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船隊在安全距離就派人用鷹船送着羽津秀雄回到了佐渡島。
羽津秀雄回到羽茂城大殿,羽茂高貞一見到羽津秀雄就問道:“怎麼樣,武田家的態度如何?”
羽津秀雄回道:“武田家的態度有些奇怪,也很模糊,臣下覺得武田正信此人極其好色!在聽說送上阿蘭公主之後,他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羽茂高貞眉頭微皺:“該死的,哼,那麼武田家要退兵了?”
羽津秀雄搖搖頭:“武田正信不信任本家的空口白話,他說要看到本家的賠償,以及送阿蘭公主過去武興城,他纔可以饒恕本家驅逐武田家使者的過錯。”
“哼!”羽茂高貞大怒,他原本就是想給個空頭支票穩住武田正信,然後等候上杉謙信的援兵打退武田正信,沒想到武田正信此人一定要先得到賠償的錢糧和陪嫁的公主,這讓羽茂高貞失策,讓他有些惱怒。
“該死的,河原田家還沒有消息嗎?都一天一夜了!再派人去問問。”羽茂高貞臉色不好道。
羽津秀雄進言道:“主公大人,武田正信只給我們兩天的時間。”
羽茂高貞點點頭,說道:“沒事,找個藉口就行了。”
就在羽茂高貞以及河原田貞兼着急想要知道上杉家消息的使者,纔剛剛參見上杉謙信。目前上杉謙信也派出了使者前去甲斐,尋找武田信玄聯盟。
使者一見到上杉謙信就激動道:“在下是佐渡島本間氏河原田家的使者,上原中吉。”
“嗯。”上杉謙信點頭道,“你所說的事情本家已經打探過了,畢竟這是北陸的事情,作爲關東管領,我不適合插入其中。
不過你們本間氏常年向本家進貢,本家也不能完全不管,這樣吧,本家可以作爲中間者,對你們本間氏和北陸守護調節一下。”
上原中吉一看上杉謙信這樣說了,自然是喜出望外,連忙頓首道:“哈!十分感謝管領大人出手相助,管領大人真是如同傳說中一樣,爲了義理而戰,真是太讓人佩服了。”
聽到這句話,上杉謙信嘴角勾起,輕微的冷笑一聲,這時候他也知道了這是河原田家想來利用他上杉家。
要是以前的話,那時候他還年輕,心中有着爲了義理,創造一個美好世界的夢想,但是那一次他被家中的家臣叛亂傷到內心。
一氣之下,丟掉了家督之位,一心只想做一個遁入毘沙門下的信徒。但是當他走到信濃的時候,他的家臣們找到了他,雙方有一番爭執。
恰好路上碰見了出行的武田信玄與幾名家臣還有近侍,他們的爭執影響到了武田信玄愛妾八重的坐騎,武田信玄不知道面前的僧人就是上杉謙信,只以爲是個浪人,所以拔刀隨意砍了下去。
一名家臣捨身擋住了那一刀,死在了上杉謙信的懷裡,家臣臨死前拉着上杉謙信的手,嘴裡冒着血泡,但是他一直說這話,沒人能聽清楚。
武田信玄見這羣人得到了懲罰,就離開了,但是上杉謙信卻記住了武田信玄,他答應了家臣們的請求回到了越後,重新擔任上杉家的家督。
於是就爆發了第三次川中島之戰,這也是武田正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這一戰中上杉謙信擊殺了武田信玄的愛妾八重,也算是爲了那名家臣報了仇。不過武田信玄寫了一封感謝信給上杉謙信。畢竟八重不聽號令想要單挑上杉謙信。
上杉謙信看着上原中吉,說道:“難道你以爲本家是免費幫你們嗎?一旦調和不成,本家的顏面受到損失,就會和北陸守護開戰,這對於本家來說得不償失。”
上原中吉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以前那個經常把義理掛在嘴邊的上杉謙信也變得市儈了。
他連忙說道:“管領大人誤會了,本家怎麼會讓管領大人白走一趟呢?只要管領大人調停,本家願意奉上錢三千貫,糧食三千石,還有刀五十柄。”
上杉謙信看着下方的上原中吉,眉頭微皺,這點籌碼太少了,畢竟本間氏也控制了一片海域,奧州等地的商品會經過佐渡島前往京畿,他們收取的保護費讓本間氏養起了一支龐大的警固衆。
近百年的財富啊,要不是本間氏的警固衆太強大,他早就衝上島去搶一把,充實一下財力,打破僵局。
“太少了,河原田家把本家當做什麼了!”上杉謙信怒道。
上原中吉明顯顫抖了一下,說道:“管領大人,本家地少人也少,一年的產出不多啊,這已經是本家半年的積蓄了,今年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騙人!”上杉謙信回道,“你們本間氏的警固衆在海上收的錢肯定不少,以後,一半的收益都是本家的,今天提出的錢財多一倍!退下吧。”
不等上原中吉辯解,上杉謙信就離開了大殿,十幾名家臣也三三兩兩結伴離開了。
這麼苛刻的條件,上原中吉可不敢親口答應,他必須派人回去佐渡島通報一下。
第二天,從越後連夜回來的信使將上杉謙信的條件告訴了河原田貞兼,河原田貞兼也是搖擺不定,他立馬派人去請羽茂高貞。
羽茂高貞到了之後,聽了上杉謙信的條件後,大怒道:“上杉謙信這是在趁火打劫,海上收入的一半他也好意思說出口嗎?這是要了本間氏的半條命!絕對不行。”
河原田貞兼說道:“這樣的條件確實苛刻了,這樣下去的話,本家就沒法保持一支龐大的警固衆,到時候守不住這海域,我們不是被上杉謙信吃掉,就是被武田正信吃掉。”
羽茂高貞點點頭,認可了河原田貞兼的說法。他立馬說道:“我們只能把收益的一成給他,至於他要求的一倍財物可以給。你記住,底線就是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