她有一種急火攻心的感覺。
自打李治駕崩後,武則天就再沒找李晨索要撫愛,兩人之間快半年沒發生親密關係了。兩人之間有隔閡,武則天看上去越來越憔悴,讓李晨也有點不安的感覺起來。
也在秋涼漸起的時候,情緒低落的武則天在受了涼後,終於病倒,並且病的很兇險,甚至一度陷入昏迷狀態。李治染病後駕崩,李旦生了病後暴亡,武則天又病倒,讓朝堂上的大臣們心裡都慌慌。
他們生怕武則天也步李治和李旦的後塵,那樣的話大唐朝堂肯定會陷入動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