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劍特種大隊訓練場。
場中第九場比試,雙方已經打的難解難分,藍劍第九位上場的正是藍劍一分隊長。
雙方都是走的剛猛路數,此時已是拳腳碰撞聲不絕於耳,極富視覺衝擊力。但很明顯的,場上黑虎的隊員已經開始佔據上風,藍劍一分隊長的腳下步伐,已經開始有散亂的跡象了。
因爲這位黑虎隊員是築基境中期,身體底子錘鍊的很是紮實,一拳一腳虎虎生風,而藍劍一分隊長,最多也就是築基境初期,差距還是挺大的,如果不是黑虎隊員已連戰九場,應該早已分出勝負了。
即便如此,二人又全力對拆了三十多招後,藍劍分隊長的攻勢,就已不如剛開始那樣凌厲迅捷,雖然依舊勢大力沉,但是明顯節奏已有所減緩,不是他不想保持原有節奏,而是他需要短暫的換氣休息才行,但對手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攻勢迅猛依舊。
藍劍分隊長一不留神,就當胸中了一記側踹,噔噔蹬!當即被震退數步,胸口一陣氣悶,還未待緩口氣,對面攻勢又到了,不由的一陣內心發苦:這也太強了吧?而且還是普通隊員,這委實有點太打擊了。
他此時,早已跟不上對手的攻擊節奏,看着那來勢迅猛的一記鞭腿,只有咬牙舉臂格擋。
嘭!
藍劍分隊長應聲飛了出去,然後跌坐在地,胸口一陣氣悶,腦袋發暈,一時間竟然沒能站起身來。
卻已聽到對方那略微喘息的聲音:“承讓!下...”然後突然卡殼已一下,才繼續道:“下面我就不繼續了,強撐到現在,實在沒什麼體力了。”
搞得這位分隊長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望向對方,卻見對方憨厚的一笑,略帶踉蹌的退出了比試場地,真的好像體力透支一樣極爲緩慢的退出了比試場地。
其實,這位隊員哪是什麼體力透支啊,他剛纔其實想說的是:下一位。結果擡頭就看到了站在衆黑虎隊員後面的雲逸,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下臺,這才趕緊臨時改口,裝着體力耗盡的樣子走的異常緩慢。
真相是,這位隊員之所以走得慢,是因爲實在不想退場,好容易逮到這麼個實戰機會,那個分隊長都只這個水平,眼看就要成功打穿一整支特種小隊了,非要這個時候讓他退出,實在是心有不甘,期盼着雲教官可以臨時改變主意。
場外觀戰的藍劍衆人,也終於鬆了一口,雖然衆人都有些奇怪,怎麼會突然就沒體力了呢?最後那記鞭腿,無論速度和力道都是那麼驚人,確實有點奇怪。
不過,不管怎麼說,好歹也總算是打下對方一個人了,所有人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
“雲教官,咋讓我下來了?還剩三個人,我再加把勁就打穿啦!”那位隊員回到隊列後,小聲的詢問走近的雲逸。
雲逸沒回答他,只是看似隨意的走了幾步,用只有他們十二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輕聲道:“我們不是敵人,不能圖自己爽快,傷了戰友們的自信心,要適可而止,後面上場的人,除了閆明亮,誰都不許再超過半隊六人之數。”
衆人恍然,都紛紛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至於爲何閆明亮例外,那是當然的,隊員都差點打穿一整隊,領隊怎麼可能表現的比隊員還差。
“閆明亮,一隊半足以,一會看我眼神。”
閆明亮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就比試,總算是讓藍劍這一邊找到點自信了,黑虎後面的隊友實力都很平均,最多可以打敗他們六人,雖然依舊好說不好聽,但總算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畢竟人家可是華國排名第一的特種大隊,享譽全世界的。
看臺上,後到的曹孟山笑呵呵的看着這一幕,笑道:“這幫兔崽子遇到對手了吧,就得狠狠的敲打一下,讓他們知道並非老子天下第一,強中自有強中手,能幹這一行的,沒有一個是孬種!”
陳師長不禁苦笑道:“首長,這是雲教官特意交代過的,第一場的那個隊員可是差點打穿我們一整隊人,包括分隊長都不是人家對手,雲教官不想傷害戰士們的自信心,才臨時過去制止交代了一番。我想後面一直控制在最多打敗我們藍劍六人,肯定是雲教官的命令,剛好讓戰士們看到很大差距,但也也不至於自信心受到過大打擊。”
曹孟山頓時一張臉就黑成了鍋底,他想過差距會很大,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打造的藍劍特種大隊和雲逸帶出來的黑虎,居然存在這麼大的差距,說是天差地別都不爲過了。
“呸!他奶奶的,這小子就是個怪物,帶出來的兵也他孃的是一羣小怪物!”曹孟山狠狠的啐了一口,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後面黑虎隊員表現的是人家的真實實力,他要真信了纔是真的天真了。
最後一戰,築基境頂峰的閆明亮出戰!
“各位藍劍的戰友們,我是此次黑虎的帶隊人,閆明亮,很高興和藍劍的兄弟們切磋,有哪位兄弟想一試身手的,都可以上來。先說好哈,我們都是華國軍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不要因爲一時輸贏,傷了大家的和氣,修爲有高低,生命無高低,一旦上了戰場,大夥也都只有一顆腦袋,一條命!請各位戰友牢記,我們是能把後背交給彼此的兄弟。我們不是敵人!”
閆明亮這番話說的很是誠懇,同樣也很能引發戰士們心中的共鳴。
一位藍劍的分隊長,走了出來,抱拳道:“說得好,修爲有高低,生命無高低,我來領教一下兄弟的高招!”
儘管藍劍衆人,已經儘可能高估閆明亮的實力,但是殘酷的現實,它就是這麼愛打人臉!
接下來的比試,閆明亮簡直就是摧枯拉朽的連贏十二場。
打穿了整整一支特種分隊!
藍劍衆人眼睛都紅了,這回倒不是什麼情緒低落,而是亢奮,原因就是剛纔閆明亮的那段話。
這是我們的戰友,戰友強對華國人民來說是大好事,又不是敵人,敗了最多以後努力訓練就是了,沒必要爲了所謂的自尊而不能接受差距,傲骨可以有,但傲氣是萬萬不能有的。
咱哥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能打,一隊不行,那就是兩隊,兩隊不行就五隊,累也累屁了你,華國只有戰死的軍人,可沒有嚇死的軍人。
比試繼續,閆明亮也已看到了雲逸讓他徹底放開的隱晦手勢,當即不再分心,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試中去了。
最終,整整三隊半四十二人的戰績,閆明亮才因體力不濟退場,徹底震驚了整個藍劍特種大隊。
良久,藍劍大隊所有官兵,集體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絲毫沒有因爲如此大的差距而有所頹勢,很簡單,這是我們華國第一特種大隊,當然是越強越好,那句修爲有高低,而生命無高低,也已經實實在在的刻入了所有隊員的腦海中。
閆明亮此刻有些虛弱的問道:“雲教官,怎麼樣?沒給咱黑虎丟人吧?”
他是真的累脫力了,這四十二人中,可是有整整四位摸到築基境初期的分隊長,能堅持到這一步,已經殊爲不易了。
“很不錯了,只不過你啥時候把我臺詞偷走了?我記得那句修爲有高低,而生命無高低,是我在黑虎成立後,第一次誓師大會上說的話吧?”
閆明亮笑了,劉志剛也笑了,衆隊員都笑了!
當天下午,漢陽軍用機場。
“你小子,真有你的,老曹我在這裡謝過了,那幫小兔崽子終於沉穩多了,都知道主動加練,申請調整訓練強度了。好事兒啊!”
曹孟山發自內心的感謝眼前這個年輕人,讓他精心打造的藍劍特種大隊,集體成功的經歷一次心靈上的蛻變。
雲逸笑道:“曹司令,您就別見外了,這都是應該做的,等我們從南靈古國過來,可還是需要麻煩您的。您老這麼謝個沒完,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張口啦。”
“哈哈,那就不客套了,長話多說,祝你們此行一切順利,早日歸國!”
“好嘞,那我這就帶人出發了。”
寧江軍區司令員曹孟山,面對微笑的一直目送雲逸一行人上了飛機,駐足良久。
軍機緩緩升空,然後加速,很快就消逝在了雲層之中。
機艙內,雲逸第一次見到了張一指,一個精神矍鑠的矮胖老頭,雲逸特意觀察過他的手指,兩手中指確實和其他手指不同,帶着類似金屬般的光澤,估計是練過什麼特殊功法的緣故,看來這兩根手指就是他張一指得名的由來了。
“雲小友,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張一指,很多年不聯繫了,他本已退出江湖了,又被我給請出來了,我和他商量好了,除了咱們此次的目標,他到時候每個墓葬都會取一件藏品,我已經做主應下了。”
“沒問題的,又不是華國境內,取多少隨前輩高興就好,反正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都是些無主之物。”雲逸無所謂的答道。
“小友放心,說取一件就是一件,朗雲兄也和我大概說了一下情況,這種事老頭子我義不容辭,這次我一定竭盡全力,上次去南靈古國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咯。”張一指笑呵呵的道。
“前輩,您到過南靈古國?”聞言,雲逸頓時來了興趣。
一想到當年的那次經歷,時至今日張一指都還是心有餘悸。
“是啊,當年接受了一個盜墓集團的僱傭,去南靈古國下了一個大幕,說起來,那次算是一波三折了,最後還和當地蠱師們大戰了一場,雙方損失慘重。”
“最後還是用大火阻斷了敵方的蠱蟲追擊,要不然會死更多人的,能活下來三五個人就要燒高香了,當時我們一百多人的隊伍,光後天境高手就有十幾個,半步先天境高手也有三人。”
“即便如此,最後活着回國的連一半人都不到,後天境高手死的只剩四個,若不是有個半步先天境高手和我是舊識,出手護着我,我估計當年就死在南靈古國了。”
衆黑虎隊員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劉志剛面色凝重的問道:“張前輩,邪蠱師真這麼厲害?”
張一指搖頭道:“也不是他們本身有多厲害,主要是那些神出鬼沒的蠱蟲,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若不是我那朋友靈覺驚人,數次救我於危難之中,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雲逸聽着張一指的講述,整理着機艙內,早已備好的各式軍用設備,發現了一把華國最新研製的特種軍刀,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然後,他開口道:“邪蠱師的確很詭異,尤其邪蠱師形成軍隊後,那種鋪天蓋地的蠱蟲大軍絕對像噩夢一樣可怕。”
“不過我們此次行動不會和成兵團的蠱師軍隊對抗,民間的蠱師強則強已,但沒有那種類似蠱師軍團蠱蟲大陣的絕強威力,已經好應付很多了。”
衆人不由的都點了點頭。
朗雲更是已經開始閉目養神,有玄老做後盾,此行驚險也許會有,但要說會陷入什麼絕境,那可就是天方夜譚了,所以他很放心,只當是去南靈古國遊歷一番了。
雲逸將匕首插入腰間戴好的刀鞘中,揚聲道:“好了,整理好裝備,開始休息,明晚抵達聖堂帝國後,就不再休息了,連夜潛入南靈古國。”
默默整理好裝備的衆人,也不再準備閒聊,紛紛閉目養神,機艙內漸漸變得寂靜無聲,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身體狀態的重要性,尤其還是跨境行動,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經過一天一夜的飛行,雲逸一行人順利抵達了盟國聖堂帝國北部的一處軍用機場,和接待他們的華國駐聖堂負責人,經過短暫交流,取得衆人南靈古國身份證件後,連夜出發進入了雨林。