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上發生了逼宮的事,狄仁傑、張柬之、駱賓王等李晨的親信,也不可能置於度外,他們也知道事後李晨被武則天緊急召進宮,因此他們都想第一時間將事情弄清楚,包括武則天的態度。
狄仁傑、駱賓王、張柬之三個依仗李晨才得以升遷的官員,及魏玄同、魏元忠等人,還有完全靠李晨舉薦才入職的敬暉、桓彥範等人不約而同地齊聚李晨的府中,問詢李晨的主意。
李晨也向他們大概講了一下武則天在這件事上的態度,還有他對這件事的態度。
衆人聽了李晨所說後,也都明白其意,這些人很聰明,並沒過多問詢,也在表明了心跡後先後離去,最終只剩下一個狄仁傑。
狄仁傑留在最後走,他和張柬之一起走出去後,又以有事忘記了與李晨說爲由,再折返回來。
在一羣人討論事情的時候,李晨就感覺到狄仁傑的神情很特別,知道這個狐狸一樣精明的人往另外地方想了,肯定會單獨與他說點什麼。狄仁傑去了再折返,他也沒什麼意外。
“曉陽,在這件事上,你採取這樣的態度,或許是最明智的,但我很想知道,你爲何要這麼做,”狄仁傑問的還是挺委婉。
“今日你既然這樣問了,那一些事,我們就好生說一下吧,”李晨示意狄仁傑坐下,他自己過去將門關上,並在關門的時候吩咐了一下候在外面的人,不許任何人靠近。
狄仁傑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一副嚴肅地神色,靜聽李晨準備的講述。
“懷英兄,先和你說個故事吧,”李晨笑了笑。示意狄仁傑別這麼嚴肅。
“武德九年六月初五,大唐的皇宮太極宮之北的玄武門,發生了一場兵變,當時被立爲秦王的李世民,將他的哥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殺死,逼迫其父高祖皇帝立其爲太子。並最終登上了帝位。其兄和其弟全家都被殺死,”李晨很平靜地將玄武門的經過大概說了一下,再道:“不過當時隱太子府上有一名侍妾僥倖逃脫,而這名侍妾剛好懷有身孕,後來這名侍妾在另外一些僥倖沒被清洗人的保護下,逃到了塞外。後來,她產下一子。”
說到這裡,李晨停了下來,眼中冒出精光。直直地看着狄仁傑,再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名逃脫昇天的侍妾就是我的祖母,當年的隱太子李建成,就是我的祖父。”
李晨說着,從懷中掏出那塊玉珮,嘲笑般地說道:“這是能證明我身份的唯一憑物。雖然我也懷疑我的身份,但身邊的人都這樣告訴我,我也只能信了。相信你也看出來。我的外形長的與當今皇帝,還有幾位皇子有點像。呵呵。我覺得,其實你早已經往這方面懷疑了。”
李晨說着,收起了玉珮,也沒再說什麼。
狄仁傑臉上原本有驚色,不過在李晨把話說完後,驚訝的神色沒有了。換之的是一種琢磨不透的表情。他凝神看了一會李晨後,長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曉陽,你所做一切,就是爲了奪回皇位嗎?”
“其實我對皇位沒有興趣。對上代的恩怨也沒想到過追究,太宗皇帝是一代明君,他當皇帝比我那祖父肯定強,所以我覺得,太宗皇帝獲取了皇位,那是歷史的正確選擇,”李晨說着,眼睛直盯着狄仁傑,正色地問了一句:“懷英兄,我問你,如果我當了皇帝,天下大政都由我來制定,那你覺得,我所做的會不會比當今的皇帝更好,我能不能讓大唐更加富強,百姓更加富足?”
“當然能,”狄仁傑一點不猶豫地回答,“你所提的建議,立即讓我大唐有了長足的發展,天下豐產,我大唐的軍力國力大增,再過幾年,大唐會更加富強。如果你再有更好的建議提出來,並由朝廷實施,那大唐的發展可能更快,這是你讓我們敬佩的地方,你所想的,很多是我們根本想不到的。”
“你是認爲我當皇帝也會是個明君?”李晨笑了起來。
“如果你當皇帝,肯定能超過太宗皇帝,大唐的百姓會因此得益,不出幾年,定會天下安康,四夷完全臣服,大唐的天恩震天下,”狄仁傑回答的一點都不猶豫,非常乾脆利落。
“那你覺得,如果我去當皇帝,從李顯、李旦手中將帝位奪過來,對於天下百姓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既然這樣,那我幹嗎不爲此策劃呢?如果我成功了,惠澤的將是天下億萬百姓,損害的只是幾個人的利益,”李晨說的義正言辭,“如今皇后和她的兩個兒子爲了權力而鬧的不可開交,如果我想實現夢想,那就希望他們斗的越兇越好,最好幾敗俱傷,那樣我纔有機會。能即位當皇帝的皇子都沒有了,那我這個原本的皇室成員,即使稱帝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了。”
狄仁傑聽了,默然不語,他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晨又道:“說實話,我這個人喜歡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不喜歡被禁囚,皇宮中的生活差不多就是禁囚,我只是想實現我的一些夢想,將我掌握的那些超時代的東西能在大唐……”
說到這裡,李晨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下去,想了想後,這才說道:“其實我只是想給大唐帶來一些超時代的變化,讓盛世大唐能夠早日輝煌,並不是爲了權力。我不貪戀權力,我也覺得如今的皇權太過於強大,必須要受到制肘。如果你願意,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好好討論一下一種叫民主的制度。呵呵,其實啊,天下很大,國家也很多,一些國家的制度比我們大唐先進,他們的國力也比大唐強大,我們要學習一切先進的東西,將那些落後的東西摒棄。呵呵,話題扯遠了。”
狄仁傑靜靜地聽着,中間沒有任何的插嘴,直到李晨停下了話,他這才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曉陽,我相信你能給大唐帶來好遠,我也相信你能成功實現你的計劃,我敬佩你的爲人,也敬佩你的才學,我願意與你一起,爲實現你的夢想而努力。”
“知道你會和我站在一起的,”李晨說着,朝狄仁傑伸出了手。
狄仁傑也伸出手,兩人的手掌在空中用力地拍了一下,旋即兩人都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