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終於歸來

這天賀蘭敏之剛從宮內回府,就遇到了怪事。

因天冷了,賀蘭敏之回府後就躲進生有火爐的書房,繼續寫他的兵制改革方案,但剛寫了幾個字,下人們意外的稟報打斷了他的靈感,讓他很是惱怒。

就在賀蘭敏之斥責下人們的不知趣之時,郡王府的管家賀蘭安鴻的聲音響了起來:“王爺,來拜訪的是你的一位故人,還有一位是你的親人……你一定要見見!”

聽賀蘭安鴻如此說,賀蘭敏之有點驚異,馬上擱了筆,打開了門,看到賀蘭安鴻及另外一名事先稟報的下人站在那裡,疑惑地問賀蘭安鴻道:“安鴻叔,到底是何人來拜訪?”

賀蘭安鴻擡頭看了眼賀蘭敏之後,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最後小聲地說道:“王爺,還是你自己去看吧,一定是你想見的人!”

見一向沉穩的賀蘭安鴻如此說,賀蘭敏之心裡的怪異感覺更濃了,他也沒再問話,大步往府門方向走去。一路走他也一路猜測,但依然沒判定出來來拜訪的是何人!

賀蘭敏之走出府門,看到府年停着一輛簡樸的馬車,車簾全放了下來,看不清車內坐着何人。他在看看跟在身後的賀蘭安鴻幾眼後,滿是疑惑地走了過去。

賀蘭敏之還未走到馬車前,從馬車上跳下來一人。卻是一個胡發皆白的老道士。

正自疑惑,那名老道士上前對他施了一禮,道:“貧道終南山孫思邈見過太原郡王!”

賀蘭敏之一聽大驚,竟然是傳說中的孫思邈孫神醫來拜會他了,當下不敢怠慢,忙上前一大步,恭敬地回了一禮:“原來是孫道長來訪,在下有失遠迎,還請道長見諒,快請進府!”

賀蘭敏之恭敬作禮後。心裡也在責怪賀蘭安鴻,孫思邈這樣德高望重的人來拜訪,竟然不將他迎進府去,太失禮了。但又想到賀蘭安鴻剛剛所說的話,他的故人、親人……難道和孫思邈一道來的還有其他人?想到這,賀蘭敏之腦袋一悶,一個久未見的人名出現在他腦海中,想到此人。賀蘭敏之的心跳加速,心裡有狂喜涌上來,但在下人在邊上,他依然保持鎮定,沒有什麼失態。

孫思邈撫着花白的鬍鬚哈哈笑着,並沒隨着賀蘭敏之的手勢入內。而是以手指着後面的馬車,對賀蘭敏之說道:“太原郡王,今日貧道自作主張,護送兩個人到你這裡來的,想必你一定願意見他們的!”說着不待賀蘭敏之迴應。就向馬車內招呼:“環兒,四兒,你們下來吧!”

隨着孫思邈的招呼聲,在賀蘭敏之驚異地瞪大眼睛中,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的那個是女子裝扮,不用仔細看。賀蘭敏之一眼就認出來正是“失蹤”了幾年的謝瑤環。謝瑤環手中牽着一個小男孩,只是這小男孩很害羞,躲在謝瑤環身後,不敢露出臉來,賀蘭敏之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雖然孫思邈說話間賀蘭敏之已經大概猜測到怎麼回事,但在看清從馬車上下來的是謝瑤環和一個小男孩後,賀蘭敏之還是驚的愣在了那裡,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喜悅來的太突然。而且還是加倍的,如何不讓他震驚。

看到賀蘭敏之這副樣子,賀蘭安鴻非常知趣地把其他下人都遣走了,他自己帶着一些人在府門口的街道兩端遠遠地守着,不讓閒雜人靠近。

孫思邈一點都不奇怪賀蘭敏之的驚異,笑呵呵地示意很侷促的謝瑤環及那名小男孩走過來。

賀蘭敏之已經回過神來,他完全明白了怎麼回事,幾步上前,走到謝瑤環面前,拉住她的手,笑着道:“瑤環,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找你找的好辛苦!沒想到……我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他想不到,當初與謝瑤環風流了一次,竟然就留下了種子,結出的果實都這麼大了。

差不多六年過去了,謝瑤環面容上並沒什麼大的變化,只是成熟了許多,人也變得白嫩了,與以往還有不同的是,眼中的狡黠不見了,代之的是淡淡的憂傷,還有一些說不出味道的落寂。

有點尷尬和拘謹的謝瑤環怔怔地看了一會賀蘭敏之,牽強地笑笑,眼中有淚滾落下來,很快地把手掙脫回去,側着臉抹了兩把眼睛後,推推躲在身邊很是怕生的那個小男孩,輕輕地說道:“四兒,這是你……的爹爹,娘和你說了很多次的爹爹,快叫一聲爹爹!”

叫四兒的小男孩卻死活不肯出來,抓着謝瑤環的裙襬,躲在身後,這讓謝瑤環很無奈,但也沒辦法,只能可憐巴巴地看着賀蘭敏之。

賀蘭敏之寬和地對謝瑤環笑笑,眼中滿是情意,又轉向孫思邈,作禮道:“孫道長,多謝你將瑤環和四兒送回來,真不知道如何感激!”

孫思邈並沒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是笑着道:“太原郡王,瑤環的事是貧道的錯,貧道知道你找尋了她很多次……不過如今她終於回來了,你也願意接納,這就好了……”

“孫道長,瑤環回終南山後就沒了音信,在下曾數次往終南山尋訪,又派下人尋找多年,終無果,今日能再見到,不知有多高興……”賀蘭敏之說着再對謝瑤環笑笑,拉住她的手,對孫思邈很感激地說道:“孫道長,瑤環,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內說吧!”

“也好!”孫思邈點點頭,並對謝瑤環示意了個眼神,隨着賀蘭敏之的手勢起步往前走。

謝瑤環點點頭,再很可憐,也很無奈地瞅了兩眼賀蘭敏之,垂下眼,猶豫了一下就是掙脫賀蘭敏之的手,跟着孫思邈往府門方向走去。在伴着孫思邈和謝瑤環往前走時候,賀蘭敏之特意慢下了腳步,他要瞅瞅跟在謝瑤環身後這名叫四兒的怕羞小男孩長什麼模樣。四兒或許也是好奇了,探頭想看看邊上的情景,正好被賀蘭敏之的眼睛抓了個正着。這一看之下賀蘭敏之沒有任何的疑惑了,這是一個面相非常酷似他的小男孩,與賀蘭琬他們長的挺像,只不過小東西很怕生,在發現他的注視後,馬上躲了起來,緊拉着謝瑤環的手躲在另一側,不敢看他。

看到小東西這副樣子,賀蘭敏之開心的笑笑,爲自己意外再“添”一子而高興。

只是他想不明白,爲何有了身孕的謝瑤環這些年一直沒出現,連他數次派人找尋都不着,連生下兒子都沒來告訴他一聲,爲何現在又突然出現。疑團不少,但現在不好問詢,只能待進府後再細細問孫思邈和謝瑤環了。

賀蘭敏之喚過賀蘭安鴻,讓他先不要將孫思邈和謝瑤環來訪的消息告訴其他人,包括楊綺和其他妻妾,待他處置好了再告訴她們,賀蘭安鴻自領命而去。

將三人迎進用來招待特殊客人的側樓,下人們上了茶水點心後,賀蘭敏之令下人們守在樓外,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

落座後,孫思邈直截了當就說道:“太原郡王,貧道知道你非常想弄明白六年前謝瑤環爲何一別無音信,也很想知道這些年她爲何一直沒回到你身邊!但貧道不想多說這些事,待你將瑤環安頓下來後,她自會細細告訴你!貧道只希望以後你能善待她,給她一個名份!”孫思邈說着,滿是愛憐是看着有點無措的謝瑤環及已經沒有剛纔那般膽小害怕的四兒,再說道:“瑤環是貧道最幼的弟子,一直以來視她如親生女兒般看待,以後貧道沒機會照顧她了,希望太原郡王能待她好……”

賀蘭敏之起身,長施一禮“孫道長請放心,在下一定聽從道長的吩咐,不會讓瑤環和四兒受委屈的!”說着瞅瞅聽了他這話後神色稍安的謝瑤環,笑着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尋訪瑤環,如今歸來,歡喜都來不及,更不要說……瑤環還爲我添了個兒子……”

賀蘭敏之這是大實話,沒一點摻假,這些年他是一直沒放棄尋找謝瑤環,只是沒結果而已。尋訪幾年後,賀蘭敏之以爲再也沒不到謝瑤環了,他非常的難過。或許說不上對謝瑤環有非常深的感情,但到底是自己喜歡過的女人,還有過親密的接觸,自是不願望離去。對於男人來說,未完全得到的女人是最讓人牽掛的,賀蘭敏之對謝瑤環也是這樣。更不要說謝瑤環還給他生了個兒子,母以子貴麼,相信武順也會接納謝瑤環的,其他妻妾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聽賀蘭敏之如此說,孫思邈撫着鬍鬚笑道:“貧道相信太原郡王會這樣做的,呵呵……”孫思邈乾笑幾下後,露出嚴肅的神色,瞅瞅一邊神色大定的謝瑤環母子,再說道:“太原郡王,貧道不會在長安久留,很快要回終南山,在離去前,還想和郡王私下說一些事……”

“孫道長有何指教請儘管說來就是,在下一定洗耳恭聽!”賀蘭敏之再對孫思邈行了一禮,轉身對謝瑤環母親笑道:“瑤環,我先和孫道長說點事!你帶四兒去換洗一下,一會我再帶你們去見我娘,還有其他姐妹!”他知道孫思邈肯定有許多他感覺興趣的話題要說。

謝瑤環點點頭,拉着探頭探腦很好奇亂看的四兒站起了身,賀蘭敏之馬上喚過幾名下人,讓他們帶謝瑤環母女去洗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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