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迎賓閣宇文天擎的房間之內
“你說什麼,霄靈竟然戰敗了!”
從月狼口中得知消息的應日,不可置信的驚呼了一聲,原本坐着的身子‘唰’的一下站立而起,雙眼看着前者想再確認一次。
“是的,霄靈敗了,說實在的應日老大,今天沒看那場比賽真是你的損失,那叫一個驚天動地,鬼哭神嚎啊……”月狼旋即繪聲繪色嚮應日道出那兩人具體的戰況,“霄靈對上的是邙荒帝國派出代表的領隊,男的,叫陽利達,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挺正常,不過到了後半部分……,說實在的老大,依我看來,那兩人隨便一個都有可能不在你之下。”
“屁話少說,後半部分到底怎麼樣了?”應日此時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據應日所知,霄靈可是一名三品煉器師,撇開那強橫的靈魂力量不說,光是會面那天應日從她身上那特殊的氣息觀來,就知道她絕對不是一名簡單的人物,連霧影都說他沒把握戰勝霄靈,可見這名百花宮宮主的唯一嫡傳弟子能爲究竟有多高。
然而現在,霄靈被淘汰的事實卻擺在應日眼前,這讓得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厲害的人物,竟然會敗在邙荒帝國寒冰谷之人手中。
“還是由我來告訴你吧。”點了點手示意應日先坐下,宇文天擎向他極其認真的說道:“應日,霄靈跟那個叫陽利達的在今天比賽中,向全大陸的人演繹出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強者,他們兩人,都是異武魄的擁有者!”
“異武魄!”聽聞這三個字,應日臉上的表情先是震驚萬分,接着卻逐漸轉變爲凝重。
異武魄的恐怖威能,應日早已在自己與許少傑的身上驗證過,那種凌駕於千萬人之上,足以睥睨天下的至尊力量,再加上武魄中所附的特殊武技,又有哪個普通的武魄強者不在其面前顫顫巍巍,恐懼不已。
“是的,異武魄,我也是從旁邊那些見識比較廣的選手口中聽到的,霄靈的異武魄,叫做焱火炎魄,而陽利達的異武魄,叫天凝冰魄!”宇文天擎抿了抿略微乾燥的嘴脣,道。
回想起今天那兩人的戰鬥,宇文天擎內心依舊是熱血沸騰,澎湃萬分,冰炎交織所產生的絢麗場景,還有兩人那無匹武魄對撞所產生的能量波動,着實震撼着那時現場所有觀衆的心扉,就連賽場的能量牆壁表面,也是在那兩人劇烈交戰的情況下,被震得蕩起了劇烈的漣漪。
焱火炎魄,異武魄之榜排名第十二位,擁有此等異武魄的強者,只要修爲足夠,就能夠藉由體內武魄操縱天地間幾乎所有類型的火焰,而這當中,包括大陸上那些鮮爲人知但威力極其強橫的‘異火’,修爲越高,能夠操縱的火焰類型也越強!
天凝冰魄,異武魄之榜排名第十五位,它之所以排名在焱火炎魄之後,並不是因爲威能較弱,而是因爲在天地間所存在的寒冰異氣,較之異火要少上許多。
根據以往發現的種類數量,異火約有十幾種,而寒冰異氣,卻只有區區的四種,所以天凝冰魄要尋得寒冰異氣併成功駕馭的機率,較之焱火炎魄尋得異火駕馭的機率要低上許多。
雖然如此,但天地間存在的那四種寒冰異氣,卻無一不是毀滅性的存在,只有排名靠前的幾種異火,才能夠與之相抗衡。
“我從踏進這迎賓閣的那一步開始,就從沒低估過這屆青年選秀大會選手們的實力,卻沒想到這屆的水平竟是高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只是預賽就已經出現兩名異武魄的擁有者,看來這屆大會,比我想象中的要精彩有趣得多啊……”
雙眼閃過一絲莫名的興奮,應日非但沒有因爲這個消息而感到擔憂,反而是在內心掀起一抹狂熱,在大賽中能夠遇上此等實力強勁的對手,使他覺得至少來中天帝國這一趟,不會顯得那麼枯燥,這也是他對自己本身實力的一種評估,千萬別忘了,在大會之上,應日的撼宇神劍與五品靈氣戰衣,可都是屬於禁用之列。
“有趣?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應日老大你還真是有夠變態,出現這種對手你竟然還覺得有趣,真是……”看到應日顯露出那躍躍欲試的模樣,月狼晃動着腦袋,表情顯得有些無語。
“本來就很有趣,你們今天不也看得熱血沸騰嗎,從剛纔你們的表情我就感覺得到。”應日撇了撇嘴,接着說道:“對了,今天晚上還是早點休息,明天我跟天擎都有比賽,先闖過這一關再說吧。”
既然應日都這麼說了,月狼也只好帶點‘悲哀’的哭腔悽悽回道:“也好,那我也要回房間了,雖然我以後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這也不全是壞事,就當做是一次見習吧。”宇文天擎見狀,拍了拍月狼的肩膀小小安慰了一句。
……
次日,選秀大會的比賽現場
第一賽區之上,此時的宇文天擎正手執玄鐵長槍,與一名大陸散修展開着一場旗鼓相當的較量,在武訣之上,大會並沒有明確規定所使用的等級,畢竟一個人所習武訣就那一兩部,規定得太過嚴謹反倒會成爲一種無形的障礙,間接影響到大會參賽的人數以及質量。
宇文天擎雖然在武魄修爲上略微遜色一籌,但憑藉六級的疾風槍訣,卻也是能夠暫時立於不敗,不過隨着時間推移,武魄的巨大消耗終究使得兩人之間差距漸漸顯露而出。
“疾風槍訣——風神一怒!”
隨着宇文天擎這傾注着全身武魄的最後一擊轟然劈下,勝負頃刻間便已揭曉,耗盡武魄的宇文天擎無力再戰,宣告淘汰,而那名勉強避開攻擊的散修,決定勝負後也是友好的跟宇文天擎搭肩互勉,顯示出了賽事選手應有的風度。
不過,在宇文天擎回到選手席上,卻是聽見了一旁幾個國家代表隊的冷言冷語。
“嶺函國終究是嶺函國啊,每一屆的參賽選手都是墊底角色。”
“這一屆還算好的吧,至少出現一名武魁不是嗎?哈哈。”
“武魁,或許吧,但這個武魁明顯只是剛剛晉級不久,也纔剛好達到了散修的參賽資格而已啊。”
“沒有他們這樣的參賽選手,你們怎麼晉級?像我就夠幸運,等下對上的是他們嶺函國最後一名選手,哈哈……”
……
對於這種冷言冷語,宇文天擎早已是司空見慣,直接將他們給無視掉,反而是在國內從沒受過辱的月狼,氣得渾身直哆嗦,想要出言反擊,又是被應日的一個眼神給壓了下去,只能坐在一旁怒目橫秋,卻又無可奈何。
“月狼啊,你先別發那麼大火,有我在,你還怕等下他們不閉嘴嗎?”拍了拍月狼的肩膀,應日臉上佈滿着和馨的笑容,對於這種侮辱性言語,應日也是早已經練至免疫狀態,在體內武魄還沒覺醒的那段時光裡,他所受過的侮辱還少嗎。
“人窮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應日老大,月狼很明確的告訴你,這種被人瞧不起的感覺,真的讓我很不舒服。”
這兩天在這選手席內,只是因爲他們身上所佩戴的嶺函國徽章,周圍那些帝國代表選手看他們的眼神都明顯不一樣,那種蔑視的神態,讓月狼有好多次幾乎把持不住,想衝上前去狠狠給那些人一拳。
“哈,是啊,這種感覺我在以前可是深有體會呢,快到我了,你跟天擎在這好好看着吧,再過一會,我會讓全大陸的人都知道,我們嶺函國可不是軟柿子,可以這樣任人隨意拿捏……”
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應日接過宇文天擎遞來的玄鐵長槍,緩步走向了青石擂臺的邊緣地區,就那樣站在那裡,靜靜等待着屬於自己的那場比賽。
‘也該讓這大陸上的所有人知道,嶺函國有一名叫言應日的人存在啊……’
“下一場比賽,千葉帝國——李斛,嶺函帝國——言應日,兩位參賽選手請至第二賽區。”
當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早以等待在場邊的應日便是走上階梯,手上玄鐵長槍隨意往前一揮,身體進入到能量牆壁的第二賽區內。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引起了現場觀衆的一陣驚呼,就連在天空中佈下能量結界的凱旋侯,也是忍不住朝着賽場之內的應日多看了幾眼。
“竟然能將我佈下的能量結界劃開一個口子,此子,不凡!”站在碧眼巨晶獅頭上,凱旋侯口中不由得對場上的應日讚賞了一句。
“這一屆的大會,的確是人才輩出啊,昨天我的結界才差點被那兩名後生給撐開,沒想到今天又出現了一個,雖然這兩個結界是我們隨手所布,但以一名後輩來說,已經算很了不得了,你說是嗎,凱旋……”
淡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向來寡言的寂寞侯,此時竟是轉過頭開口向不遠處的凱旋侯說起話,這可是讓凱旋侯有些受寵若驚了。
“寂寞大人說的是,凱旋也漸漸對這一屆大會開始產生興趣了。”
雖然同爲天浮殿十二尊侯,寂寞侯對於凱旋侯來說,卻是猶如頂頭上司的存在,即使那八聖宗在寂寞侯面前,也得尊稱他一聲大人,更何況他凱旋侯。
‘言應日是嗎,前不久那慕容成傳回的消息當中,似乎也有一條出現過這個名字,不知是否爲同一個人呢,倘若是的話,那可就有趣了……’
注視着下方的青石擂臺,寂寞侯眼中竟透露出一絲莫名的期許。
青石擂臺之上的第二賽區中,此時應日正平舉自己的左手,指向剛剛還在慶幸自己對上嶺函國參賽選手的那名李斛,手指朝他勾了勾,挑釁意味非常的濃厚。
而此時的李斛,雙手正揉着自己的眼睛,將眼皮眨了又眨,在確信自己看到能量牆壁上那道緩緩合起的裂縫後,呆滯的轉頭向一名隊友問道:“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怎麼知道,哎啊你管那麼多幹嘛,上就是了,難不成你還擔心自己武魁初階巔峰的實力,會輸給那個嶺函國的小角色?”
聽隊友這麼一說,李斛頓時撇嘴挺胸吸了口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直接無視掉剛纔賽場上所出現的異狀,抓起手邊擺放的玄鐵戰刀,信步朝着第二賽場走了過去。
來到賽區之內,李斛爲了顯示出自己的遊刃有餘,將戰刀一橫,伸手指着應日大聲喊道:“你,即將在這裡爲剛纔所做的舉動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